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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被拉回游泳池边。阿雾奄奄一息的时候，杜靖宇脸上的紧张，以及人工呼吸时的缠绵，她浑身发冷，是不是这里，已经是不对劲了？
杜明月一直在观察外婆的表情，自然看到了她一闪而过的震惊？果然是想起什么了。
她轻声笑着，原本沉静的包厢里面，又开始响起杜明月的声音，似乎在火上浇油。
"我发觉了一件事，我这个儿子，居然没有跟他所谓的那个女朋友，叫陆念念是吧？没有跟这个陆念念有什么接触，反而是跟你们家的丁雾，来往甚密。哦，对了，告诉你一件事。前两天，不是丁雾生日么？晚上她夜不归宿的事情，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你。"
"砰"外婆心里的弦彻底断了，这下，杜明月到底要说什么，在暗示着什么，她都知道了。
杜靖宇跟阿雾已经在一起了，甚至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而她这个外婆，一直被瞒在鼓里。
外婆喘着气，难以相信，阿雾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她知道自己多大吗？
甚至，他们还在她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的了吧？为什么要这样？
外婆感觉到一股愤怒，以及受伤。她以为阿雾是最像自己的，优秀，懂事，听话。但没想到，有些事早就偏离轨道了，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了。
"杜夫人，够了，不要再说了。你什么意思，我已经知道了。"外婆寒着脸，冷声说。
她感觉自己被直直扇了一巴掌，不是用手直接扇的，确实用见不着踪影的语言，这比被确确实实打了一巴掌更难受。
杜明月当然知道外婆此刻的愤怒，要说以前她对阿雾的期待有多高，现在就有多失望，实在是想不出那个女孩儿，将自己死死地瞒在鼓里，为什么这样？
她看到外婆这样的表情，心里有一种扭曲的痛快，她杜明月就喜欢看别人这样，受伤，被伤得体无完肤。
"不，我真正要说的，还没有开始。邵女士，我知道，你孙女的刻意隐瞒，会让你深受伤。作为一个母亲，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有些话，我也不得不同时告诉你。我认为，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还是将精力放在学习上比较好，否则，她跟我儿子的事传出去，脸上无光的，恐怕女方更多。不是说，知识改变命运吗？我相信以您孙女的优秀程度，很快能改变你们的境况。再者有钱人，也不只是我们靖宇，他不会在这边久留，男人玩玩无所谓，但是女孩子，却容易认真。"
杜明月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着，外婆却浑身颤抖，感觉这些话像是一把把刀，一下有一下地插到她身上。
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是在嘲讽她的阿雾因为钱而接近杜靖宇吗？外婆几十年来，第一次听到这种话，那股难受，如针扎一般剧痛。
偏偏这个时候，杜明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轻哼了一声，态度似乎很轻慢，继续开口道："靖宇很快就要回国继承他父亲的事业，那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他需要的不是灰姑娘，而是身份地位家世与他不相上下，优雅高贵的女儿。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懂的，邵女士，你好好想清楚吧。我今天只是善意的提醒，若真的撕破脸，彼此都不好受，希望你不要介意。"
杜明月说完了，她像一只胜利的公鸡，高高在上，外婆正好相反，在她明艳动人的脸的衬托下，外婆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她拿起自己的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桌子上点的东西，除了她面前杯子里的液体，其他的动都没有动过。
"话已至此，我就不再多说了，邵女士，我先走了。"杜明月迈开腿，打算离开，门，却恰到好处地推开，杜靖宇的表情更耐人寻味。
她原本荡在嘴角的笑顿时变为僵硬，再到皱眉，那股战斗的姿态，顿时又开始在杜明月的周身弥漫。
"杜女士，怎么着急着走？话不是还没有说完吗？"杜靖宇反手将门关上，外婆见到他，惊讶地看过来。
随即皱眉，脸上的表情很冷，相反，杜靖宇却一副闲适的样子，根本不见任何心虚。
外婆又忍不住狐疑起来，打量他以及杜明月之间，没有过多交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对劲？
但杜明月说的，已经让外婆先入为主了，她也相信，杜靖宇与阿雾之间确实存在着什么。
外婆站起来，直直看着杜靖宇，冷声问："杜先生，关于你母亲刚才说的话，难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你根本就是故意接近阿雾的是吗？你在图谋什么？阿雾她还是个孩子，她还那么小，你怎么能..."
说到后面，外婆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无法形容。
杜明月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看着这一幕，听着外婆的话冷笑。没想到被杜靖宇抓包了，但是她觉得现在，自己也没什么好惊慌的，不过是行使一个母亲担心儿子未来的权利，她有何不对？
"不知道，您想听哪个版本的解释？"杜靖宇似笑非笑得瞥了杜明月一眼，温声问外婆。
后者被他这句话气得脸色铁青，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瞪着杜靖宇，表情堪称愤怒："杜靖宇，解释还有多个版本？这到底是你一个人在鼓捣，还是阿雾连同你一起骗我？甚至还有念念，她竟然也在帮助你们。"
说着，语气又不经意间加重了，杜靖宇料想过这一天，甚至猜测过外婆的表情，嗯，跟自己想的八九不离十。
他摇摇头，在外婆已经杜明月的惊愕，以及愤怒中，走到沙发上坐下，优雅大方，却将小小空间里的怒气点燃得更加凶猛。
他转头，看向外婆。直至现在，外婆才知道，杜靖宇也能将漫不经心中夹着优雅的姿态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这件事，还是被你知道原委了。要解释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最精确版本的解释，是我缠上她的，而一开始为了救你，她不得不答应。不要做出一副你多失望，多不想面对她的样子，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她曾经为你做的值不值得。当初若不是她，相信我，你已经毙命了。"杜靖宇并不具体解释，却给外婆一个模糊的轮廓，让她自己去猜测，却联想。
她要怀疑他跟阿雾？甚至因为这件事对阿雾的印象破灭？或者还要切断她们的联系？他无所谓，他巴不得。
但是，杜靖宇却要为阿雾着想，他的话带了一些夸张，但说的确实是事实。
如果她要戳破阿雾的谎言，杜靖宇不在乎，那么再听完今天的事情之后，看看外婆还敢不敢这样做了。
"她自然不会跟你解释你车祸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在手术室里一个晚上，病床躺了一天，醒来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又怎么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不过我不打算跟你细说。今天你所谓的解释，我可以给你，你认为我是在玩弄阿雾？"杜靖宇挑了挑眉，表情有丝讥诮，甚至那样的眼神在说这话的时候，在杜明月身上逗留了许久。
她感觉到一股不安，杜靖宇又开始在葫芦里卖药了，她竟然猜测不出杜靖宇的下一步是什么。
外婆更是如此，不是玩弄，又是什么？或者是夹着某些算计，外婆警惕地想。
杜靖宇低下头，呵呵一下，低沉得声音回荡在包厢里面，久久不散。
没看到他怎么动作的，外婆跟杜明月都是，等她们看清的时候，发觉杜靖宇手上多了两个小本本本。
红色的小本本，一模一样的，结婚证三个字，直接映入两人的眼帘，那个大大的国徽，更是让外婆震惊不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