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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在这里?”凛皱眉。
“管他呢,”琼恩觉得莫名其妙,“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去哪就去哪吧,反正和我们又没关系。”
“这里是旧城区。”
“那又怎么了?”
“埃卜拉从来不来旧城区,他不喜欢这里,”凛说,“这不对劲,说不定他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
琼恩觉得凛未免有些过分敏感,埃卜拉是辛巴城人,在新城区建成之前,他也曾经在旧城区生活了多年,偶尔故地重游,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对劲的。但凛向来是凭直觉做判断的人,才不会考虑这些,她觉得有问题,那就一定是有问题,没什么好争论的。
“那我们怎么办,跟上去?”琼恩问。
“跟上去看看。”
埃卜拉是乘着马车,琼恩和凛则是步行,但旧城区的道路原本就不是很宽敞平坦,又年久失修,马车根本跑不起来,所以想跟上应该也不难。不料还没走多远,刚刚转过一个路口,马车便突然失去了踪迹,仿佛从空气中蒸发了一般,琼恩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岔路口,不由得诧异起来。
“他去哪了?”凛很奇怪。
“大概是发现了我们在跟踪吧?”琼恩猜测,“但我没感觉到法术的痕迹啊,他是怎么突然消失的?”
凛也弄不明白,但她的优点就是从来不纠结。“跑了就算了,本来还想看看他鬼鬼祟祟的想干嘛呢,”她看看天色,“我们去看喀流奶奶吧。”
到了喀流奶奶的家中,却发现她不在,门是敞开的。琼恩和凛以为老人临时外出,也没有多想,然而一直等待了半个多小时,仍然不见老人返回,凛不由得就有些坐不住了,“要么去问问邻居吧。”琼恩提议。
“嗯。”
两人正要出门,一位中年男子走进来,他显然没料到家里还有人,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认出了客人的身份,“是小凛吧?”他问。
“是我,多尼大叔,好久不见了,”凛乖巧地打招呼,“我是来看喀流奶奶的,她出门了吗?”
“她出事了。”
“啊?”凛吓了一跳,“她怎么了?”
“下午去挑水的时候摔了一跤,挺严重的,现在在龙宫。”
这位多尼大叔住在附近,喀流奶奶出事的时候他正好在场,赶紧和几个邻居一起将老人送到“龙宫”里,找祭司治疗。他是回来替喀流奶奶关门的,不料恰好碰到凛。
“那我们现在就去。”
凛二话不说,拉着琼恩出门。“龙宫是什么地方?”琼恩一边被凛拉着飞奔一边问,他开始担心待会要不要潜水,早上可没有准备这种类型的法术。
“龙宫是......待会你就看到了。”
大概是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索性就不解释,琼恩也没办法,只好跟着凛。大约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公园模样的地方,枝叶茂盛的树丛之中,隐隐约约露出一处暗青色的建筑,再走进些,发现那是一座城堡,显然也颇有些年头了。城堡的大门敞开着,有两名卫兵在把守,看起来也都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这就是龙宫。”凛说。
“龙在哪里?”
“早死了。”
“......”
凛解释了几句,琼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昔日察斯萨的宫殿所在。察斯萨的为人,颇为好大喜功,看看港口外的那座青铜大灯塔便知道,他统一彻森塔,登上王位后,便征发民夫,为自己修建了一座壮观的宫殿。因为察斯萨是“红龙王”,所以他的宫殿当然被称为龙宫。察斯萨失踪之后,彻森塔再度陷入战乱,他的一名部下(现任辛巴城主波斯纳萨尔的先祖)占据了辛巴城,自封城主,却没有入住龙宫,而是另外建了一座府邸,龙宫就此空置下来,之后也再也没有人入住。
大概是当时建造的时候的确很用心,这座龙宫的建筑质量好得出奇,在没有任何维护的情况下,历经几百年的风风雨雨,仍然屹立不倒。十几年前,一直处于地下状态的红龙教会获准在辛巴城公开传教,又对它进行了一定的修缮,也曾经考虑过就以此作为神殿,但有人提出这里曾经是阿普苏神殿的遗址所在,于是便放弃了,改在北岸建了一座新的神殿。
“这里曾经是阿普苏的神殿?”
