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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皇后浑身都在颤抖,剧烈地颤抖,眼圈儿都红了。
虽然一早查出孩子掉包武德帝知情,但当他亲口承认,她还是觉得齿冷:“你知晓她被人当奴婢贩卖,在南边的穷困小村子里给人当牛做马十几年吗!你知晓她吃不饱穿不暖,大冷天落水,连大夫都看不起。硬生生高热熬了四五日,烧坏了脑子么!陛下居然说出她吃什么苦遭什么罪?晋凌云在宫里呼奴唤婢,她在吃糠咽菜,你居然轻飘飘一句说她没遭什么罪?!”
“不,不是,皇后,”没想到哦啊白皇后如此动怒,武德帝顿时有些结巴,“朕并非这个意思……”
为帝这么多年,连朝堂政务都不曾关注过,自然更没有关心过朝臣的家世。别说苏家丢了孩子十多年,且一丢丢两个这事儿他不清楚。连前阵子白清乐红杏出墙被捉奸在床的事儿他都没听说。白清乐告诉他自己跟苏威和离,他便信了是和离。
他还真没想过国公府里是个什么样子,更不清楚,毓丫曾经遭遇过什么。他没有吃糠咽菜过,目下无尘的皇帝不太明白吃糠咽菜的苦楚。但想着流落民间,还是流落到乡野,那确实会受不少苦。
“皇后你先别动怒,朕并非阻止你认孩子。朕只是……”
“只是什么?陛下是何意?”
“朕往日以为苏家还不错,再说,苏家那个是不是公主还另说。”武德帝不想激怒白皇后,他最不愿看到白皇后的眼泪,“你也莫激动。若国公府那个次女当真是公主,你想接回来便接回来……”
既然没有合理的理由阻止白皇后与苏毓相认,武德帝也只能盼着苏家的那姑娘能识趣些。
“凌云的事……”
“那是她咎由自取!”白皇后双眼怒红,吼道,“她穿金戴银,她奴仆成群。是她自己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杀人害命!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去承担后果!吾没有怪罪她抢了吾亲女的人生去落井下石,已经是吾对她最后的仁慈!一个恶人坯子,难道陛下还指望吾去救她?你妄想!”
“……”武德帝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帝后大吵一顿,以武德帝语塞草草了结。白皇后记恨晋凌云抢占亲女的人生,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武德帝为此叹息了许久,到底没有下令阻止白皇后认这个亲。不过关于晋凌云,他还是有些牵扯不开。
一想起晋凌云,武德帝自然而然便想起晋凌云的母亲白清乐。白皇后的话声声在耳,他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夜空,眉头不由地拧成一个结。
“来人!”有些事只是武德帝不想去关注,他若当真要了解,自然会了解清楚。
一声令下,立即有人进来。
“去查查前定国公夫人苏白氏,”忆起白皇后说的事情,武德帝忍着膈应,“朕要知晓国公府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不,十几年前孩子丢失的事情,一并查。”
来人应了声诺,立即下去查了。
且不说武德帝知晓了白清乐红杏出墙被休弃,还连带着气死了苏老太君之事如何震惊,还得知苏毓在乡下过得什么日子,终究是沉默。武德帝这段时日因情爱上脑而发热的脑袋,终于迎来了好大一瓢的冰水。
兜头兜脸刺啦一声浇下去,他冷静下来。
苏楠修的出身不难查,苏威二十几年前丧失了生育能力的这事儿一旦查出来,苏楠修的身份不攻自破。白皇后没有说谎,白清乐还真的什么事都敢做。转念一想,白清乐轻易就爬上了他的床榻,确实不是什么贞烈的妇人。这等事情是她做出来,丝毫没有违和感。
“陛下,山庄那边传消息,”杨秀看他脸色凝重,小声地说话,“白夫人说是特地为您做了一道点心,十分可口。您可是要过去瞧瞧?”
