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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做的,你不吃我也不吃。
福临一听,以为林月是在他面前撒娇,赶紧从食盒里又拿出一个,当着林月的面,得意的放进嘴里,使劲一咬,一大口包子将他的嘴塞得像仓鼠,尔后故意发出夸张的吧唧吧唧咀嚼声,一边咀嚼还一边瞪大眼睛得意的看着林月。
但没咀嚼几下,福临的表情突然从得意变成了难受,他不再咀嚼,而是张大嘴巴突然看向鲁才,鲁才发觉大事不妙,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林月小心翼翼咬一口大肉包,福临亲自为她做的,如果连尝都不尝一下,实在是太对不起人家的一番心意。
一股酸味和馊味从咬开的包子缺口喷薄而出,这酸味和馊味哪来的?是人都知道,那是面粉发酵过头了,面团虽然又酸又馊,但包子馅却多得包都包不住,不过,那馅吃起来味道寡淡,且有一股腥味,这包子肉馅显然忘记放盐了。
林月皱眉,你确定这是陵城大肉包?陵城大肉包传承了几百年,现在被清朝准皇帝亲自上手,就成了这个样子,陵城大肉包一世英名就被大清国的准皇帝毁了。
林月嘴里含着包子不敢咽下去,就瞪大眼睛看着福临,福临嘴里也含着包子,瞪大眼睛看着林月,这包子是咽下去好还是吐出来才对?两人都拿不定主意,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不是说要笼络林月的心就必得先笼络她的胃吗?我辛辛苦苦做的大肉包,没有笼络林月的胃,看那架势,反而使她反了胃。
福临将凶狠的眼光再次看向鲁才,肯定是鲁才坏了我表白的好事,福临恨不得把跪在地上的鲁才生吞活剥了都不解恨,就飞起一脚向鲁才踢去。
林月早有准备,放下包子,一把拉住福临的手就往侧院走,一边走一边对福临说,我不在乎大肉包好吃不好吃,你有那份心我就知足了,我正在做辣子鸡,你来了,看看我怎么做辣子鸡。
福临被林月拉走了,鲁才免了一顿打,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林月的背影,眼里噙满了泪花。
几个在场的人看着林月的背影,心里也为林月的好心感动。只有没心没肺的大黄,见林月走了,闻着食盒里又酸又馊还有点腥的大肉包馋的狗口水直流,乘人不备,将林月咬了一口的大肉包叼进嘴里,一头钻进狗窝,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
林月拉着福临走进侧院的厨房,福临听说林月要做辣子鸡,转眼就忘记了大肉包的事。
福临没有见过林月下厨,就像林月没有见过福临下厨一样。现在蔡宝志已经按照林月的要求做好了所有食材准备,那两只还未长大成鸡,还未来得及高歌鸡生的少年公鸡,已经被剁成拇指般大小的鸡块,码了各种调料,盛在一个瓦盆里。
人们都围拢过来,既偷学一点手艺,又帮林月打下手。
林月每次到厨房做新菜,大家都是这样围拢在一起的,主子也好,家仆也罢,相互间并没有隔阂和更多的讲究,这种场面在林月的前世是很正常的,但在主子奴才尊卑严格的时代,除了林月这里,世上绝对看不到第二个相同的版本,更别说准皇帝在厨房。
今天方大人在厨房,大家显得比平日拘谨一些。
林月系上围裙,戴上她自己设计的厨师高帽子,将头发塞进帽子里,洗了手,手上握一把长柄锅铲,威风凛凛站在大铁锅边,那架势比香格里拉酒店的大厨还拉风。
福临没见过林月这种装束,甚觉新奇。
大铁锅烧热了,林月指挥着蔡宝志,倒油,倒鸡块,翻炒,起锅,再倒油,将葱姜蒜花椒炒香,起锅,再倒油,将鸡块倒进锅里翻炒,放黄酒,放葱姜蒜花椒,最后将一大盆用剪刀剪成段的干红辣椒倒进锅里,这个动作令所有围观的人大惊失色,天呀,干红辣椒足足有半斤,这么多的干红辣椒被林月全部倒进锅里,锅里就只看见红红的一大锅辣椒,几乎看不见鸡块了。
福临惊异的大叫起来,炒一大锅辣椒?
很快,呛鼻的辣味扑面而来,米康氏拉着杰璋就赶紧离开厨房,几个人捂着嘴鼻,仍然被辣椒呛得不停咳嗽,还有的被刺鼻辣味呛出了眼泪。
林月笑着说,这种辣椒名叫七寸红,看着红艳艳的,其实并不辣。她叫蔡宝志一边不停的翻炒,一边继续说,我以前吃过很辣的辣椒,那种辣椒名叫朝天椒,朝天椒比七寸红厉害多了。
没人知道林月是在哪里吃过朝天椒的,只有林月自己知道,她吃朝天椒的时候是在前世,前世的林月喜欢吃辣,无辣不欢,前世吃过朝天椒的林月,还怕今生的七寸红?所以厨房里的人只有林月不为七寸红的辣味所动,她的表情不仅很坦然甚至很期待。
不一会儿,大家对辣味的不良感消失,铁锅里冒着袅袅热气,油温发出滋滋响声,鸡块散发出来的麻辣鲜香味顿时溢满厨房。
起锅的时候,再放进一些油酥过的花生仁和白芝麻,辣子鸡就做好了。
蔡宝志仍然将做好的辣子鸡分成若干份,其中一份鸡肉最多,用一个最精致的大盘子盛着,大家都知道,这个盘子里的辣子鸡属于林月的。
以前做了新菜,林月就在厨房与管家账房以及家仆们一起吃饭,其乐融融,但今天福临来了,让福临也和家仆们坐在一起确实不妥。
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辣子鸡放在桌上,红艳艳的,香味扑鼻,惹得所有人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