“传说是,谁知道呢,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据说昔日两位神王在此地建城,建了两座神殿,阿普苏的神殿位于辛巴城的中心,庇护市民,提亚玛特的神殿位于城外的河北岸,镇压巫师的邪灵。不过随着神王的陨落,神殿也在漫长的历史中变成废墟,除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传说,连供后人凭吊的遗迹都看不到了。
红龙教会以察斯萨为神,神曾经的居所,那当然就是“圣居”,虽然在河北岸另建神殿,但仍然派人照看此处,也会派遣祭司长期轮值驻守。而且颇有一些上了年纪,想法比较守旧的居民,例如喀流奶奶这种,信仰虔诚,却敬畏传说,不愿去辛巴河北岸,便选择此处作为宗教活动的据点。时间一长,这里就变成了一个类似于神殿分部的存在。东域的医学不怎么发达,旧城区中甚至都没有一家医馆(原本有一家,已经搬迁到河北岸新城区了),居民们平常小伤小病就自己解决,若是情形严重,例如喀流奶奶这次,就会送到龙宫中,请求祭司帮忙治疗。
龙宫并非旅游景点,它只对红龙教会内部成员和信徒开放,琼恩和凛都不符合条件,直接进是进不去的,肯定会被卫兵拦下。但这也难不倒他们,琼恩从斗篷里取出紫水晶法杖,在自己和凛身上都轻触了下,将两人隐形,然后朝着龙宫内走进去。
守门的士兵完全没有察觉,让琼恩和凛顺利通过。转悠了片刻,他们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喀流奶奶,老人正平躺在床上,右腿、右臂上都缠着白色的布条绑带,星星点点的血迹从中透出来,看起来伤得不轻,但人的神智还清醒,正在和旁边的几个人说话。琼恩看了一圈,却并未发现有祭司模样的人在场,看衣着都只是普通的城中居民。
琼恩待要进去,却被凛拉住了,“等会。”她说。
“你这下可真是摔得够重,”一位和喀流奶奶年龄相仿,围着暗黄色围巾的老妇人说,“幸好旁边有人,否则可就危险了。”
“人老了,腿脚都僵了,”喀流奶奶叹息着说,“这几年经常生病,身上到处痛,看来也是快不行了。就算没有这次,也活不了多久喽。”
“别乱说,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祭司动动手指就能恢复,我上次也是把胳膊摔折了,请卡兰大人念了一遍咒语,不到四五天就完全长好了,”另一位中年男子说,他长着一个红彤彤的酒糟鼻子,看起来颇为滑稽,但说话声音倒是意外的温和,“阿姨还是安心休息,卡兰大人应该也快回来了。”
“只怕她回来也没用,”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外套的青年说,脸和之前说话的中年人长得十分之像,显然是父子,连酒糟鼻子都完美遗传了下来,“龙王已经离去,圣女即将降临,那些祭司们已经成了丧家之犬,没了靠山,还能做什么?”
“放屁!”中年男子吓了一跳,赶紧呵斥,“那些都是谣言,怎么能信,你不要命了?”
“我说的明明是事实!”青年不服气地说,“大家都梦见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老爸你不是也梦见了吗,还有喀流奶奶也是,还有——”
“梦里的东西怎么能当真!而且前几天大祭司不是已经说了吗,那是邪魔作祟,不能信的。”
青年还要争辩,却被父亲瞪了回去,他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几句,没有再说话。“回去让你妈妈做晚饭送过来,”中年男子说,“另外再带两床被子来,夜里很冷的。”
青年点点头,出门去了。房间里一时间突然安静下来,过了四五分钟,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子咳嗽一声,打破了沉寂。“其实小穆法说的也不一定错。”
“提大叔,你不会也相信那种东西吧,”中年男子似乎很紧张的样子,“神殿已经说了那都是假的。”
“神殿说的就一定对吗?”
“可是......”
