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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我不会签。”
郁南行紧抓着手中的协议书,纸被揪成了一团,他咬牙,忍着胸口的疼,嗓子干痒,用力平息着,压抑着,忍耐着。
他将手里的协议书丢到了垃圾桶。
脸色阴沉。
徐烟看着被他丢掉的协议书,有些意料之内的闭了闭眼睛。
“你是想要让渡书吗?”
她说:“我先前并不知道楠楠留了那个给我,如果你是为了那个,我可以跟律师商量。”
“住口!”
郁南行再听不下去。
他克制着自己狂躁的情绪,忍耐着,问徐烟:“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做什么?听你在这儿跟我分清楚楚河汉界?徐烟,我不是圣人,为你顶罪,替你报复肖潇,将倪光交给警方,你不知道我要什么?”
徐烟被他忽然间的怒喝唬了一跳,她蹙眉,仰头看着他。
郁南行逼着她走过来,将人困在墙与双臂之间。
看着女人微张的唇,他低头想要吻上去。
徐烟极快的别开头,避开了他的碰触,伸手去推他。
郁南行闷哼了一声,搭在徐烟身后墙壁上的手无力往下一垂,人也往前冲了一下。
徐烟从他臂弯底下钻出来,看到他一手捂着胸口,像站不住脚的样子,下意识扶了他一把。
郁南行将手臂一勾,就将人搂到了怀里。
“徐烟,心肝,我知道是我的错,我识人不清,我是非不分,我误会了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我的错,你罚我,怨我,怎么样都行,别提离婚,别提分开。”
他将徐烟抱得很紧。
猝不及防的恳求惭愧,令徐烟回不过神来。
他不是会低头认错的人,哪怕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会一条道走到黑,可他现在哽咽着埋在她脖颈,像个孩子似的求着她。
这要是在五年前,要是她还未经过这么多事,没有被伤得身体残破,失去血亲,她会原谅他,会跟他一块抱头痛哭。
可是现在......
是,这么多年在她和徐楠身边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徐让,而是倪光假扮;是,那天,天台上跳下去的人,根本就是倪光的一个金蝉脱壳之计,为了不背上徐氏破产之后的债务;她的母亲,也是肖潇拔掉的氧气,跟他郁南行没有关系。
可如果这一切不是因为他弄错了郁芳芳的死因,以为是她父亲徐让一手造成,也许倪光只是个假的父亲,但她和徐楠还会好好的在徐家,母亲也仍在。
她不会孤零零的一个人,背负着罪责过了这么多年。
回不去的。
一声原谅,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就说出口?
“放手。”
徐烟挣了一下。
她挣不开,便不动了,只是冷着声音道:“郁南行,你松开。”
“别跟我耍赖,这样可一点都不像你。”
抓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她冷笑:“还是,你想让我更恨你?”
好一会儿,终于,他松开了圈着她的双臂,眸光晦涩的盯着她看。
徐烟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她半抬着头,一直看到他的眼睛深处去:“我把这当做是你的不甘心在作祟。郁南行,你是一个要强的人,当然不能接受被一个女人给甩了。”
她点点头:“那好,我等着你把离婚协议书寄给我,你先签字,由你提出来,这样,满意吗?”
郁南行嗓音干哑,他看着她决绝的面庞,很艰涩的开口:“我姐,当年被男人欺骗,怀上孩子,她独自一人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而那个男人,不但隐瞒了自己有家室,更在得知她有孕之后,在她的饮食中下了致幻剂,导致她精神恍惚,最后从天台一跃而下,一尸两命。”
这是郁南行第一次在徐烟的面前这样详细的提及到他的姐姐郁芳芳。
徐烟没有打断他。
郁南行道:“当时我人在国外,消息是肖潇带过来的,我看到了她拍下的照片,也相信了她的一面之词。”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徐烟脸上瞧着,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她冷静,冷静得令人心慌。
她说:“一心说,郁芳芳没死,翟安文已经找到了她,你既那样在乎,现在该过去守着她,这么些年,你们姐弟分开应该有不少话要说。你和我之间的事已经了解,不必再浪费时间。”
她转身要过去开门送客,郁南行急忙拉住她的手臂。
“郁南行!”
她用力的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