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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袭!”
“野兽袭击村庄!”
“大规模野兽入侵!”
声音混乱,夹杂着恐慌的情绪,离夭从睡梦中惊醒,出去看时,月亮已西斜,天还未亮,山军举着火把,人群中穿戴整齐的东方野在整顿山军,月光下,他的盔甲蹭亮透着寒光。
少年表情严肃,露出一副与年龄不符的慎重沉稳,他语气低沉,指挥冷静,不一会,山军尽数领命而去。
他转头看见离夭的时候,便嘱咐道,“现在东皇山上应该还是安全的,你可以安心回屋待着,等天亮我们就可以扫平兽患。”
离夭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出逃。她心里不太愿意跟着离族人去寻找传说中的长生锁,那何不趁着这次兽袭她趁乱逃走。离族人和密罗都不在身边,山军自然不会跟着她,这是一次绝佳机会。
巫女已经制定了逃跑计划:跟着山军下山,趁人不注意时候逃出天脉。想了想她回复道,“我不要回屋待着,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战斗。”
“你?”他相当惊奇,“你能干什么,山下都是吃人的野兽,你去给他们送食粮?”
离夭不服气,指着月亮发誓,“我是一名来自离族的巫师,名为离夭。”
看到他脸上终于是浮现出惊讶的表情,离夭顿时大感满意。
“我相信你的话,如果你真是一名巫师的话,东方恳请你协助我们一起解决兽患。”
“好。”离夭回答的有些心虚,毕竟是趁乱出逃,在她原来那个年代,这就是属于临阵脱逃。待会如果能帮忙的话还是尽力帮点忙吧,她心里这般想着。
东方野知道巫师法力强大但身体很孱弱,正想派遣两名他的随从保护巫师同行,却被一个声音突然打断,“她交给我保护吧,你们跟着东方山主即可。”
回头一看,却是晚宴都没见人影的苍梧。他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但是眼神淡定从容。东方野认出苍梧是那日一道上山的同伴,也不勉强派人保护离夭,“既然你同伴前去保护你的话,那是东方多虑了。兽患紧张,东方不便多言,先行一步。”
他说完率领最后一队人马下山,山军举着火把,像一条蜿蜒的火龙。人数散尽,山上顿时有些空荡荡起来。看东方野走远了,离夭问道,“你不是抱病在身吗?怎么还说要跟我下山?”
“病?我没病!”
“你没病的话,那你那天早上?”
月光下苍梧的脸有些看不清,但能听出他语气的愤恨,“那不是病!那是劫!”他立马反应过来,转身笑着说,“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解释吧。我们跟在他们后面下山,别跟丢了,天脉范围很大,待会一只野兽都没遇到,那我们真是太丢脸了。”
“嗯,那赶紧跟在他们后面出发,争取能帮上点忙。”
离夭苦着脸答应。
有苍梧在,这出逃计划恐怕难了。
原本离夭以为她这个巫师只是来帮助东方野尽些绵薄之力,可是下了东皇山来到天脉外围,才发现预估出现严重错误。
不仅是她,可能连东方野都没料到,周围漫山都是各种野兽,熊、虎、猎豹,最多的是狼兽,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它们见人便蜂拥扑上来撕咬,一瞬间,伴随着惊骇的惨叫,几个山军倒下了,怪物们一拥而上疯狂的啃食他们的尸体。
鲜血淋漓,场面渗人。
远处东方野在指挥战斗,离夭却感觉腿脚发软,再也站立不住,险些坐倒在地上,苍梧从后面掺扶住她,一脸凝重之色,声音异常冷酷,“离夭,你要记住,不留恋于离别、不执着于生死,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巫师!”
离夭声音有些发颤,“我不是没有见过尸体,我原来参加过葬礼,甚至亲眼见过死者,但是他们都是被清洗干净,换好上好寿衣,姿容安详,周围还有花瓣带来的香气。可是,这些山军,他们英勇战斗、直至死亡,尸体却还要被野兽噬咬,支离破碎,我有些不能接受。”
苍梧语气平静,“如果不想更多的山军和平民死亡,那你就该击杀野兽,去做一名巫师该做的事。”
四周不断有山军倒下,野兽却越来越多,离夭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和不安,像在落日崖上练习着念咒语捏手印,刹那间,一团巨大的天火凭空冒出,附近的野兽被横扫掉一大片,更多的则是哀嚎着远远退走。
大多山军也是普通人,他们没见过巫师的神奇与强大,都以为是神迹,纷纷感谢天神帮助他们解决兽患。
巫术的基本是风火雷电,但目前离夭只是融合了一部分的巫女记忆,只能施展出风术和火术,她想到野兽应该怕火,所以干脆选了火咒。火咒发出,威力比预想的更大,至少消灭了几十只野兽,离夭正在惊喜间,苍梧急声呼道,“小心!”他闪身而出,一脚踢飞一只准备偷袭的独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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