“我今年五十九岁,九岁的时候就入了教,已经整整五十年啦,教宗都换了三代。照我说,现在这些祭司们,可是远远比不得以前,自从进了城,一个个都......”他抿了抿嘴,“反正呢,如果我是龙王,也是不会再信任他们了。”
“你是觉得那个梦是真的?”喀流奶奶问。
“我可没这么说,”老头回答,“我只是说,不一定,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是......”喀流奶奶顿了顿,“要出事了。”
“不管是真是假,都肯定要出事,”老头点点头表示赞同,“光一个‘圣女’,就已经是众矢之的。”
“管他呢,”围着暗黄色围巾的老妇人说,“真也罢,假也好,龙王也罢,圣女也好,反正都是北边的事情,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又没什么关系。喀流你专心养伤就好了,反正家里又没什么事情,正好在这里多歇息几天,等过了藏风节再回去。”
“那可不行,小凛回来了,说这几天要来看我,说不定小梅也要来,我得回家去。”
“你现在回家也只能躺在床上啊。”
“她们两个回来了?什么时候?”酒糟鼻子的中年人问,“这都有六七年没见了吧。”
“差不多快七年了,小凛现在都变成大姑娘了,还带着男友,看样子感情很好,”喀流奶奶说,“听说小梅也有男友了,你家的小穆法是没机会了。”
中年男子尴尬地笑了笑:“以前是开玩笑说说而已,那家伙怎么配得上小凛,本来就没指望的。”
“小凛和小梅都要嫁人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老头感叹,“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是在你家院子里,当时她们和你孙子一起玩——”
他忽然顿住了,意识到说错了话,喀流奶奶倒是不太在意,“我孙子的事是他自己犯糊涂,又不能怪小梅,就他那个脾性,早晚跟他父亲一样死在战场上。”
“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吧,让她一个人安静休息,”老头说,“就算你要回家,那也是明天再说,今天肯定是不方便动了。我叫多尼帮你看着家,如果小凛来了,就跟她说你在这里。”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凛低声跟琼恩说了几句话,解除隐形魔法,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喀流奶奶正打算休息,看见凛和琼恩,倒是出乎意料,“你们怎么来了。”
“遇到了多尼大叔,听他说你在这里,”凛在床边坐下来,“摔得很严重吗?”
“没什么大碍,一点骨折而已,躺几天就好了。”喀流奶奶说,她抬了抬右臂,似乎想向凛证明“没什么大碍”,却是不小心触动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额头上连汗珠都沁出来。凛赶忙将她的手臂托住,慢慢放回床上,“别乱动,”她责备,“怎么祭司还不来给你治疗。”
“祭司都回北边了,”喀流奶奶说,“我出事得不巧,他们今天上午走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真是不负责任,”凛抱怨,“不过没关系,祭司而已,我也带了一个来,而且比他们高明多了。”
“你男友是祭司?”喀流奶奶睁大了眼睛,“昨天没听你说——而且他怎么不穿红袍?”
