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质问（一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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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流火，夏去秋来。</p>

    今天正是七月初一，但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炎热。</p>

    褚云攀正在淮芳二楼雅座里听戏，大堂的戏台上，若兰姑娘正一身鲜红嫁衣，甩着袖子，悲悲切切地唱着《啼花芙蓉》。</p>

    但今天的戏客们，却不怎么专心听戏，一是这出戏再好，听多了也有些腻味了。二是昨天京城里出了一场大笑话，那就是张家闺女在太子侧妃待选名单里被除名了。</p>

    这原本没什么，但结合几个月前新郎带着小姨子私奔这场大戏，倒是让众人暗爽了一把，感叹这叫报应。</p>

    褚云攀听着下面戏客讨论张曼曼的事情，唇角翘了翘。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太子贪图白家姑娘的美色，张曼曼只能让贤了。</p>

    “予阳，把小二叫过来。”褚云攀说。</p>

    予阳答应一声，就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小二就走进来：“这位客官，不知有何吩咐？”</p>

    “这出《啼花芙蓉》都唱好几个月了，怎么下集还没有？”褚云攀道。</p>

    小二脸上一僵，一脸为难：“快了快了。我们也在催，实在是写戏的那人还未写出来。”</p>

    褚云攀嗯了一声，望向对面的雅座，因为远，只瞧着似是一个淡淡的白色身影。</p>

    褚云攀又想起上次在德明班跟叶棠采听戏，叶棠采在吃鸭子糕的样子，一只只黄澄澄的鸭子糕被她吧唧一口咬掉，唔，真好看。</p>

    “你们这里有鸭子糕么？”褚云攀说。</p>

    “鸭子糕？哦，我们这没有，客官想买回去哄。</p>

    哄小孩？他是想买回去哄媳妇……想到这，褚云攀垂下眼，他这样好像跟她太亲近了，还是保持距离吧！</p>

    “客官要的话，小的可以到前面的糕点铺买。”。</p>

    “不用。”说着就站起身来，“不早了，咱们走吧。”</p>

    小二连忙把主仆三人送下楼。</p>

    三人上了马，要往城北而去，路过书铺的时候，却停了下来。</p>

    “三爷要买笔墨？”予翰道，他记得家里笔墨多着。就梁王殿下送的绩溪松烟就有好几块。</p>

    “下去买点东西。”褚云攀说着就翻身下马，把僵绳给了予阳。</p>

    予翰跟着褚云攀进书铺，以为褚云攀会挑选笔墨纸砚，不想他却走到一排排四书五经里面翻找，最后居然捧了好些书出来。</p>

    予翰一看，就惊了，只见全是四书五经的注解文。</p>

    “三爷……你难道想科考？”予翰脸上僵了僵，一脸不敢置信。</p>

    褚云攀俊脸红了红：“突然……又想考了，技多不压身。”</p>

    予翰那表情像是见鬼了一样，他记得梁王不止一次地叫三爷走科考，但三爷死活不愿意，说褚家儿郎去科考，实在太可笑了。还说将来只去战场，不进科场。</p>

    褚云攀出了书铺，就翻身上马。</p>

    “哎，买什么好东西了？”予阳笑着说。</p>

    不想，褚云攀却一夹马腹，就走了。</p>

    “三爷，等等我啊！”予阳正要上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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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予翰却拉了他一把：“三爷买了一堆四书五经注解的书。”</p>

    “什么？三爷要科考？脑子被门夹着了？”予阳一脸不敢置信。</p>

    “反正好像是这样决定了。”</p>

    “但这事与咱们现在走的路不同啊？”予阳皱起了眉。</p>

    现在他们一边蛰伏，一边暗地里给梁王办事。梁王说，等到三爷十八岁，就出京去西北，投入康王麾下。</p>

    隐姓埋名地一步步向上爬，等打出了名堂，他又是曾经将门世家的褚家儿郎，不论西北还是应城一有空缺，康王定会举荐请示，皇上很会把兵权给褚云攀。</p>

    当然，想像很美好，现实挺残酷的。因为所有一切，都得打出名堂才能实现。</p>

    但战场不是科场，失败了还能重来一次。战场上失败了就是死！</p>

    当年梁王就问过褚云攀，问他想科考入仕还是上战场？</p>

    少年意志坚定，毫不犹豫地说要上战场，拼功名！</p>

    褚云攀骑着马一路飞奔而去，低头瞟了一眼放在身前的那一捧书。</p>

    明年二月，他就十八了，跟梁王约好这个时间会前往西北，但现在，还是先拖一拖。</p>

    只此一去，他可能就死在外面，跟他的那些叔伯一样，运回来的会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p>

    他与她不是真正的夫妻，他若死在外面，她再嫁即可。但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到时难免会有人嘲讽她嫁的男人不自量力。</p>

    至少他在此之前，考取功名，让她风风光光的，也让这段婚姻不至于成为一场笑话。</p>

    “三爷！三爷等等我们呀！”</p>

    身后响起一阵阵的马蹄声，却是予阳和予翰追上来了。</p>

    几人已经进入了长胜街，褚云攀也勒了马，让马慢了下来，缓缓地走着。</p>

    “三爷，你真要科考呀？”予阳一边喘着气一边说。</p>

    “嗯。”走过定国伯府的正门，褚云攀抬起头，只见褚家大门楣破落，围墙灰暗失色。朱漆大门早已不再鲜红，兽头锡环黯亚，上面一排排的浮沤钉已经掉了好几个。</p>

    褚云攀垂头，让马拐了个弯，走向西角门。</p>

    远远的，只门小宗正蹲在西角门外，正跟一名少女说话。</p>

    那名少女十七八岁上下，穿着嫩黄色的比甲，头上梳着双环髻，一边戴着一个赤金梅花流苏簪子，典型的丫鬟装束，却通身气派。</p>

    那少女跟了什么，然后转身，朝着这边走来。经过褚云攀时，不由地抬头看了褚云攀一眼，然后垂首而去。</p>

    褚云攀华丽的眉目轻染寒霜，这名少女，他认得，是太子妃的心腹，名叫琴瑟！</p>

    因为是敌对关系，太子府上每一个人，褚云攀几乎都有印像。现在居然看到太子妃的心腹出现于此，褚云攀自然狐疑和警惕。</p>

    走到西角门前，褚云攀翻身下马。</p>

    “三爷，你回来啦！”，他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不住地抖着。“今儿个又到哪个戏楼捧哪个花旦的场了？”</p>

    “小宗，刚才那姑娘是谁呀？长得真漂亮，不会是你在</p&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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