武德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杨秀闭嘴了。
宫里发生了何事,苏毓不知晓。等宫里来人到徐家,日子一晃就已经十一月中旬。
晋凌云身份存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既然晋凌云不是皇家公主,那与公主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苏家嫡次女,自然就成了真凤凰的最佳人选。
当众挑破晋凌云身份的这场大戏,后面自然会跟上认回真公主的戏码。白皇后折腾出这么大一出,就是为了能正大光明地认回苏毓。她要苏毓堂堂正正地拿回属于她的东西,这当然就少不了大张旗鼓。不过宫里人浩浩汤汤地来到徐家,不巧地闯了个空门。
苏毓刚送完苏恒,安顿好家里,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去郊外的工厂。
说起来,也多亏了满京城沸沸扬扬的真假长公主传闻,苏毓的店铺因此波名声大噪。原本华容阁就在京中十分出名,华容阁的东西是京中贵人们争相抢购的好东西。不过因为苏毓身份的变化,这些东西莫名也披上了一层皇家的光环。
不可否认,这样的改变让华容阁的品次和格调都更上一层楼。
更上一层楼的直接后果便是,苏毓铆着一股劲要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了。赚钱真的上瘾,眼睁睁看着大把的银钱进入口袋,苏毓如今对商业有着前所未有的热情。花容阁的新品必须尽快上,火锅店还可以多开几家。苏毓这边在厂子里专心致志地检查新品质量。
宫里的人在徐家等了许久,没等会苏毓,先等回了下职的徐宴。
徐宴人就在朝中,对这些事情当然比苏毓更清楚。他当下招呼宫侍们进花厅吃茶歇息,自己则打发了仆从去工厂唤苏毓回府。这个时辰了,宫里来人其实也只是先行来知会一声。皇家公主认亲不是一件小事,既然武德帝都掺和在里面,自然处处都得慎重。
徐宴陪着宫里人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渐晚,便送人出府了。
苏毓得知消息赶回府中,宫里人已经走了多时。不过该注意的事项,徐宴早已经打听清楚。苏毓没想到的事情,他也帮着问清楚了。牵着人进屋,徐宴看她眉心紧锁,扬起了一边眉头:“怎么了?”
“宴哥儿,若是我恢复了公主身份,你便是尚公主。”
苏毓倒不是说什么舍己为人。她跟徐宴是一家人,自然要考虑徐宴的感受。二来她本身对公主的身份没有太多的感触。如今的生活很不错,她一心展开自己的商业版图,徐宴一心专攻他的仕途。夫妻分工,政商结合,就已经是很好的安排:“你的仕途是不是该到此为止了。”
徐宴一愣,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苏毓担心的是这件事。
他偏过头看向苏毓,苏毓身上还穿着去工厂常传的那件旧常服。一般去工厂,她都穿得比较破旧。厂里比较脏,很容易碰到蹭到。抬眸看着他的一双眼睛清澈如旧,脸颊白皙干净。明明只是一句话,徐宴的心里却好似吃了蜜糖一般,突然就觉出了甜味。
徐宴淡淡地笑,清润悦耳的嗓音像山涧清风:“无碍,京中也并非先例。”
苏毓眨了眨眼睛,就感觉到脸颊被轻轻触碰了一下,徐宴抿着嘴笑:“你莫不是忘了,安师兄的父亲也是尚公主,安伯父不也坐上了九门提督的位置?”
“啊这个……”苏毓倒是没想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立即白了徐宴一眼:“别忽悠我。安伯父的情况与你可不同。”
徐宴这厮近来不知怎地,好似将她当什么小妇人糊弄。安家的那位公主并非正宗皇家公主,不过是宗室女罢了。而苏毓自己则不一样了,她若是被认回晋王室,那就是正宫嫡出的公主:“嫡公主和册封的公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你莫糊弄我!”
“一样,公主并非皇子,是不是亲生的,对皇帝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徐宴忽然倾身揽住苏毓,将人轻轻揽进了怀里,“只要是上了玉蝶,都是一样的皇家公主。”
苏毓突然扑进一个清香的怀抱,鼻子冷不行地撞到了硬邦邦的胸膛,差点眼泪都撞出来。
徐宴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毓娘,不要对陛下抱有期待,会落空……”
苏毓听到这句话就笑了。她是那种随意对人抱有期待的人么?斜眼往上看了一宴,只看到徐宴消瘦的下巴和突出的喉结。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在耳边咚咚咚咚,苏毓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无事,这些事不必你说,我自然晓得。”
安静的花厅里,徐宴极淡地‘嗯’了一声。
两人抱在一处,徐宴的脸颊又一下没一下地蹭着苏毓鬓角的头发。
苏毓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虽然不是很黑,发质细软蓬松。这么蹭着,仿佛在蹭一个软乎乎的小动物。徐宴蹭了两下,喉咙里忽然出发模糊的声音。
温存的氛围瞬间就被打得稀巴烂。
苏毓:“……”徐宴这厮是怎么回事?他是只猫么?
蹭了好几下,徐宴才仿佛吸足了精气一般,放开了苏毓。
被放开的苏毓头发都炸起来:“……”
徐宴看她木着一张脸,忍不住笑:“怎么?蹭两下不行?”
“收费的,”苏毓摸了摸被蹭出静电的头发,一脸不知该说什么的无语,“蹭一下一两银子。看你是我相公的份上,收你十两。拿银子。”
徐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