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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乾够着头去看她,她正闭着眼睛,便显出睫毛黑长,鼻梁直溜,小嘴红红的嘟着。他心下又生出一些欢喜道“别嘴硬,你不也是想我的?别回去了,我两头跑不方便。过年后我就娶你,也不用管别人的闲话。”
李令月其实还是不想答应的,但是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借口拒绝了。
第二日盛子亲自把周梓颜接了过来,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带了过来。赵管家也过来问她还有没有其他需要他置办的东西,李令月只道什么都不缺。
管府极大,李令月牵着周梓颜四处看着,最后给周梓颜挑了一个靠她比较近的兰馨苑住,她自然是同管乾一起住他的清风院。
赵管家一直殷勤地跟着,因为盛子给他透露了这位将来八九不离十就是主母了,他自然得小心伺候着。
管乾现在觉得十分快活,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烦恼的事了,都解决了,只是这天午时甘夫人同管凌却一同找上了门。
甘夫人一见管乾就哭着要给他跪下,管乾吓得连忙扶住了她,急忙问道“姑姑您有话好好说。”甘夫人抽出帕子擦了擦泪哽咽道“霖儿这些天一直不吃饭,我是怎么哄她都听不进去。昨夜一个人偷偷要上吊,幸亏被她丫鬟给发现的早救了下来。”
管乾听完便沉默了。管凌见他这样也劝道“开始我和姑姑也说退亲就退亲算了的,本来也都是自家人,可是你看霖儿现在这样可怎么办?”
“乾儿,算姑姑求你了,再这么下去霖儿就活不成了。你就当可怜可怜她,她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事,这个坎儿我怕她过不去啊。再者说她十四岁与你订了亲,等你等到了现在也十八岁了,这样突然退亲了旁人会怎么说她?别人家姑娘十五六岁便嫁了出去的,她这样年纪大了又退过亲还如何嫁?”甘夫人声泪齐下,字字都是在讨伐他。
管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还有退路?他昨夜就同李令月说了过年后娶她的,现在人也在府里住着。表妹那边他确实有愧疚之意,只是他当初是听他娘的话真的不在乎娶谁,现在却是为难的要命。
“你可是在顾虑那个女人?”管凌见他迟迟不回话试探地问他,结果见他还是不回他又怒道“我倒是要见见是个什么女人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秉性?你惯是喜新厌旧的。你现下也就是对她一时新鲜,等过些时日,自然就淡去了。”
两人对他百般劝说不止,终是让他点头答应先不退婚,等过年后再谈这件事。管乾早前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事情还是这么不清不楚的僵着。李令月那边他却是不敢去说什么,只希望甘霖能够在过年后清楚明白过来,肯与他退亲就好。
管凌走之前执意要见李令月一面,管乾却是说什么都不答应,她也只好作罢。甘夫人回去后便立刻对甘霖说管乾答应不退亲了,见甘霖神色恍惚似乎没听明白,她又重复了几遍,甘霖才反应了过来,又哭又笑。甘夫人抱着她大哭不止,口里直呼“作孽,我可怜的女儿。”
晚上李令月见管乾似是有心事一般,问他他也只说没事,不像平日一般对她那样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