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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吧。”
皇甫策似是不以为然:“休要妄自猜测。前段时日近三个月不见她人,孤可有什么不习惯?你觉得孤有何不习惯的?””
柳南忍不住撇嘴:“说是三个月不见,那是娘子不曾见到您。说起来,您可是每日一大早就去东阁楼,那日不得看会西苑里的娘子。奴婢也就是随口说说,绝非那么以为。”
皇甫策眯眼望向柳南,虽是不言不语,可柳南又怎不知皇甫策已是恼羞成怒了,声音越来越低不说,最后甚至不得不违心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皇甫策挑眉:“最近这几日,你看孤可有什么不妥?”
阴测测的声音,让柳南哪里敢说实话,急忙笑道:“殿下哪有什么不妥,殿下和娘子关系近些是好事,娘子这些年没少在殿下身上用心。殿下能多在乎一些娘子,无可厚非。”
皇甫策侧开了眼眸,望向窗外,不明所以的轻笑了一声:“你都觉得本殿想见她、在乎她?那贺明熙聪明着呢……说不得就和你一样会错了意……你说,贺明熙用了很多心思在孤身上呢?可她到底在图什么呢?”
柳南听出了皇甫策话语里的不善,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几年在阑珊居里,殿下锦衣玉食又肆意自在的,咱们住在主院里,娘子住在客院……那时殿下会如何,谁也不知道……当真说不上能图什么。”
皇甫策深吸了一口气:“是吗?这世上真有不求回报的人吗?”
柳南声道:“夜深寒气重了,殿下的身体不可一直吹风,不若先关上窗户如何?”
皇甫策拨弄着棋子,将白子放在了最中间:“有些事该在清醒时想。”
柳南不敢深劝,唯有站在靠近窗口的地方,尽力挡住窗外的寒风。不知何时,窗外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棋盘上残棋已到难分难解的局面,垂着眼眸的皇甫策被阵冷风吹得打了寒颤,抬眸望向窗外。
“什么时辰了?”
柳南冻得哆嗦,凑到了皇甫策轻声道:“亥时了,殿下在风口坐了这半天,手脚也受不住,不如您先睡,若娘子回来了,奴婢叫醒您。”
皇甫策手脚已没了知觉,朝窗外看了眼,许久,笑了一声:“贺明熙今日只怕是歇在宫中了。”
柳南小声道:“怕是有事耽搁了。”
皇甫策瞥了眼言不由衷的柳南,极缓慢的站起身来,因一直坐在窗口处,保持一个姿势时间太长了,全身冻得有些僵硬,身体一趔趄,被柳南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皇甫策倚在柳南的肩膀上,舒了一口气,好半晌才站正了身形,抬起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的双脚,一步一顿的朝寝房的方向走去。
一夜的小雪,清晨时分,天地仿佛被镀了层白霜。
阑珊居的这个早晨,焦躁又忙乱。小路子在西苑守了一夜,天亮回去东苑,不曾想刚回去又跑了回来。皇甫策不知为何起了高烧,已不省人事了。裴达得知后,不敢耽误半分,让人去宫中请了太医。
辰时后,又有许多人送来了拜帖,前来探望太子殿下。裴达不得不闭门谢客,亲自站在门口给人解释太子生病的事。已是中午时分,虽有太医为皇甫策行针,可直至此时人依然昏迷不醒。
太医杨博走出们长出了一口气:“熏蒸的药汤,准备的如何?”
杨博乃太医院五品医丞,最擅伤风伤寒之症,五十多岁了。隆冬的时节,从屋里走出来的杨博满头大汗,可见方才行针着实耗费心神。
裴达忙迎了过去:“杨太医放心,都已弄好了,现在殿下如何了?”
杨博忍不住叹息一声:“殿下本就坏了底子。这几年虽是将养的不错,但若高烧不退,若熬成风寒的话,当真一点抵抗也无。如今又郁结在心,休说伤寒,即是小小的伤风也是万分凶险的。”
裴达肃然一惊,看向悄无声息的走出门的柳南,急声道:“昨日殿下还好好的,怎一夜的功夫竟如此凶险!娘子又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柳南垂眸瞥了眼杨太医,低声道:“昨夜殿下在窗口坐了将两个时辰,奴婢怎么劝都不肯听。”
裴达骤然想起,等在西苑一夜的小路子,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了,唯有看向杨博:“杨太医您看殿下这般凶险,娘子又在宫中……”
杨博道:“你们且安心,陛下的口谕,让臣守在此处,直至殿下大好为止。”
裴达、柳南同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