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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峰望着帝王寒着一张脸从马车里出来,便猜到这位是又被里面那位给气到。
察言观色,默默的将自己的马匹给了帝王骑,与车夫坐到马车前。
没一会,车帘被掀开,元里朝他勾了勾手指:“我的贴身保镖,你应该坐进来保护我。”
这是找他有事,邢峰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帝王。
得了帝王的令后,他钻进马车中。
“我想见墨大哥。”
元里每次被帝王欺负后,都特别想见他墨大哥寻求安慰。
可是他墨大哥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无法联系上,只能找邢峰帮着联系。
邢峰想起帝王从马车出来时的脸色,冲元里摇头道:“墨首领出去公干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元里叹了口气:“等他回来,你一定要通知我。”
邢峰道:“是。”
元里:“你出去吧,别是让暴君怀疑。”
卸磨杀驴,邢峰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被撵出去了。
他换上其他侍卫的马匹,到帝王身旁禀报:“皇上,方才世子想见你的另一个身份。”
萧冥烨问他:“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邢峰:“属下说您去公干,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萧冥烨抬眸静静看他一刻,旋即驾马离开。
每次他被此子气到,便想换另一个身份去见此子,得以缓解心情。
邢峰望着帝王的背影,我好像做错了!
快到皇宫时,萧萌才醒来,他揉着后脖梗:“好疼。”
元里:“你哥下手好狠,枉费你对他那么好。”离间一下他和暴君。
听了元里的话,萧萌自责起来:“我都帮助世子欺瞒皇兄了,怎么是对他好,我对不起皇兄。”
似是反应过来什么:“皇兄有没有为难你,我去求情。”
说着,萧萌要下车,去为元里求情,元里忙阻止他,道:“只是罚我搬去他寝宫充当刘公公的工作,伺候他。”
元里看进萧萌对他的真诚:“倒是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不知你皇兄会不会再打你五十大板子。”
被关心,萧萌欣喜的问向元里:“世子同意与我做朋友了?”
元里睫毛垂了垂:“我这人很自私,什么都为自己着想,和我做朋友你可会吃亏。”
“啊,太好了,世子愿意跟我做朋友了。”萧萌兴奋的拽着元里的手摇啊摇:“我虽然不聪明,但我清楚世子不会欺负我。”
元里推开萧萌的手,不跟他摇啊摇:“你好幼稚!”马上又问道:“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欺负你?”
萧萌认真道:“这段时间我与世子相处,世子从来没有向其他兄弟姐妹用有色眼睛看过我,嫌弃我是宫女所生。”神色噙着感动:“吃饭时还给我夹肉。”皇兄也说他会对我很好。
元里斜睨他:“你好容易满足。”略顿“以后小心被骗。”
言毕,元里拿起盲杖,下了马车。
元里进宫后,在宫中漫无目的的晃悠一会,敲着盲杖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刘公公拿着一沓女子的画像,给萧冥烨翻看。
萧冥烨捏着眉心,不耐烦的说道:“让朕起色心的一个没有,起杀心的倒有一堆。”
元里憋着笑【暴君又被太后逼着相亲了!】
萧冥宴抬眸望向少年,语气凉凉:“朕不是给世子放假,世子怎么又来了?”
刘公公把一沓画像收起,头痛的不知要怎么向太后解释帝王又一次相亲失败。
元里嘴角憋的笑意消失,敲着盲杖走近萧冥烨:“皇上,臣是来为十七王爷求情的。”
此子到底还是上套了,并且比他预料的还要快。
萧冥烨端着帝王的冷酷无情:“朕驳回世子的求情。十七王爷私自带着世子出宫,已经触犯宫规,必须要重罚。”
刘公公跟着帝王一唱一和:“老奴理解世子的心,毕竟十七王爷若不是带着世子出宫,也不会让世子连累的被皇上如此重罚。”
“重罚?”元里惊出一身冷汗:“皇上把十七王爷怎么了?杀了!”【不会是像对丽妃那样用了炮烙之刑吧?】
萧冥烨眉尖一跳,在此子心中他尽是这般冷血无人性。
刘公公:“哎呦喂,世子你口无遮拦,把皇上想成了什么!”
元里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跪在地上:“臣口无遮拦,请皇上恕罪。”
为了能让元里对萧萌越发有愧疚感,萧冥烨一拍文案:“大逆不道,目无帝王,加罚十七王爷三天不可进食,跪冥堂忏悔七日。”
刘公公心疼萧萌道:“世子可把十七王爷害惨了,原先皇上只是罚十七王爷一日不吃不喝,跪三日冥堂。”
元里埋下头:“臣可以为十七王爷分担一些吗?”
帝王低眸翻开奏折。
元里又道:“刚刚是臣招惹了皇上,皇上为什么要去罚十七王爷?”
帝王依旧静默着,不回不应,不言不语。
刘公公:“世子赶紧走吧,皇上不想理你。”
元里静静的起身,转身向着殿门走去。
【草,老逼登!】
帝王握笔的手青筋突起。
元里心情别提有多坏,对萧萌的自责,感觉就像害死他全家似的。
他走了一段路,遇到邢峰。
邢峰环顾一圈,塞给他一张纸条。
元里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打开纸条看去,不由眸色一亮,欣喜起来。
随即人快速敲着盲杖,向焦防殿后的小树林走去。
可人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住脚步。
元里视线四处扫射,最后定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人蹲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一大把锋利的石子,紧接着向机关枪扫射似的“嗖嗖嗖”向树上一顿砸。
一大把石子都砸完后,元里静静的盯着那棵树瞅了一会,旋即放心来:“没有人。”
言毕,元里敲着盲杖离开。
元里走远后,姜冥“啪嗒”一声,从树上掉下来。
这次人不但满头大包,浑身上下跟大包上长个人似的,被疼的眼泪花子都飚了出来,哭唧唧:“这怎么一个比一个狠呢。”
一双锦缎长靴映入姜明眼帘,姜明眼睛顺着靴子一路看了上去,对上邢峰的眸子。
“我送姜大都督去太医院。”
姜明不情不愿:“谢了。”
邢峰公主抱着明明走去太医院。
见四周无人,元里将黄金盲杖夹在腋窝下,一路小跑冲进小树林。
小树林中,男人身着墨色缂丝云纹长袍,衣摆层层叠叠,繁复清贵。
此刻,他轻轻倚在树上,身姿如月下青松挺拔,长簪束发,披散下来如瀑布般的墨发垂顺在身后,微风浮起几缕长发,轻轻飘逸着,平添几分慵懒悠然,将成熟男人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