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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戚哀。
“朕对不起你，皇妹。”
“朕晓得你心有所属，但是朕没有办法。”
“当年，如若不将你嫁给凌子桓，朕根本没有办法稳住朝政。”
“但是朕哪里晓得，你竟然如此绝决，你叫朕，情何以堪……”
冷风将这些散乱的语句一句又一句从胡离记忆里轻拂过来。
胡离真的笑了，笑出了眼泪。
娘亲的一次绝决，换来了两个男人的愧疚，换来了胡离今时今日的一切。
真真，叫人情何以堪。
不知不觉，泪淌了满脸。
胡离从没有想过胡离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再一次听到莫念的声音。
可是，胡离真的听到了。
这应该是胡离有生之年第二次最为狼狈的时候。
胡离不晓得老天待胡离究竟是薄，还是不薄。
“胭脂？”
“胭脂，是你么？”
胡离茫茫然将一双无光的眼睛转向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胸腔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下一瞬，脸颊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觉。再下一瞬，胡离被紧紧搂进一个不带一丝温度的怀抱里。
可是，胡离居然觉得温暖，满满的温暖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
胡离喊了他一声：“莫念。”
他答：“是胡离。”
胡离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颤颤的：“地，地府，离这里很远么？为什么整整两个月了你都不来瞧胡离？”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不远。胭脂想我了么？”
胡离点头：“想，很想。”
他伸出冰冷的手摸了摸胡离的头，胡离晓得他想做这个动作已经想了很久：“那我以后尽量多找些时间过来看你，别哭了，好么？”
胡离低声抽泣了一会儿，然后说：“好。”
胡离竟然不觉得疼了。
有那么一瞬间，胡离忽然想，如果非得要经受一番磨难方能见到莫念，那胡离，也是愿意的。
愿意，因为你是胡离的唯一。
你是胡离唯一的温暖。
唯一的依靠。
唯一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