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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茶室是老爷(李父)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平时并不对外开放。此等待遇,令我们深刻感受到了李父态度之隆重,同样也说明,李父对修补他和李铁生父子关系的重视。
一行人在茶室里落座后,很快,便有佣人在福伯的安排下端上来茶水用具,似乎还有一位穿着旗袍貌似茶艺师的女人准备过来表演,被李父抬手暂停。
“家庭聚会,不用这么麻烦。”
即使是在跟佣人说话,李父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管家福伯当即会意,驱使着所有的佣人连带着一起退出了房间。
没看成茶艺表演,我们其实还挺失望的,毕竟作为一群没见过世面土鳖,即使知道面前的茶品有多昂贵,然而还是喝不出道道来,还不如看人表演图个乐呵。可是,就算再怎么恋恋不舍,咱也不好意思说啊?客随主便嘛不是。
不过反观李父,在佣人离场之后,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更加洋溢,就好像……终于等到放假或者下班的那种兴奋。
紧接着,我们就亲眼目睹了,史上最令人叹为观止的“华丽”变身。
只见他脱下了外套,随手扔到一边,一手扯开脖子上的领结,随即大咧咧的坐到我们正对面的沙发上,踢掉鞋子盘起腿,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串核桃,爱不释手地盘个不停。
这时,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儒雅“光环”瞬间消逝一空,一个活灵活现又憨态可掬的土大款形象乍然呈现。
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的吗?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看傻了。
清姨仿佛早就遇见了这般情形,捂着嘴直笑,指责李父道:“你啊,在孩子们面前也不注意点。”
“哎呀,回家嘛,总归得让我自在点。”李父哈哈一笑,随即略带歉意地冲我们说道:“不好意思哈,让你们见笑了。我平时在外面工作,总得注意点形象仪表,回到家实在憋不住,你们别见怪。”
我们连连摆手:“叔叔没关系,您怎么舒服怎么来。”
“此话当真?”李父顿时大喜,“既然你们不介意的话,那我可就放开了啊!”不等我们回答,李父飞速脱下袜子,将食指插在脚缝中使劲抠了抠,表情十分满足,“爽!”
咔嚓!在这一刻,我忽然听见了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扭过头,看着身边众女生满脸的悲愤难言,才终于明白,心碎与幻灭的真实写照。
再瞅瞅李铁生……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父子两外表和内在的反差还真是如出一辙。
气氛稍微有点尴尬,见我们无人开腔,爽了够的李父突然间收敛了表情,态度十分郑重地说道:“说起来,我还要跟你们道个歉。”
这又是玩哪出?我们几人互相看了看,眼神全是不解。
“叔叔,您这是……”我们刚准备出言询问,就被李铁生冷漠地打断:“没事,让他说。”
闻言,李父苦笑连连,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关于我和生儿妈妈的事呢……想必你们一定有所耳闻。这些年,我为此担惊受怕,困扰不已,又因为种种原因,在寻找生儿妈妈的事上,染上了一个不好的……姑且说是习惯吧。”
他叹了口气:“我曾经拜托过私人侦探调查过你们。”
此言一出,全场肃静,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终由我主动开腔问道:“叔叔,您没开玩笑吧,这可不好玩……”
“很抱歉,是真的。”李父低着头,自述道:“叔叔之所以在第一次见面,就可以很熟稔的和你们攀谈,实则是因为我对在坐的每一位,都十分了解。
“你们也知道,当年生儿妈妈离开的事,对我来说打击有点大,导致我有点患得患失,我很担心生儿有一天也会离开我,或者说出点什么意想不到的事,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最不愿意看到的。
“这些年来,生儿虽然一直都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但实则一直生活在我的保护之下,从未离开过我的视线。他涉世未深,品性纯良,根本不知道世间险恶,况且,我这些年做生意又得得罪了很多人,我实在是担心有人会对他出手。
“当我得知生儿考上大学要去异地生活的时候,就雇人私下跟了他一段时间,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试图阻止居心叵测的人靠近他。
“当然了,调查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你们都是一群好孩子,不但不该怀疑,而且还将生儿照顾的很好。包括这次生儿肯回家,也是因为你们的功劳。
“所以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为之前的事向你们道个歉,哪怕你们并不会原谅。”
说罢,他好似放下了担子一般长长地舒了口气,并从座位上站起,朝着我们深深地埋首鞠躬。
“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