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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
“那我就放心了。”扶云顿时笑弯了眼睛。
季听好笑的看他一眼,正要说话时突然腰上一疼,她立刻哎哟哎哟的趴好了。
虽然伤得不算重,可疼还是很疼的,季听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趴着,除了必要的时候下床,其余时间几乎一动不动。
因为没别的事可做,她便拉着扶云说话,扶云起初还是高兴的,但跟着她在房间里闷了一天后,不由得问一句:“殿下这段日子都没吃京都的小食,现下可有什么想吃的吗?扶云去给殿下买。”
被他问了之后,季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糖炒栗子。”
“扶云这就去!”
扶云说着,直接跳了起来,正要往外跑时,就听到季听恹恹道:“算了,没什么可吃的,还是不要了。”
扶云:“……”
寝房里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扶云又不死心的问一句:“那殿下想吃煮玉米吗?粘豆包呢?或者有没有别的,扶云去……”
“我什么都不想吃,你陪着我就好。”季听无聊道。
扶云:“……既然不想吃东西,那有没有什么想玩的,扶云去买。”
“没有。”季听坚定的回答。
扶云眼巴巴的看着她,正在想别的理由时牧与之来了,他忙起身道:“牧哥哥来了,想来你们还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季听一脸疑惑:“他走这么急做什么?”
“大约是在家闷得久了,想出去放放风。”牧与之温和道。
季听顿了一下,这才恍然:“难怪他方才一直要给我买东西。”
牧与之含笑递了杯水给她,等她喝完后才缓缓道:“听说我去找推拿大夫的时候,殿下没让驸马爷进门?”
“……你问这做什么?”季听绷起脸。
牧与之扬起唇角:“只是觉得他不在殿下身边,殿下一整日都闷闷不乐,所以想叫他过来陪着殿下。”
季听轻哼一声:“我才不见他,若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受伤……”
“殿下,是你自己不留心才会摔倒的。”即便是平日惯着她,这会儿牧与之也提醒了她一句。
季听当然也知道,只是扭伤实在太丢人,她总忍不住怪罪到申屠川身上。
“殿下,驸马爷那性子,若你不叫他,他怕是会一直担心。”牧与之又说了一句。若非他当时一句转移矛盾的话,也不会有下面一系列的事,既然是他引起的,自然还得他来劝和。
她沉默半晌,最后撇了撇嘴道:“那叫他来吧……先说好,我是给你面子,可不是真的想见他。”
牧与之笑而不语。
季听的脸颊微微发烫:“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他过来吧。”
“我这就去。”牧与之说完便起身往偏院去了。
他到偏院时,申屠川正坐在院中观月,听到动静后看向他,第一句话便是:“殿下如何了?”
“未伤及筋骨,但殿下受不得疼,恐怕得在床上多躺几日。”牧与之如实回答。
申屠川听到季听没事,肩膀才微微放松了些。
牧与之斜了他一眼:“若非你心术不正,撺掇殿下给我们许亲,又怎么会生出这些风波。”
“我同她已经吵架了,牧先生还是不要再冷嘲热讽了,”申屠川面无表情,“天色已晚,牧先生请回吧。”
牧与之轻嗤一声:“等我传完殿下的话,自是要走的。”
“说。”
“殿下要你过去。”牧与之缓缓道。
申屠川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都道申屠川是京都第一才子,连这点话都听不出来?殿下给了台阶,只等你下去了。”牧与之看向他的眼睛。
申屠川眼眸微动,正要抬脚过去,但一想到下午时自己被拒之门外的情景,面色又微微沉了下来:“我不去。”
牧与之扬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她不想见我,就让侍卫守着门,她想见我了,就让你来说一声,”申屠川的语气里难得染上一分怨气,“凭什么一切都要听她的?”
从来没人问过牧与之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想过,这会儿一听申屠川问,他有些答不上来:“……就凭她是长公主殿下?”
牧与之说完,思绪便清晰了:“申屠川,即便你们是夫妻,她也是主子。”
“我只同她做夫妻,不同她做主仆。”申屠川淡淡道。
牧与之沉默一瞬:“你确定?”
“嗯。”
牧与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若殿下知道你不肯过去,必然会生气,之后定然不会轻易再给台阶,你可别后悔。”
牧与之说完,申屠川便动摇了,但还是坚定的表示:“不去。”
一刻钟后,主院寝房内。
季听生气的砸了个杯子:“他不愿意来,本宫还不想让他来呢!他这辈子都别想过来了!”
