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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要吵了,生吃最合适。一口下去满满的人类鲜血,一定能缓解我们这些年的饥渴。”
纷杂的魔音贯脑,换了普通人早已头痛欲裂满地打滚。劫运功抵挡,汗水溢湿了后背。
但是他没有逃跑,也没有理会这些胡言乱语。他凝神感受着周围的动静,等待着引诱自己来到此处的那人说话。
“你愿意成为影子的追随者吗?”没有让他等太久,一直沉默的熟悉魔音再次响起。
这道声音像带着君主般的威严,一响起周围又恢复了来时的寂静。
“成为影子的追随者有什么好处?”劫始终记得自己来此地的目的,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被蛊惑。
“可以获得你想象不到的强大力量。”魔音笑声传来,对劫的问话感到不可思议。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被封在此处千年,外界早没了影子流派的传承,世人也遗忘了曾经刻入灵魂的恐惧。
“只要能获得力量,就算是堕入地狱又何妨。”劫大笑,震得木架上的玉盒簌簌抖动。
没有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苍穹神殿的星锁大阵复活了。血红色的光芒冲天,整座神殿都像是幻化成了魔物,无边的哭喊响彻了均衡教派。
雷霆轰下,好像连上天也不能容忍这嚣张的挑衅。电弧肆虐,在苍穹神殿百尺范围内一阵猛劈。
等得雷声渐消,火势又起。木制结构的苍穹神殿很快化成了一片火海。刚被天雷波及被电的七荤八素的众均衡教派弟子,赶忙爬起来拎起水桶加入了灭火大战中。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另一边,诸位长老也加开了紧急会议。像这般震动神殿的大事件,数千年来还是头一回。
他们并不担心魔物会趁乱逃出,那些封印的魔物早已失了自身肉体。又被禁魔符折磨了千年,除非有人自愿成为傀儡,否则他们连夺舍的能力都没有。
他们担心的是谁引发了星锁大阵,甚至连上天都为之震怒。他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才是长老们关心的重点。
星锁大阵一经启动,会困封神殿地下室一切出路,就算是虚空妖兽也没办法通过。因此,他们虽然着急却采取不了任何行动,只有干看着的份。
阿拉巴坦大长老望着熊熊燃烧的火海心神不宁,会议中的话语他没有听进一句。他在那神殿飘散出的杀戮残忍的气息中,嗅到了自己养子的气味。
已经有人去清点弟子的人数,星锁大阵也将要失效。就算劫能侥幸逃过天罚活下来,也逃脱不了作为叛徒被清除的命运。
身为长老维护教派的责任和身为父亲对孩子无所保留的爱在他心中各战一方,毫不相让的拼杀着。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痛苦的挣扎没人知晓。
他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劫的时候,那时劫还是一个婴孩,被人丢弃在覆满白雪的大森林中,几乎就要失去了生命气息。
虽然从劫身上感觉到了某种令他不安的味道,他还是把这个可怜的婴孩抱回了家。
一晃,便是十六年。
心脏如被人抓紧,痛的无法呼吸。炙热的父爱战胜了他的理智,在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下,他偷偷溜了出去。
星锁大阵解封的那一刹那,他首先冲了进去。苍穹神殿的内部构造他熟悉的如同自家,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地下室,却看见了此生再难忘却的噩梦。
劫悬浮在半空,从玉盒里飘出了无数光团融进了他瘦弱的身躯里。他的头上长出了牛一样的双角,背部伸展着一米多长的黑色双翼,裸露的皮肤上可以看出细细密密的鳞片。
吸收了众多魔物本源的他,已经不算是人类,正在向恶魔的方向进化。
“快住手!”阿拉巴坦大喊,手中的魔法杖把地撞得咚咚直响。
“你来晚了,”劫低头俯视着养了自己十六年的那个人,神情流露出一丝不忍。
下一刻,右臂暴长,野兽模样的右手插入了阿拉巴坦的胸膛。
“影子君主不需要父亲。”
“你比以前更强了,”劫对自己惨死的部下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目光没有片刻离开慎的身体。
“忍法!诛邪斩。”慎双目血红,他没有答话,妖刀村正隔着数丈远一挥而至。
铺天盖地的无形气刀威压临近,身处狂暴刀势中心的劫微微变色。
“影奥义!分身。”上一刻劫还被刀势锁定,危在旦夕。下一刻他的身形忽然消失,再出现时整座大殿之顶都站满了“他”。传自上古的影子流派的密忍法,开始显露它的威力。
大殿被慎一刀劈成了两段,宽尺许的裂痕从殿顶一直蔓延到地下。完美的操控让刀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否则此地早化作废墟。
