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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呢?”
她还是没再多说,把画卷徐徐展开,挂在自己房间里的一面墙上。
当她从睡梦中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了新挂上的那幅画卷。
伸了个懒腰,把想要继续睡下去的欲望毫不犹豫地赶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她走近了点,仔细看了看那幅画,画得极其逼真,而且在画卷中,似乎还存在着一丝……残魂?
如果从画作入世那时算起……算了个大概,也是千百余载。此画流传世间,经过了千万人之手,便是蕴含了日月精华的魂魄,也定是大大减弱。
可此画间的残魂,气息削弱,虽然还未到苟延残喘的地步,但也只余几口气了。
这样想着,她在画卷前多站了两分钟,下了决心。
四周的一切开始扭曲,所有物品都在迅速地模糊,一阵天旋地转后,房间里空无一人。
烛溪听见了寒鸦凄惨的叫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片生满了荒草的土地上。
这好像是一个池塘,塘边落满了枯叶,远处生着一棵树,只是稀疏的几星白。
不远处有一条长长的走廊,的地砖上积了不少灰,显然是很久都没有打理过了。
凄惨的月光,为此地覆上了一层白霜,一个沐浴着月光显出的剪影,在长廊上缓缓地前行着。
那是个身着灰黑色鳞纹袍的人,衣上的鳞纹由浅至深,再层层叠叠地摆成一排排。
里衫上有闪着银光的细线,袍领上是瓣瓣赤色,犹如血般,却是比白色还要耀眼。
三千青丝披散,只在两侧各取一撮,扎到后脑勺,余下的编织成了一条松松散散的麻花辫。
苍白的脸色显示出了虚弱,就连鬓边生的灰色鱼腮鳍,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它靠在廊亭中间,轻轻地闭上了殷红的双目。
周围的一切又开始了变幻:
眼前的荒凉瞬间消失了,取面代之的是一派清丽的景象:
兰树开得如同落满了一树的雪,池塘里是一片的碧波荡漾,生着嫩绿的荷叶,还有淡雅的荷花。长廊的脊上停着些许鸟雀,此时此刻,正在欢快地啼着歌。
一位碧蓝衣裳的俊公子,坐于亭内,亭子没有围栏,是一个平台,只有支撑的几根柱子。
亭子里除了一方长桌和作画的工具外,别无它物。
池塘很大,但里面却只游弋着一尾鱼。
那是一尾墨色的鲤鱼。
腮、鳍,都是鲜艳至极的殷红如血,腹部为灰白色,其他地方都是黑色的。
墨鲤在石间来来去去,摇摆着尾巴,吐出一串串气泡。
那位坐在亭子里的公子见此情景,便提起笔,把刚才的墨鲤,画了下来。
手法娴熟,用色均匀,浓淡分明。
看着这身边的一切,她可以断定:这是残魂生前的记忆。
作为一个闯入者,她只能继续看下去,这只是一段记忆,并不能改变什么,只能顺其自然了。
反正自己最近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就当是看一部电影吧。
“既来之,则安之。”
就让我看看,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
她跃上青瓦墙,静静地观看着这其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