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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来一下么?
我有些要紧事和你说。”
弗兰克一怔,乍一眼看过去这人是个面目普通的陌生人,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异常的眼熟。
稍微多看两眼这人的相貌想要分辨清楚,这种怪异的熟悉感反而越来越强,很亲切很亲近,就像认识多年的亲人朋友一样。
弗兰克左右看了看,手下的守卫们也都看着这人,有几个也是一脸迷糊的模样,似乎也是和他有同样的感觉。
他问:“这人是谁?
你们认识么?”
“好眼熟,似乎是闵老大的手下还是张老大的人……”那刚刚撒了尿的守卫用还满是尿水的手抓抓头发,也是一脸的疑问。
“他怎的穿这样一身散修的衣服?”
似乎还真是熟人的样子,弗兰克跟着这人的招呼走出小门去,因为这人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守卫也以为这人是有什么隐秘的私事要和弗兰克交代,也就没人跟着出去。
走出货仓小门,就是外面宽大空旷的通道。
这下场主要是宽大的货仓,不管是通道的高度还是宽度都远超上面的客舱,这通道宽阔得可轻松供四五辆牛车在上面并行。
在这样的宽阔空间中单独面对这个奇怪的家伙,弗兰克心中那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这人似乎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面貌看上去没有半点的出奇之处,完全是丢人堆里马上就会消失的那种,但对他的那种呼之欲出的亲切感和亲近感只是越来越浓,弗兰克拼命地将自己熟知的形象往这人身上套,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
远处的隐隐传来女人的呼喊惨叫声,似乎是那散修聚集的货仓中传来的,也不知是不是上面船舱中下来的客人找了个女散修来寻乐子。
这事让弗兰克分了下心,当他再看向面前这人的时候,那股怪异的熟悉感亲近感似乎就减弱了不少。
“你到底是谁?
找我有什么事?”
弗兰克皱眉问。
虽然感觉到了有些不对,但他依然没有什么戒心,这可是李家的跨海巨舟之上,还有真人主持,可说比自家屋里还要安全。
“是这样,我打听到一个绝密的消息,有人要在船上捣乱。
所以敢来向您汇报,您没注意到吗?
那些散修舱室里有人在捣乱……”这人凑过来,然后伸手指着散修舱室那边,这话立刻将弗兰克吸引了过去,顺着这人的手看了过去。
只是在弗兰克没看到的角度,这人的另一只手持着一柄怪异的短刺无声无息地直插向他的胸口。
弗兰克的注意力全部被这人的话语和动作,或者说单纯就是被这个人所吸引,没有丝毫的防备。
但就在这个人的短刺刺入弗兰克的胸膛之际,他的鼻头忽然耸动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皱神色一变,身子下意识地向后微微一仰。
就是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那一把原本应该直接穿透弗兰克心脏的短刺就歪了一歪,只是插入了他的肺部。
一直等到胸口的剧痛和胸腔中那股异物所带来的极度不适感,弗兰克才完全清醒警惕了过来,他朝后急退,身周水雾弥漫,瞬间凝聚出一大片冰凌出来就要激射而出。
那个怪异的中年人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一片冰冷,他不但没顺势拔出弗兰克胸口的短刺,反而指尖在柄部微微一弹。
碰的一声闷响,就像一个巨大的爆竹在弗兰克的胸腔中炸开,能看到他的胸腹都明显地鼓胀起来,随后他张口惨叫,但马上鲜血和粉碎的内脏如同喷泉一般从口中激射而出将那惨叫声都淹没在其中,变成半声怪异的嘶吼。
下一刻弗兰克双膝跪地,扑倒再无半点声息,刚才那一记体内的爆炸将他体内的脏腑都炸成了碎片,而他刚刚凝聚出来的冰凌也只能丁零当啷地散落一地。
中年人眼神依然一片冰冷,但是脸皮却是不由自主地抽动着。
他皱着鼻子看了看持短刀的手,刚刚刺中弗兰克的时候手指沾上了他胸口处还湿漉漉地衣衫,中年男子现在似乎终于靠着气味分辨出这湿痕到底是什么了,他脸上的抽搐越来越利害,他随手抓了些地上的冰凌在手指上猛力摩擦,很快地手指上就被擦出了血迹,他却依然没有停手。
“老大,老大,怎么了?”
弗兰克刚才那半生惨嚎依然还是被货仓里的守卫们听到了,立刻就有几个朝着小门这边跑了过来。
中年男子面皮抽搐着瞪了地上弗兰克的尸身一眼,转而一闪身来到了小门口,堵在了门口中对着里面挥手微笑。
这时候,他那张看似平平无奇的脸上忽然绽放出若有若无的奇异光辉,话语声也带着奇异的亲切感,好像每一个音节都敲在人的心尖上一样:“大家不要担心,弗兰克老大和我刚好擒获了一个捣乱的散修,不过弗兰克老大受了些伤,出来两个兄弟帮忙一下我们,记住,只需要两个人就可以了……”看着他这张奇异的脸,听着他的话语,冲过来的守卫们都放缓了脚步原地站住,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也都平静了下来,似乎他说的都是毋庸置疑的绝对真理,他告诉他们的不止是事实,还将他们的情绪和心情都掌控得完美无缺,顺着他的话他的言语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有两个离得最近的守卫自动地就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然后其他人只是静静地站在货仓中,听着外面忽然又传来两声怪异的轻轻闷哼。
“……那两名兄弟不小心崴到脚了,你们再来两个兄弟帮帮忙吧。”
中年人又出现在了门口,用那极有亲和力的奇怪笑容和声音对着货仓中的散修说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不断地用一张布巾擦拭着,擦拭得很用力,好像恨不得将自己手上的皮也给一起擦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