“影奥义!诸刃。”退避的劫第一时间展开了反击,无数影分身投掷的手里剑组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笼罩了慎所有的退路。
“奥义!空我。”慎不退反进,迎着剑锋前行。他的身上出现了护身光盾,手里剑碰触上去啪啪作响却伤不得他分毫。
“影之束缚!”慎收刀回鞘,十指灵活的跳动。在那些影分身的周围,忽然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线,不给他们挣扎的机会瞬间就把他们捆成了蚕茧模样。
“影奥义!鬼斩。”劫的本尊被逼了出来,花之绯妖异的七彩刀面闪着逼人的寒光。
在本尊挣脱束缚的同时,影分身们却被那黑线吸成了干瘪的人皮,软绵绵的瘫倒在地,重新化成了无数的影子。
劫张口吞吐,那些影子纷纷向他滑来,争先恐后的挤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吸取了那么多魔物本源,现在的你和妖怪有什么区别。”慎瞳孔中的血红黯淡下来,思维也变得清晰。
“影子的伟大,你们这些凡人又怎会明白。”劫吞掉了最后一个影子,打着饱嗝道。
“为了均衡,你必须死。”慎再次握住了背上的村正。
“你有本事的话就来吧,”劫破空飞来,速度快若闪电。“影忍法!灭魂劫。”
虚空踩步,如踏实地,比慎凌厉十倍的斩击裂天而来。
“拔刀式,却邪!”气流动荡,直卷上发白的天空。人最胜时莫过于清晨,刀最利时当属于出鞘。均衡教派最最普通的入门招式,在慎的手中却有着逆夺天地造化的威力。
两股强大无比的刀气遭遇,整片空间似乎都静止下来。没有惊天动地的大响,没有风云变色的景象,平静的就像友人和谐的握手。
然而这平静中又蕴含着不平静,恰若风暴前的海面,雷雨前的天空,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
“哧啦”一声,如纸面被人撕破,相持的两股刀气均衡打破,开始你争我夺死命相拼。
慎和劫相斗多年,对彼此的实力和招式十分熟悉,短时间内根本难分胜负。而没了劫的指挥,那些游荡的僵尸又开始漫无目的的摧毁一切。
“禁奥义,瞬狱影杀阵!”劫不想被慎拖住,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花之绯架住了慎的攻势,他右手一扬,使出了自己的最强禁术。
十年前在苍穹神殿偶观禁魔符,又吞噬了封印的诸多魔物本源,劫无论人格还是身体都向魔族发展。他天资绝世,如此一来集合人魔两族之长,创造出了许多强大的功法,成了名震天下的影流之主。
这瞬狱影杀阵便是他自创的功法之一,拥有着如影随形的粘度和禁魔符的特性。
慎没有防备之下,被劫所困。暗影重重,上下四方合成监牢把他困在了中央。慎想以刀破之,却如泥牛入海,得不到任何该有的反应。
“不要白费气力了,”劫走了过来,和慎隔着两步,却像隔着天涯。“这阵势是我从禁魔符中悟出来的,连天魔都能困住,何况你。”
慎努力了几次无果,也冷静了下来。“避而不战,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劫挥手,踏空而行渐远。“至于你的项上人头,我暂时还没兴趣要。”
慎望着劫的背影,慢慢松开了手中的妖刀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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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风雨过后,天朗日清。朝阳的光辉驱散了乌云,潮湿的空气带着新鲜的泥土味儿十分好闻。地上的血污也被雨水冲刷干净,若非一觉醒来,发现周围满是残垣断壁,夏丁赫尔的居民估计还会以为这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普通早晨。
“倒下!倒下!倒下!”纪云一边战斗一边碎碎念,不时的抽空望一下东面的天空。
不过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到僵尸身上时,他就知道自己的美好愿望落空了。
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惧怕阳光!
东胜门前躺了一地会动的尸体,全是被纪云或砍了脑袋或剁了手脚的僵尸。这些东西的生命力可是真够顽强,只要不被烧成灰,就能不停地战斗。
纪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不能再站起来。
手臂酸痛的要命,砍人砍到要抽筋,纪云也算是**炸天了。黑色切割者不亏是琳达推荐的宝贝,斧刃依旧锋利如初。
“卡门隆!”那只巨大异常的僵尸暂时没有杀将过来,而是堵在了东胜门口。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大吼,把一波又一波想趁乱逃出的残兵砸成烂泥。
“干!真是一个棘手的家伙。”纪云一面和巨大僵尸进行着砍杀小兵的比赛,一面打量着对方的动作寻找着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