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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看法老王离去的背影,只是仔细地端详着手中安静的黄金盒。
稍许之后,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
“去通知赛特吧,王弟是在……”
老祭司向外走去,长长的权杖,一下一下的,切切实实地拄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对马哈特说出了一个极为详细的地址。
“尽快。”他说,“在王弟被沙子埋掉之前。”
***
尖锐的刺痛感从整个身体传来。
这是游戏在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个感觉。
或轻或重的痛感或是从手臂上或是从颈上连接不断地传来,他的身体向自己的主人提出了承受到极限的警告。
视线一开始还有些模糊,再反复眨了好几下之后,才慢慢清晰了起来。
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相较于他的身高来说高不可及的屋顶,那精雕的镂空繁华花纹和贵重的黄金饰物昭示着它是经过多少能工巧匠的手才能达到如此艺术和舒适实用结合的建筑的巅峰。
游戏又眨了眨眼,依稀觉得看到的景象似乎有点熟悉。
但是,轻微挪动的右手上传来的一阵撕裂的剧痛很快就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他忍痛再一次动了动僵硬的右手,将它抬起来。
入眼是一片洁白。
他右臂几乎整个胳膊都被雪白的绷带严严实实地包扎了起来,只露出了右手。
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很像个木乃伊……
这个可笑的念头在游戏脑中一闪而过,让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可是唇角稍微一扬,未曾预料到的左颊上的刺痛让他咧开的嘴抽搐了一下,笑没笑出来,反而是整个儿脸都扭曲了一下,显得很是怪异。
游戏闭上眼,似乎是在养精蓄锐。
深呼吸一口气,左臂突然一撑,他一咬牙猛地坐起身来。
一口冷气哽在喉咙差点没抽出来,休息了数天之后才稍有血色的颊在这一刻再一次变得惨白。
对此刻的他来说太过激烈的运动让他的身体各处都对他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剧痛的警告。
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磨磨蹭蹭忍着痛慢慢起身还不如干脆点。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到周身的痛楚减少了一些,游戏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还好,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夸张。
只有右臂和胸口被包扎得严实了一些,尤其是胸口,虽然他现在赤裸着上半身,但是那雪白的一层又一层的绷带把他的上半身包裹得比穿衣服还严实。
一层薄薄的软被本是盖在他身上,随着他突然坐起来掉落,此刻仅仅掩住了他的腿。
年少的王弟低头,右手轻轻握住了相对来说包扎得较少的左手手腕处。他的手指在传来微微刺痛感的地方抚了一抚,于是那刺痛感越发加深了一点。
浅紫色的瞳孔凝视着被自己抚摩的手腕上的白色绷带,目光透出一抹恍惚。
他发了一会呆,然后,他抬起手,手指有些迟疑地摸上了自己的颈。
指尖传来的感触告诉他,他的颈也被白色绷带包扎了起来。
他无法触摸到那个即使在现在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痛楚却依然环绕了他整个颈部的触目惊心的深紫色淤青。
失去意识前那最后的一眼,看到的是笼罩在黑色雾气中消失在他眼前的人身蛇尾的极为可怖狰狞却又熟悉到让他眼角酸涩的魔物那模糊的影子。
他在恍惚中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影子越发模糊直至消失在空中。
手在无力地垂落的同时,他终于失却了全部的意识。
游戏在无意识中伸出手,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上,指尖触及的冰冷的空气让他只觉得那寒气一阵阵涌入手心肌肤之中。
他瘦小的身子在这个宽大的床上慢慢蜷缩了起来,抱着自己肩膀的手指在肩上的肌肤几乎勒出痕迹。
他咬着下唇,眼似乎在看着前方。
可是他的目光是涣散的找不到焦点,更像是在发怔。
浅紫罗兰色的瞳孔浮现出的一层极浅的雾气掩住他眼底那一抹酸涩。
【如果你背叛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埃及王弟,你断绝了他对人类残留的最后一丝妄想。】
迪亚……
如果你觉得那就是背叛……
我……
大门打开的声响在这个因为一时氛围沉重而极为寂静的房间里尤为刺眼,一下子就惊醒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年少王弟。
游戏本能地侧过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星光般闪耀了起来。
并非是由于被打开的大门外照进来的阳光落入他浅紫色的眼中的缘故,却让他的脸在一瞬间仿佛是发出光来的明亮。
那简直就像是溺于水中的惊慌而不知所措的人突然握住了别人伸下来的手——
“王兄!”
年少的王弟一把掀开薄被,也顾不得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就这样跳下床来,向站在门口的人奔去。
右脚上突然传来一股猛烈的拉力强硬地将他急切向前的脚步硬生生拉住。
而他的身体因为惯性而向前倾倒一头栽倒在地。
与之伴随的是从他身后传来的铁器彼此撞击摩擦而产生的清鸣声。
忍痛回头看了一眼,游戏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回过头向站在门口的人看去。
站在门口周身笼罩在阳光之中的年轻的法老王迈开脚步走到他的王弟的面前。
深紫色的披风在他身后飞扬,它的宽大遮挡住了照向年少王弟的阳光。
少年王长长的黑色影子,将他的王弟笼罩其中。
他站着,居高临下地凝视了他的王弟许久。
然后,他俯下身。
在他俯下身的一刹那, 被遮挡住的阳光越过俯下身的少年王的肩膀刺进了正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年少王弟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
眼睛在一瞬仿佛被灼烧的刺痛感让游戏下意识闭上眼低下头躲避,可是就在眼睛尚未适应这束强光的时候,被捏住的下巴传来一阵剧痛。
为了躲避刺目的光而低下的头被浅褐色的手指强硬地捏住,抬起来。
那张和年轻的法老王极为相似的稚嫩面容因为刚才的跌倒而沾上了不少的尘土,眼睛还刺痛得厉害无法睁开不得不半眯着,白嫩额头上还残留着异常刺眼的长长的伤痕。
少年王艳红的瞳孔盯着他的王弟的脸。
游戏趴在地上,一手艰难地撑在地上,已经因为力竭而微微有些发抖。
因为下巴被强硬地提起而不得不竭力将脖子伸长,呼吸稍有些困难所以脸逐渐开始涨红了起来。
他趴在地上仰着头,与沐浴在阳光下的俊美傲气的法老王相较之下越发显得狼狈不堪。
在刚才导致他一头栽倒的由精铁打造而成的黑亮的脚铐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右脚踝,绷直到极限的黑亮粗大的锁链的另一端隐没在床下。
“……‘王兄’?……”
年轻的法老王终于开了口。
那是低沉得仿佛是从胸口深处挤压而出的声音,一字一句,震慑呼吸。
这个房间的空气都随着法老王话语的节奏而震动了起来。
他那像是能燃尽一切的火焰赤色瞳孔注视着他的王弟,只残余下冰冷的痕迹。
“在做出那样的事情后,你还觉得自己有资格喊出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