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節 那個他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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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治拿了毛巾和衣服給幽幽

    “這樣容易生病，去洗個澡吧“

    “不用了，已乾得差不多，我先回去了“

    佐治把幽幽拉住，推到房間的浴室

    “你用房間的浴室，我們之間沒什麼需要擔心“

    這些年來，幽幽一直過著非常平淡和規律的生活，好聽一點活得像小龍女，正確一點就是活化石，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幽幽情緒的波動，比她過往五年加起來還要多，不知怎樣來到了佐治的家，不知怎樣洗的澡，吹乾了的頭髮，到回過神來時已穿上佐治為自己準備好的衣服坐在客廳，手裡拿著佐治早已準備好的熱姜茶

    “喝了吧！今晚你留在這裡睡，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會睡客房，你睡主人房吧，若你想找人聊天，隨時來找我，但我知道你是情願自己一個躲起來哭，放心我房間隔音很好的，房中我已準備了紙巾，足夠你哭一整晚用！“佐治半開玩笑地說

    幽幽還沒有說一個字，佐治已安排妥當了，幽幽只能報以一個微笑，而這一個簡單的微笑對佐治來說已是十分難能可貴，甚至讓佐治心動

    “我先去睡了“

    佐治怕胡思亂想控制不了自己，急急忙忙走到客房關上燈睡覺，可是剛睡下便傳來敲門聲，這倒是讓佐治有點緊張，門只是打開了一點，幽幽從縫中對佐治說

    “佐治，睡了嗎？

    “沒有，怎麼了“

    “想向你說聲謝謝！“

    “只是這樣？你敲我的房門，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意圖“佐治有點失望

    被佐治這樣一說，幽幽反倒被逗笑了，其實房間很黑，佐治什麼也看不見，但還是聽到幽幽被逗笑的呼氣聲

    “晚安，佐治“

    “晚安，幽幽“

    幽幽輕輕關上了房門

    昨晚幽幽雖然過得十分不平凡，可是不管發生什麼事，幽幽還是會準時回到公司，因為這是她的職責

    “薇薇有一個電影發佈會項目，你與客戶聯絡一下，看看他們有什麼要求“

    薇薇一聽嚇了一跳

    “電影發佈會，經理這麼大的項目，我怕會處理不好，上一次連產品的活動，也差點被我摧毀“薇薇擔心地說

    “上次只是有一點突發事故，但整個活動安排得很好，客戶亦很滿意，放心，我相信你有足夠能力能處理，小葵也會幫忙處理，如有任何問題隨時來找我“幽幽口裡說著鼓勵的話，語氣卻還是十分平淡

    “經理謝謝你願意相信我，我一定會加倍努力“

    分配好工作，回到辦公室，幽幽收到了佐治的信息

    “一切安好？“

    “好“幽幽只是簡短地回復

    “但我不太好“

    幽幽看著這信息也不知道怎麼回覆，正在此時有人敲門

    薇薇手上抱著一大束花推開了門

    “經理，有人送花給你“

    幽幽看了一下，是粉紅色的非洲菊

    “麻煩你了，我不需要，看看有誰喜歡就拿去吧！“

    “這不好吧！要不我替你找個花瓶插起來吧“

    “不用了“

    “那有張咭片要不要看看是誰送的“

    薇薇比收花的幽幽還要興奮，把咭片交給幽幽，站在一旁等看看是誰送的花，本來幽幽沒打算打開，畢竟一直以來有很多人喜歡挑戰，不一定真的喜歡她，更多的是想要嘗試打開幽幽這座冰山，但都無一成功，而對冰山有興趣又知道幽幽喜歡非洲菊，最近又有聯繫的應該只有他

    “不看一看是誰送的嗎？“薇薇好奇地問

    為了打發薇薇，幽幽還是打開了咭片

    「幽幽MissYou」

    咭片並沒有寫上下款，幽幽直接把卡片給薇薇看，薇薇不禁有所失望，但還是不願死心

    “經理你知不知道是誰送的？“

    “電影公司聯絡得怎樣“

    本來是打算八卦一下，卻冷不勝防被幽幽反過來攻擊，殺薇薇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去，立即去“

