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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尽在无名()
梁九玉和多铎一个眼神就确定了, 不要跟多尔衮计较,毕竟狗不过。
她揽着大玉儿的胳膊,软软撒了会儿娇, 说了好些俏皮话,才泪眼朦胧送走了几个人。
等到再看不见大玉儿后, 梁九玉才擦干净眼泪,看都不看多尔衮一眼, 扭头就走。
多尔衮心里还为她和多铎二人那似是有什么默契的眼神心里不舒坦, 冷着脸跟在后头一言不发。
初春时节,细雨如丝, 过后温度便慢慢升高,小打小闹蛰伏了一冬的各地将士都坐不住了, 战事频频打响。
魏忠贤被崇祯帝派出了京城, 梁九玉不想看见多尔衮,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惹事端,老老实实在督主府里呆了一段时间。
刚过三月头, 农民军就放弃陕西,进入了河北。明朝派人追击,却中埋伏死伤惨重, 河北落入了农民军的手中, 崇祯帝大怒,从各地派兵遣将围剿。
农民军也不恋战,打得过就打, 打不过就逃, 竟是从河北一路南下直隶,有了燎原之势,叫明军围剿的大将们焦头烂额。
其实崇祯帝和叶君羡谈过好几次, 二人都不明白,明明还不算成气候各自为战的农民军为何突然就有勇有谋起来。
到了七月份这份疑惑才算是解了,明朝降将孔有德从登州大败开始,便从水路逃跑,后在大金之主皇太极带领下,一举拿下了旅顺,斩杀了总兵黄龙。
“这农民军的路线绝对有大金的手笔。”叶君羡在御书房内严肃道,“不然他们不可能声东击西,到处开花,还伏击我大明将士,只是不知到底军师是谁,按理说大金并无如此聪慧之人。”
崇祯帝朱由检脸色特别难看:“同为大汉子民,他们竟然降服蛮子,来欺压自己的同胞,简直该死!”
叶君羡叹了口气:“按如今的形式来说,金军和农民军并未合二为一,只怕是其中有人被策反,大部分人还是不知详情的。”
不管农民军和朝廷如果打,事关民族大义,农民军绝不会自毁长城,失了民心根基。
说起这个来,朱由检更恨:“大金的暗探如今抓住多少了?”
“京畿有三,军中有二,只是都是来不及审问便都自尽了。”叶君羡说到这里也有些头疼,“那些暗探都是死士之流,也审问不出什么来。”
“朕就不信,这暗探中没有大金的贵族带领。京城这边最有可能藏人,锦衣卫那边你应该也肃清的差不多了吧?下令全力捉拿大金暗探,若是能捉到有身份的暗探,赏银万两!”朱由检思忖着道。
同为上位者,他最清楚上位者的心思。即便暗卫或死士再靠得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还是要有自己完全可信之人镇守才行,就如同大金那边也是他一位皇叔在主持大局。
叶君羡单膝跪地铿锵有力道:“臣遵旨!”
说完了正事,朱由检才松缓了脸色:“这段时日诸事繁多,苦了爱卿,如今这情形,倒是不能先为你和乐平大婚了。”
叶君羡面色不变:“男儿志在守卫家国,战事未平,何以为家?想必公主能理解。”
朱由检不动声色叹了口气,这可未必,乐平都已经十七岁了,如今庄李太后坐镇后宫,她虽然不问朝政,也不曾给朱由检压力,可对自己唯一的女儿还是上心的,还是盼着他们能早日成婚才好。
“过了这段时日吧,朕让钦天监算一下,等入了冬再为你二人张罗。”朱由检道。
叶君羡面色不变,低声应下后退了出去。
督主府内——
漂亮的侍女婀娜多姿端着餐盘自门口进去,连小太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那侍女面上的轻愁叫人止不住替她心疼。
梁九玉最看不得美人蹙眉,一边搅着碗里的燕窝,一边瞧着尔雅:“你这是怎么了?瞧你眼睛红的,是哭过了?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咱们尔雅,说出来,姑娘我替你欺负回去。”
尔雅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奴婢无事,只是去祭拜爹爹的时候……看到城外有许多灾民,他们……”
尔雅眼眶泛红,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梁九玉觉得眼前的燕窝也没了滋味:“灾民有很多吗?”
“嗯,去岁自河间往南发大水,农民军也不消停,今年雨水又大,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只能拖家带口北上。”尔雅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奴婢的姑姑嫁到了南边,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那些衣不蔽体,眼神呆滞或凶狠的灾民,尔雅心里跟被火烧过一样疼,如今这日子对老百姓来说太苦了。
梁九玉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凡战乱时期,总要有许多性命填进去,她除了保住自己的命,还能做什么呢?
“给我换衣服,我去戒台寺一趟。”梁九玉起身吩咐道。
檀香忍不住皱眉,有些不认同的冷冷扫了尔雅一眼,没多说话替梁九玉换了男装。
魏忠贤喜欢梁九玉,日子久了见她本分老实,只爱热闹,也不拘着她出门,只是身边要带着人。
自潭柘寺那一趟后,梁九玉借口让锦衣卫跟着她这样的身份有些不妥,让魏忠贤给她换了两个功夫高强的太监守护。
去戒台寺要路过郊区,梁九玉坐在马车里,看见了尔雅口中衣不蔽体的灾民,好些甚至都光着半边身子就那么躺在路边呻-吟,这场景刺痛了她的眼睛。
梁九玉身上的银子不算多,可也算不得少,到了戒台寺后,她便遣人找到了方丈。
“外头灾民太多了,现在天气又慢慢炎热,只怕死的人多了,是要闹瘟疫的。我身上银两不多,还劳烦方丈去城内采购一批药材和粮食,给灾民施粥发药,起码……别闹得更严重。”梁九玉将自个儿身上没动过的千两银票都给了方丈。
戒台寺方丈没推辞:“施主宅心仁厚,老衲替他们谢过施主了。”
梁九玉心里很难受:“这点银子不过杯水车薪罢了,我会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再给你送些过来,只是要辛苦你们了。”
回去的路上,有人拦车,一个衣服破烂到露出脏乱肚兜的女人抱着自己已经面色清白的孩子跪在车前头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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