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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次要去的目的地,是范阳郡府,而营地离范阳郡府还有几十里的路程。
可是,此时天空忽然下起了一场大雨,有如瓢泼,他们是走不了了。
“秋雨寒冷,若是冒雨上路,肯定会生病的,长官,不如就留他们住一夜,雨停之后再出发吧。”
裴老龟在一旁对长官道,那长官也是明事理之人,首肯了此事,安排几个人专门收拾了几处营帐,供这群梨园子弟居住。
秋雨绵绵,此时已经是深秋了,寒气渐生,砭人肌肤。为了御寒,他们只好在营帐里生起了火,一群人围着篝火,有说有笑好不欢乐。木玄挨着小媔坐着,裴老龟则坐在师娘的旁边。
坐在小媔的旁边,木玄偷看着小媔,脸红不已。而裴老龟则坐在木玄师娘的旁边,暗地里没羞没臊的对师娘搞些小动作,师娘悄悄的打开裴老龟的手。
“如此枯坐,真是浪费了这场秋雨。”
这时,在人群之中,一个中年男子道,木玄看了这个男子一眼,他生的着实俊俏,面白皙而无髭须,可能久在平康坊行走,身上多了些脂粉气,少了几分男子气概。
“李龟年先生,你何不唱上一曲呢?”
这时,裴老龟旁边的师娘道。李龟年颔首一笑,站起了身,拿出一把洞箫。
“既然公孙夫人如此要求,在下定当应从。在下也有一个请求,不知可否?”
“先生请讲。”
公孙夫人也十分爽快。
“公孙夫人的剑舞,天下无双,长安的达官贵人挥霍千金也不能观瞻一眼,不如我吹箫伴奏,公孙夫人剑舞一场如何?”
“甚好。”
公孙夫人爽快的答应道,不过这时候裴老龟脸色可就不好了。
“这老娘们儿,在家的时候千般说万般求,让你跳一跳你却不肯,倒对外人如此爽快!”
裴老龟脸色十分阴沉,小媔看在了眼里,急忙来到父亲的身边。
“爹,你就别生气了,这龟年先生平时帮助我们不少,人很好的。”
小媔摇着裴老龟的胳膊,裴老龟见女儿如此的乖巧,阴沉的脸色自然消散了。
“请!”
李龟年对公孙夫人道,公孙夫人走到营帐的宽敞处,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悬在背后,李龟年拿起洞箫,吹奏起来,声音呜呜然,带着一种十分特别的魔力,竟能透彻人的心似的。
木玄听的出神,心神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跟随着李龟年的萧声而动,根本控制不住似的。
这时候,那边的公孙夫人闻声翩然起舞,手中长剑随着萧声的节奏翻动飞舞,煞是好看,只见她动如雷霆迅疾,静如春水凝波,矫若游龙,翩若惊鸿,衣带随剑而舞,无风自动,好像天仙下凡,不可方物。
营帐里的众人都看呆了,竟然一时鸦雀无声,等公孙夫人收起手中的长剑之时,营帐里方才同时发出一声“好”。
裴老龟也是满意的颔首而笑,摸着下巴的胡须,心里似乎在打算什么。
“爹,娘美不美?”
小媔仰面看着裴老龟,裴老龟和蔼一笑,摸了摸小媔的脑袋。
“你娘要是不美,当年我怎么会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