    薇薇退到辦公室外，還是忍不住回頭問

    “那你是不是知道是誰送的花？“

    面對薇薇的問題，幽幽無視了薇薇，薇薇只能識趣地離開

    下班時幽幽離開公司，正在門外過馬路，綠燈剛轉幽幽走出馬路，突然一下急速的響安聲，還未來得及反應，一輛電單車快速地撞上正在過路的人群，幸好人流不算多，但幽幽和另外幾名行人因走避不及而跌倒在地上，現場亂成一團，一名男士迅速地衝到幽幽面前

    “小姐你沒事吧！“

    一隻手伸在幽幽的面前

    “沒事，我自己可以，謝謝！“

    幽幽謝絕了男士手，用已受傷的手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可是剛站起來卻因腳上的傷而再次失去平衡跌倒，幸好男士敏捷地上前扶著幽幽

    “你在流血，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處理便可以了！“

    幽幽再一次拒絕對方的好意

    “小姐，你的傷不輕，還是讓我送你去醫院吧！“

    “沒關係，我公司就在上面，我......“

    幽幽的話說不下去.......她抬頭看了一看這位熱心人仕，陽光剛好灑在他的臉上，她說不下去了

    1999年的9月幽幽還在整理自己濕透的頭髮，班上的一陣歡呼，幽幽抬頭一看，陽光灑在一名少年臉上，少年抱著籃球，單邊背著書包來到課室，衣服因剛打完籃球還未來得及整理十分凌亂，誰也沒想到學校的籃球隊隊長校草竟然會留班，來到二年五班，班上的女孩尤其興奮，男同學亦為籃球隊隊長收歸班中物而歡呼，少年倒是不害羞，熱情地舉起雙手接受大家的愛戴

    突然一把嚴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張浩林，留級讓你這麼高興嗎？把衣服穿好“

    回頭一看是『河馬』他是五班的班主任姓何，有著一個大肚子，同學們人前人後也直呼他『河馬』後來甚至有同學誤會了何馬才是他的本名，河馬一聲令下張同學隨手將裇衣塞在校褲內，扣好鈕扣，『河馬』雖仍不算滿意但開學第一天，不想太過嚴厲便勉強接受

    “快點找個位置坐好“

    課室只剩下二個位置可選，大家都希望張浩林可以坐近自己，而不停熱情地介紹身旁的坐位

    一號坐位，位於窗旁第二排最後一個，左邊是幽幽右邊是周子嗚，前面是身形高佻的女同學何嘉欣，這種位置，絕對是上佳之選，老師大多不會管你在後面做什麼，亦從來不會被留意，尤是第五班的學生，所謂第五班，就是一個年級中最差的一群，由161名至年級最後一名和留級生聚集地

    二號坐位是班中最中間的位置，這個坐位好處是被四名女生前後左右圍繞著又稱四娘教子，其中有班花劉姿姿、是非精周燕、但這也是整個課堂最顯眼的地方，無論老師在那個角度，都不會錯過這個位置上的人，張浩林選擇向幽幽旁的位置走去，何嘉欣和周子嗚看著張浩林向著他們走近，不禁露出萬般興奮的表情，但張浩林卻突然繞過了周子嗚，再走回到中間四娘教子的位置坐下，何嘉欣和周子嗚立即表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有幽幽從頭到尾還在用紙巾刷乾在滴水的頭髮和毛衣，完全不在意張浩林的舉動

    半年過去，二年級的上學期無驚無險，也沒有任何特別的事，二年五班是很特別的一班，同學異常懶散，對於五班的學生，老師們大都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學生上課時都在各自夢遊，作業永遠互相抄襲只有二、三個版本，測驗、默書整班40位同學加起來總分也沒有500分，滿分100的情況下平均每人只拿到12.5分，這12.5分還是靠作弊得來，老師甚至會為同學還願意為作弊付出努力而感到欣慰！