“他不是,不过他有个亲戚是祭司,很厉害的。”
琼恩听不懂凛在说什么,不过他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他往后招了招手,一位银发女子从门外走过来,她穿着银灰色、绣着蛛网花纹的长袍,肌肤宛如墨玉,********,身材火辣异常。喀流奶奶礼貌性地朝她笑了笑,银发女子却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床边,从怀中取出一枚蜘蛛形状的徽章,放在喀流奶奶的胸口,轻声念诵咒语。
柔和的白光从蜘蛛徽章上散发出来,覆盖着受伤的部位,像水一样慢慢渗透进去。几分钟之后,她收回徽章,退到一旁。“真的不疼了,小凛。”喀流奶奶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臂,惊喜地说。
“那当然,”凛得意洋洋地说,“我说了她很厉害的。”
骨折这种受伤,即便有神术治疗,也很难立刻痊愈,仍然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凛陪着喀流奶奶聊天,琼恩压根听不懂,也没办法参与,在旁边待着无聊,索性自己出去溜达溜达。
带着银发女子走到外面,然后将它变回棋子收起。他当然没有什么祭司亲戚,只是欧凯送给他的那副萨瓦棋魔像而已,里面有四枚“蛛后牧师”。梅菲斯说过,东域禁止诸神的神力介入,琼恩不知道这个限制对罗丝是否生效,但无论是与不是都没什么影响,因为牧师魔像所施展的“神术”,根本就不是真的来自蛛后,或者其他神明,而是深渊大恶魔迪魔高根。
至于为什么要伪装一下,则是凛的要求,按照她的说法,在辛巴城里,绝对不要公开带着魔像、傀儡之类的东西到处跑,因为这被视为“邪魔”的标准特征之一,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将女祭司魔像变回棋子收起,琼恩在“龙宫”里信步游走,偌大的一座建筑,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有些渗人。他倒是不在意,走了一会,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进入一个圆形大厅,看起来像是会议室,正中间摆放了一张方形长桌,周围是一圈椅子,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东西。琼恩扫视一圈,正要离开,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墙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好奇心起,走上前细看,发现是一排壁画,没有用颜料,只是线条勾勒素描,但笔法十分高明,栩栩如真。琼恩面前的这一幅,画的是一条河,河上有一条船,两个头戴王冠的男子相对坐在船上,像是在举杯共饮,而在河的两岸,分别陈列着一支军队,衣甲鲜明,刀枪如林,杀气腾腾扑面而来。
琼恩看不明白,于是再去看其他的,又看了几幅,倒是渐渐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红龙王”察斯萨统一彻森塔的经历,画的内容记录了他在辛巴城起家,聚集军队,一路征战,最后加冕为王,倒数第三幅就是他驱使民夫建筑青铜大灯塔的场景,最后一幅则是他在战场上化身为龙,腾空飞天,从此消失。琼恩又从头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索性用法术将所有图画都复制到一张空白的纸上,丢进次元袋里,打算回去仔细研究。
又走了一会,没有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他便原路返回。
穿过来时的那条长廊,琼恩忽然心生警兆,他脸上不动声色,右手藏在袖中悄悄划了个符文,猛然五指一握,猛地朝侧后方砸了过去。
没有动静。
他的法术没有碰到任何敌人,也没有遭遇任何反抗——但同时也没有产生任何效果,它就像是一块石子扔进了无底的深渊,连回声都没有传出来。琼恩静静地站在原地,过了片刻,一个灰白色的影子自黑暗中缓缓浮现出来。
“离开这里,”影子说,声音空洞,毫无感情,“马上。”
“你是谁?”琼恩问。
“离开这里。”影子重复。
琼恩皱眉,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过了一会,影子忽然自己消失了。
琼恩思索了一会,回到喀流奶奶的房间,发现多了一个人,就是之前被父亲赶回去拿晚餐和被子的那个青年,正在和凛说话,喀流奶奶在吃晚饭。
琼恩用半生不熟的恩瑟语打了个招呼,青年点头致意,但表情冷冷淡淡的,显然也无意交谈。“那我先走了。”他对凛说,说的倒是中土通用语,发音还颇为标准。
“挺晚了,你们俩也早点回去吧。”等青年走后,喀流奶奶吃完饭,对琼恩和凛说。
“你现在行动不便,没人照顾可不行。”
“这里晚上都有人值班的,不用担心,”喀流奶奶催促,“你们赶快回去吧。”
凛想了会,“那好吧,明天我们再来看你。”
依旧是用隐形法术离开龙宫,走在回去的路上,凛大大地松了口气,“你跑哪去了,”她抱怨,“半天都不回来,我都快要被那家伙烦死了。”
凛口中的“那家伙”,显然是指刚才那位青年,他对凛有意思,这点确定无疑——在离开的时候,他还狠狠瞪了琼恩几眼。可惜凛看起来对他没什么好感。
“我去后面逛了逛。”琼恩随口说。
“后面都是些空房子,有什么好逛的,”凛说,“我还以为你被女鬼抓走了呢。”
“女鬼?”
“龙宫里经常闹鬼,哦,也不是经常,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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