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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娴金榜题名铁皮自然欣喜十分,至于张志基的落榜他丝毫不放在心上,看着郁郁寡欢的张志基,他心里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张志基近来才醒悟,只可惜临时的佛脚永远填补了那个巨大的坑,后来居上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成的。
“喂,铁皮,你过来一下,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张志基发现雷打不动的铁皮一出现,忍不住朝他招招手。
铁皮眯眼看了看,缓缓地走了过来,蹲在张志基的身旁不远处。
“铁皮,你说我怎么办?”张志基抓了抓乱得像鸡窝的脑袋,天外飞仙道。
“鸡哥,什么怎么办?”铁皮眉头大皱,觉得没头没脑。
“就是…就是你说我该复读,还是该出去闯?”张志基抬头看着铁皮,他实在找不到要倾诉的对象了。不过当他蓦然回首之际,方知道怎么找好像也只有这家伙合适,大概是跟他一起做了不少的亏心事。
难得鸡哥改邪归正,且还会为未来愁上,实在人生一大进步。
铁皮转了转眼珠,道:“那你自己想复读,还是想出去闯?”
“复读家里负担大,何况小娴要上第一高专,情况更不容乐观,而且……”
张志基还没说完,铁皮发话了:“不用说了,出去闯吧!”
他还真担心因为张志基的复读到时连累张雪娴的学业,那厮怎么也不像是读书的料,长痛不如短痛,以免拖累地球的发展。
“为什么呀?”张志基有些疑惑铁皮的爽快。
“不为什么,因为你自己想出去闯多一点。”铁皮的回答有点掷地有声,震动了张志基的内心。
张志基还是急急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
“你不是我,你又怎么不知道我心里如何想?”铁皮撇撇嘴,眯着眼珠看着张志基。
“那、那你说我会闯出未来吗?”
“绝对可以!”
张志基很是疑惑地看着铁皮,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痕迹,无法知道他的话是否可以相信,看到他那人小鬼大的模样,还来由郁闷骂道:“你知道个屁!”
铁皮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道:“我觉得绝对可以!”
说完看也不看张志基,扬长而去。张志基扭头一直看着铁皮的背影,觉得那背影似乎多了一层让人看不懂的涵义。
复一日,张志基果断背起简单的行囊,踏上通往省城的长途,一去数年,他与铁皮再次相见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此是后话。
大花婶一家大小对张志基远赴省城,内心甚是不舍,连连哭了好几天。不过俗话说的好,男儿志在千里,虽然张志基志不在千里,至少也有百里,他还发誓不混出一个模样绝不还乡,这话吓得大花婶连忙说不。大花婶可不是小看自己儿子,她只是有自知之明,真担心自己儿子一去结果是不复返。
“铁皮,你说我哥能闯出个样子来么?”张雪娴忧伤地看着铁皮,想从他嘴里再次得到一个安慰的答案。
“有刘叶灵带着,绝对可以!”铁皮点点头,道,“反正很快你也上省城读书去了,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幸亏有叶灵姐姐照顾他,不然我妈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张雪娴悬着的心又一次着地。
没有了张志基的张家,一连几天个个精神萎靡,提不起一点精神,只有铁皮依然不动声色,一如既往地过着日子。
暑假是漫长的,张雪慧有时候会督促铁皮继续认字,其间张雪娴也会加入两人的阵容之中,使得铁皮认字的效率节节攀升,喜得铁皮和张雪娴皆兴高采烈,不过最郁闷要数张雪慧小姑娘了。
她感觉姐姐对铁皮变了,变得特好,让她有些嫉妒,而且铁皮认字的能力也老快,跟以前完全不同一级别,半个暑假就几乎把常用的汉字走一遍,她可不知道那是爱情的力量!
新历八月十五,张雪娴收拾行李踏上了求学的征途,带着淡淡的期盼,带着满怀的希望,也带着浓浓的愁绪,一点一点远离故里,告别所有的人们,走向属于自己的未来。看着张雪娴渐行渐远的倩影,铁皮心底第一次有了莫名沉重。
离别的前一夜,张雪娴哭倒在铁皮的怀里,炙热的眼泪打湿着他的小胸膛。她把她心爱的手表放在铁皮的手心上,幽幽道:“铁皮,请你记得时间,记住所有的诺言,即使岁月如何的变迁,我心永恒!”
铁皮虽然不是特别读懂张雪娴的话语,但她的情意他却一明二白,那样的话让他深深感到了悲伤,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惆怅。他只知道,往后眼前再没她的音容笑貌,他会特别思念,倍感孤单。
张雪娴一走,张家仿佛一夜之间被淘空一样,老是让人无意间觉得冷清。废品回收站的生意行情也步入了最近几年最不好的低谷,物价持续下降,经营非常萧条,原本生意只能维持生计,稍有宽松,如今简直捉襟见肘,大花婶整个人也变得郁郁难欢,对一直引以为生的职业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厌倦,连打洞的想法都淡了。
九月一号,张雪慧从小学五年级升到六年级,进入学生年代第一个分水岭阶段,也算童年一大重要事件。这小妮子也不是简单人物,一旦上了毕业班,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仿佛一夜成长,勤奋得不能自拔,毅力可见一斑。
一天晚上,铁皮洗过澡,忽然间觉得心里有些落空,一股怎么也形容不了的感觉翻滚在神经里,令人备受煎熬。
微凉的夜晚,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微风轻抚,看着路旁熟悉的风景,甚至那发黄的路灯,回忆一幕幕的,铁皮知道自己思念了。
四中依然是老样子,前几个月这里还会出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而今,各种天涯海角,留给的只是浓浓的忧伤和淡淡的叹息。
“铁皮?……”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铁皮急忙转身,后面竟是一位年纪三十左右,齐耳秀发,风韵成熟的女子,即便脸色有些憔悴,但丝毫无法掩盖她的味道,半年不见,她容颜依旧——苗小萱。
“铁皮,真的是你!你最近还好吗?我感觉今晚我能再次遇见你的,谁知道竟是真的!”苗小萱不停地说着,喜悦跃然脸上。
“苗老师!”铁皮内心也有些激动,更多是慰藉。
“怎么,半年不见,好像长高一点了!”苗小萱摸了摸铁皮的头,铁皮这次竟然不躲,令苗小萱咯咯而笑。
“你、你最近还好吗?”铁皮忍不住问道。
“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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