    但二年五班還是有優點，其他的班級總會搞些小圈子互相鬥爭，但他們只有大圈子，全班一體，互相包庇，若有人受到其他班級欺負，便會全班群起出動去對抗，像班上的何啟明，他本來是在三班，可是因成績差而降到五班，而從跌落五班的第一天開始，便注定你這一生都是五班，何啟明因而經常被昔日的同班同學欺負，然後在一個小息二年五班的同學去向三班談判，三班來了5人，五班來了三十五人，高矮肥瘦、男男女女，反正還未開始談判，三班氣勢上已輸了，突然有大量學生聚集，老師們立即趕到處理，本來這種決鬥式的談判會受到嚴重處分，可是涉及了五班差不多整班的學生，一時間亦不可能將整班處分，最後便不了了之，這就是五班的破窗策略，充分發揮團結就是力量，自始何啟明更以身為五班為榮，五班更成為了無人敢欺負的一班，老師也用了最包容的心去對待，因為他們實在是惹不起的麻煩！

    幽幽及另外四位同學雖然沒有出席談判，可是五班卻不會因此而欺凌他們，而且尤其對幽幽包容和尊重，讓她以隱形人的身份繼續存在，而且在關鍵時刻，幽幽還是發揮到一定作用

    寒假大家都在愉快地玩樂，來到假期最後一天，大家才驚訝想起自己原來還是位學生，還是有假期作業，而且作為全級最差勁的一班，老師明知大家會互相抄襲，但還是準備了比別班更多的作業，老師就是要浪費他們抄襲的時間，而且欠交作業或錯誤太多將會被要求放學留校罰抄，所以他們不在乎考試成績，卻在乎作業，只是這一群學生一山還有一山低，都是在最後一天才想起作業，這時才臨急抱佛腳，到底找誰人才能完成作業

    電話響起，幽幽的姐姐接過電話

    “喂“

    “喂，請問張幽幽在家嗎？“

    “你等等...........幽幽你的電話，是男生，下次不要把家裡電話號碼給人，不然又出事“幽幽的姐姐雖然只是對幽幽說，可以電話內的人卻也能清楚聽到，但子謙為了自己的目的，只能無視

    幽幽來接過電話

    “喂“

    “喂，張幽幽，我是姚子謙“

    “你怎會有我電話“

    “我問我們的小學同學拿的“

    “什麼事？“

    “假期作業你做完了嗎？“

    “做完了“

    子謙感恩地說“終於有人是做完了，借我們抄可以嗎？“子謙已問了大半班的人，總算找到一個正常學生

    “可以，但要快一些“

    “好你等一等“

    然後子謙就是開始無止境的接三人會議，一個接一個，過了大概5分鐘已接了半班同學

    “還差張浩林，張幽幽你有沒有三人會議“

    “............有“幽幽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那你接上張浩林吧“子謙把張浩林的電話號碼給了幽幽，幽幽在草稿紙上寫上，按照電話號碼接上了張浩林

    “喂“

    “請問張浩林在嗎？“

    “我是，你是？“

    “姚子謙讓我打給你抄作業的，請等等“

    幽幽沒有告訴張浩林自己是誰，便把電話轉回到大家

    “張浩林接上了“幽幽向大家報告一下

    “那張幽幽你開始把答案告訴我們吧！“姚子謙說

    幽幽開始朗讀答案

    “第7題13、第8題7......“

    “第7題是什麼？

    突然有人問道，然後有無數的聲音在回答

    “7、8、13，14“

    同一時間十多人在報數

    “住咀......住咀......“子謙大叫幾次後，大家終於停了下來

    “張幽幽麻煩你由第7題重新開始“

    “第7題13、第8題7、第9題8、第10題17.25......“

    “什麼，第10題17點多少？“

    然後又是十多人同時說話，又有人大叫了幾聲，大家才能停

    “我要去打籃球了，張幽幽你電話多少號，我晚點打給你抄“張浩林突然提出要求，全世界都靜下來等幽幽回答，幽幽想拒絕，但大家都在等待，幽幽也不好當面拒絕，最後幽幽還是把電話號碼當著大家的面報了一次，張浩林抄下後便掛斷了，另外幾位同學也決定晚點再互相抄寫，就這樣只剩下幾位同學，人少了，很順利便炒寫完畢，對幽幽來說現在只剩下張浩林

    幽幽在電話旁一直等待，可是等了幾小時，看一看已快到晚飯時間，張浩林還沒有打來，幽幽開始有些著急，想起剛剛姚子謙報張浩林電話時，她在塗鴉紙上寫下，幽幽在一堆廢紙張中找回了那張滿是塗鴉的紙，從中找到了張浩林的電話號碼，可是幽幽從沒有與人交流的經歷，但時間已晚了，想了想幽幽還是鼓起勇氣地打了過去

