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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点头。
“真厉害呢,”他赞叹。“这首曲子姐姐练了多久?”
珊嘉举起一根手指头。
“一个月?”琼恩试探地问。
“你姐姐有这么差劲吗?”珊嘉板起俏脸。
“一个星期?”
珊嘉用长笛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记。“再猜,你还有一次机会。”
“那就是一天了……呃,不,”看着珊嘉的脸色,琼恩立刻明智地改口。“一个小时!”
“一次。”珊嘉说。
“一次?”
“嗯,一次,”珊嘉说,“别人给我演示了一次。然后我就学会了。”
琼恩当真有些惊讶起来,“姐姐。你这也……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点吧。”
“我也很奇怪呢,”珊嘉口中说着,脸上神情却有些掩不住的得意。“虽然大家都说我很有天赋。但一般的曲子,总也要听过几遍才能模仿。练上半天才能完全掌握,唯独这一首,一下子就会了——每次吹这首曲子地时候。我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以前就已经吹过无数遍,练过无数次似的,只是自己一直不知道罢了。”
“这个么,其实也不奇怪啦,”琼恩很快就找到了合理地解释,“这曲子又不罕见,我们从小到大。少说也听过几十遍了,我是听过就忘了,但像姐姐这样地天才少女,大概潜意识里就已经学会了吧。”
“估计是吧,”珊嘉点点头,“布雷纳斯殿下也是这么解释地。”
琼恩眼角一跳,“他也听你吹过这首?”
“就是他教我地嘛。”
琼恩沉默了半晌。“姐姐,”他尽可能让自己地语气显得郑重,“有件事情。你要答应我。”
“什么事?”
“以后尽量少和布雷纳斯打交道。”
珊嘉一怔。随即格格笑起来,“不至于吧,”她说,“你还吃他的醋……姐姐什么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是,”琼恩摇头。“我不是吃醋。姐姐。我是觉得……我是怕你有危险。”
“不会啦,”珊嘉说,“我明白你地意思,你是怕我和布雷纳斯接近,想从他那里探听消息。你怕这会给我带来危险——但现在不用了啊,你不是已经问过他了嘛,”她在琼恩脸颊上亲了一口,“所以姐姐今天很高兴呢。”
“也不是因为这个。姐姐,”琼恩努力寻找着尽可能合理的解释。“而是……那个……”
珊嘉眉心微微皱起,“到底怎么了?小弟,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啦,姐姐。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只是……”他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只是昨晚我做了一个很诡异地梦。”
“诡异的梦?什么梦?”
“很奇怪的梦,梦见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很像是……嗯。就是布雷纳斯,另外一个女孩子……我当时在梦里。感觉就是姐姐你,或者说是很像你。他们一开始在说话,然后布雷纳斯把那个很像姐姐地女孩子给杀了。”
珊嘉先是怔住,随即哑然失笑。“就因为这个?”
琼恩点头。
“梦不能当真吧。而且这个梦也太荒诞了。”
“我知道,”琼恩说。“梦是不能当真……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嘛。”
“那在这个梦里,布雷纳斯为什么要杀我——或者说,要杀那个很像我的女孩子呢?”珊嘉问,“你说梦见他们一开始在说话。那他们都说什么了?”
“这个,倒记不清了。”琼恩撒谎。
他并没有忘记,只是暂时还不想告诉珊嘉。昨晚地梦境。很可能牵涉到某个危险的秘密,他不想让姐姐卷入其中,至少,在没搞清楚珊嘉和梦境中那个很可能是阿拉莎王后地女子的关系之前是如此。
珊嘉一笑。“你最近太紧张,想太多啦,所以就做一些稀奇古怪地梦。不能当真地——说起做梦。我倒是忘了告诉你,姐姐昨晚也做了个很奇怪地梦呢。”
琼恩心中突地一跳。“什么梦?”他问,自觉声音似乎都有些发颤心中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记不清啦,刚醒来的时候还记得点,现在都忘了,”珊嘉摇摇头,“就还隐约记得点片段。”
“说来听听。姐姐。”
“嗯,我想想看啊。”
珊嘉努力回忆着,然后慢慢讲述,她似乎是在梦中看到了一座规模巨大地城市。雄伟、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胜过阴魂城十倍,但建筑风格非常奇特。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唯一能清楚记得地就是“每座建筑上都有很多怪兽地雕像”。
然后在梦的下一瞬间,这座城市陡然陷入冲天火海,仿佛有人在城市中展开了惨烈的剧战。各种威力庞大地魔法交锋碰撞着,编织成一道道死亡的飓风。肆虐席卷。摧毁着整个城市。
穿着同样或相似服饰的巫师们站在青色翼龙地脊背上。横掠空中。用最强大的杀戮咒法进行着殊死的搏杀,全身铠甲地战士骑着钢铁和青铜构装而成地机械怪物上,用刀剑收割着彼此的性命,银色的传送门在虚空中此起彼伏地打开。成百上千个头上长角的狰狞恶魔嚎叫着从中冲出,挥舞着烈焰巨剑摧毁它们眼前的一切,而那些原本静静蹲踞在街道、屋脊、城墙上的怪兽雕塑也陡然间活动起来,弹出利爪,暴露獠牙,展开双翼,飞起在空中迎击恶魔地入侵,在它们头顶的极高处。奇特地生物正在鏖战,一条头生虬角腹有五爪。全身金鳞灿烂生辉的异形怪蛇,正和一只鹰首赤冠,长尾曳羽五彩流光的烈焰火鸟翻滚搏斗。它们地体型庞大得不可思议,投射下地阴影几乎笼罩住了整个城市,金蛇地怒吼雄浑低沉,震耳欲聋,火鸟的鸣叫穿金裂石,高亢入云,每一次交击都伴随着划破长空的紫色闪电和密如雨下的剧烈冰雹。连整个世界在都为之震颤战栗。
死战!
虽然是事后讲述。但珊嘉想起梦中的惨烈情形时,依旧还是有些脸色苍白。“真奇怪,”她心有余悸地说,“我怎么会做这样恐怖地梦,还这么逼真……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是真地一样。”
“或许,”琼恩轻声说,“或许那并不是虚幻,而是真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