牧与之嘴角抽了抽,费了好一番功夫把人劝住后才离开。他往自己的院子走时,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表示还是赚钱比较容易。
这一晚过后,季听和申屠川算是开始正式冷战了,不过两人一个猫在偏院,一个躺在寝房,也一直没见面就是了。
但即使是没见面,也不妨碍季听每天辱骂申屠川三百遍,骂完又开始自怜自艾,觉得没人疼没人爱的自己忒可怜,好几次都想主动求饶,好在每次动摇的时间也就那么一瞬,之后一开始推拿,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辱骂。
每当她开始骂骂咧咧,扶云便默默在一旁听着,然后等从主院出来,总会各种偶遇申屠川。
“……驸马爷,想问什么你就问吧,不必特意来堵我。”扶云无奈。
申屠川沉默片刻:“她怎么样了?”
“殿下每次推拿都很疼,”扶云诚实回答,“牧哥哥虽然为殿下找了全京都最好的推拿大夫,但男女有别,殿下又伤在腰间,实在不方便大夫亲自推拿,只能又找一个医女在大夫的指导下为殿下治疗。不知道是医女的手法不够好,还是殿下实在太怕疼,每次推拿都十分煎熬。”
一听到季听疼了,申屠川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双脚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动,总想往主院去:“可有排解的法子?”
扶云想了想:“每天骂你算不算?”
申屠川:“……”突然又不想去看她了。
两个人沉默片刻后,扶云意识到这话不该说,赶紧脚底抹油溜了。申屠川独站片刻,恰好看到每日指点推拿的大夫从主院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驸马爷安好。”大夫忙行礼。
申屠川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教我推拿。”
大夫:“?”
这边季听在家躺了两三日,朝中好友都知道她受伤的事了,这几日也陆续来看过,第三日时,李壮携夫人前来,还带了一个肤白貌美的俊俏小少年,饶是季听这种高眼光的,也不得不夸一句生得极好。
女子闺房,李壮在门外行个礼便避开了,倒是俊俏小少年跟着李夫人走了进来,扶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便识相的出去了。
李夫人含笑对季听行礼:“给殿下请安。”
“快起来吧,这位是?”这小孩怎么也有十六七了,李夫人这般懂规矩的人,一般来说不会把人带进来,既然带来了,想必是有因由的。
李夫人闻言笑道:“妾身听闻殿下这些日子推拿受了大罪,便特意为殿下从家乡请来了这位张悦张大夫,前年妾身腿伤时,便是这位张大夫给推好的。”
“前年他应该还是个小孩,现在……怕是不大方便,本宫伤的可是腰。”季听失笑,有些无奈的推拒了。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小少年立刻道:“殿下同草民不必过于计较男女大防,因为草民是……”
他话没说完,伸手在衣袖上做了一个切的姿势,接着含笑道:“此事在草民老家不算秘密,所以不少闺中小姐也会找草民治病。”
“真的?”季听看向李夫人,见她点头之后才和缓的看向少年,“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若你推得可以,那就留在府中几日。”
“是。”小少年垂眸应了一声。
他给季听推拿时,扶云就守在门外,见里头的人迟迟没有出来,便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往厨房去了,结果刚走出主院没多久,就又一次遇到了申屠川。
“……驸马爷,我都说了,想找我就直接找,不要总是这么堵我,这都第几次了,真要是想见殿下,那就去见啊。”扶云十分无语。
申屠川绷着脸:“我才不想见她。”
扶云冷笑一声。
“……李壮夫妇来了?”申屠川生硬的转移话题。
扶云点头:“来了。”
“方才听丫鬟们议论,他们还带了个人?”申屠川状似不经意。
扶云顿了一下:“……你方才想问的就是那个人吧?”
“丫鬟们说得多,我便听了一耳朵,”申屠川扫了他一眼,又很快转开视线,“听说相貌不错。”
“确实不错,像是殿下以往会调戏的那种。”扶云再次说大实话。
申屠川僵了一瞬,故作无事道:“殿下如今已经不喜欢那种了。”
“不会吧,他都进屋快半个时辰了,若殿下不喜欢,怎么会忍着腰疼接待他?”扶云一脸无辜。
申屠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