    “你好，請問張浩林在嗎？“

    “浩林還沒有回來“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溫柔，幽幽猜想應該是他的媽媽，但不管如何，既然張浩林不在家，幽幽也沒有辦法了

    “好的，謝謝！“

    找不到張浩林，幽幽只好繼續守在電話旁，過了十分鐘，電話終於響起，幽幽拿著作業以最快的速度接起了電話

    “喂“

    “張幽幽，可以炒作業了“

    張浩林用命令的語氣，但幽幽一心只是要快點完成，完全沒有在意浩林的語氣

    “第7題13、第8題7、第9題8、第10題17.25......“幽幽快速地朗讀答案，只要感覺張浩林記下了便急不及待說下一題，有好幾次幽幽太著急反而誤了事

    “什麼，我第十題還沒有抄寫好，你說得太快了，我怎抄“張浩林毫不客氣地抱怨

    “我現在不方便，你找其他抄同學吧！？

    張浩林想也沒想到張幽幽竟是這樣回答自己，他是一個萬人迷，怎能容得下幽幽這樣對自己，他不能如此輕易放過

    “我明早打給你抄“

    “7時後“幽幽匆匆回答後便掛上電話

    幽幽之所以不願意繼續，並不是張浩林態度的關係，而是因為門外傳來門匙聲，閘門已打開，幽幽很驚慌，在木門打開一刻，幽幽匆忙掛上電話然後戰戰競競叫了一聲“媽“

    後母冷眼看了一看幽幽說“衣服洗了嗎？“

    “洗完了，晾好了“幽幽戰戰競競地答

    後母沒有說話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幽幽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剛剛真的太驚險

    早上6時半不到，幽幽已穿好校服忐忑地在房間等待，平常幽幽總會懶床，但今天為怕有意外發生，幽幽一早便起來，穿著好後，不時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閘門聲，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再等待一會確認了客廳沒有任何動靜，後母已離開後，幽幽才輕輕地打開房門，出門前還要小心翼翼再三探頭張望探視四週確定了客廳空無一人才走到客廳，幸好時間還早，才6時45分，幽幽鬆了一口氣拿著作業坐在電話旁等待，可是七時到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電話卻沒有一點動靜，幽幽幾次懷疑電話壞了，拿起電話確認卻怕張浩林同時打來，又匆匆掛上，就是這樣不安地等了半小時，終於在7時15分，張浩林才打來

    “喂“

    “昨天抄到第十題，現在由第十一題開始“

    沒有任何開場對白，張浩林毫不客氣地命令幽幽，幽幽也沒有任何不愉快，真的乖乖順從

    當說完最後一道題，張浩林說了一句“我要回學校打籃球了“便急不及待地掛斷電話

    沒有等幽幽回應，也沒有一句禮貌上的再見，電話的另一頭已傳了長響聲，但幽幽卻沒有任何失落，只為安全完成任務而鬆一口氣

    幽幽回到學校，回到自己原來的坐位，和半年前開學第一天一樣，拿出白紙開始塗鴉，同學們繼續嬉戲，還是子謙和永豪，他們還是熱衷於擲水瓶遊戲，然後悲劇再一次發生了，這一次子謙沒有把水瓶擲到幽幽，而挑擲中了周燕頭上的百合穴，周燕應聲倒地

    同學們嚇得立即圍上，子謙和永豪這二位當事人當然也是立即上前查看

    子謙大力搖晃著周燕

    “周燕......周燕，你快醒醒“子謙著急地叫喚，可是周燕卻沒有任何反應

    永豪知道闖禍了，立即加入子謙更大力搖晃，希望合力把周燕救活

    “周燕.....周燕，你不要睡，快張開眼睛“永豪激動地叫著

    可是周燕看來像傷了不輕，完全沒有反應，最後同學只能叫來了河馬

    “發生什麼事了“河馬緊張地問

    “不知發生什麼事，周燕便突然暈倒“同學們齊聲回答

    “那快點把她帶到保健室，誰來幫一下忙“河馬看了看同學們

    子謙和永豪立即自動請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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