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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用人不当,遗祸百姓啊,如此明了的事,市令大人怎能不明白?”赵阳摇头叹气,直面韩太后。
“公子阳你便为他说明吧,老身自会给你一个说法。”韩太后脸上不动声色,她怎么不知道这是韩康和韩期在用公子阳斗法呢!
陈丰两腿有些打颤,韩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听赵阳说道:“如果每个柿子都是一斤,则称下来应当是五十五斤,但其中有的柿子只有九两,所以若是称下来只少一两,那么之前只拿了一个柿子的袋子是九两的,所以是第一袋。”
“若是称下来少二两,那么则说明有两个柿子是九两的,而拿了两个柿子的是第二袋,自然第二袋便是你要找的。如此下去,最终若是少了一斤,那就毫无疑问是这最后一袋了。”
赵阳说完,满堂哗然。
“公子阳果然聪慧过人,白圭自愧不如。”赵阳抬头一看,悬在半空中的心落了下来,韩期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却帮了他大忙,赵阳今天心里最没底的就是应付这个后世称为商祖的白圭。
“白圭!你……”魏昂一时气急,白圭附耳道:“公子,陈丰这个题目是我出给他的,我比不上他。”
魏昂听完顿时泄了气,就听韩太后道:“陈丰不学无术,枉为市令,割去官职永不录用。”
陈丰一听已然晕厥,早有殿上武士过来拖将下去。就见田贾边上的一个文士,起身一拜:“韩赵两国喜结联姻,可喜可贺,雍门周有一曲进献。”
气氛正压抑,韩太后冲着田贾等人颔首一笑:“好好好,为先生备琴。”
“孩儿听闻公子阳为景华姐姐准备了一方古琴,名为渔樵,乃是魏国先贤杨朱之物。”韩期对赵阳怀恨在心,说到这里把目光又看向了魏昂:“不如便请公子阳将渔樵琴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吧。”
“这是我魏国之物,如何入得你手!”魏昂立时起身发难,白圭小声劝道:“雍门周的琴艺天下闻名,公子何不让赵阳在此出丑呢?”
“赵阳,你这赵国庶子,你敢跟我对质么?”魏昂还是没能忍住。
众人皆知这渔樵琴乃是战利品,自是多有不屑,秦国使者樗里疾更是冷哼一声,他正是秦孝公的庶子,当今秦国君主嬴驷的异母弟。
“我的侍者便在殿外,请太后宣他进来。”赵阳只作未听见,执礼向韩太后请示道。
“好。”韩太后点了点头,廉月芳从大殿外捧琴而入,众人顿时眼前一亮,好俊俏的小子!
廉月芳将渔樵琴置于大殿中央,退却到赵阳身边,轻轻叫了一声:“公子。”
赵阳点点头,走出席来:“刚才魏国公子说这方渔樵琴是魏国之物,敢问公子昂可知此琴还有一段故事?”
魏昂满面涨得通红,他哪里知道这渔樵琴还有什么故事?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子华子,这里恐怕只有他最清楚了。子华子目不斜视,只是自斟自酌。
赵阳迈出数步,走到渔樵琴前,说道:“众所周知,先贤杨朱善于弹琴,一日他新得了一方古琴,便即兴对牛弹奏了一曲《清角》。”
“结果牛儿只顾低头吃草,就好像没听见任何声音一样。一位路过的樵夫笑道:‘先生琴声高雅,只是不入牛耳罢了!’”
“杨朱一听,为之彻悟,于是变换曲调,时而作嗡嗡声,如一群蚊虻飞舞,时而作哞哞声,如小牛哀鸣。那吃草的牛儿顿时摇动尾巴,竖起耳朵,来回不安地四处走动。”
“与魏公子论琴,便如对牛弹琴,周先生你请!”赵阳说着,不等魏昂作声,便将话头引向了雍门周,满堂皆是一阵窃笑。
雍门周听了为之一振,心中却是觉得酣畅淋漓,当即徐动宫徵,微挥羽角,切切成音。
曲毕,满堂幽静,秦国来使樗里疾起身笑道:“先生琴艺当为天下第一,就连我这种不通音律的老牛听完此曲也是胸怀舒畅!哈哈哈!”
樗里疾一席话,满堂皆是笑语。
“不敢不敢。”雍门周一边谦辞,一边对赵阳说道:“听闻公子阳乃是此中高手,斗胆请公子一展琴艺,也好让魏公子心服口服。”
“既然是先生之言,赵阳自当遵从。”赵阳也不推却,深吸一口气,抚琴而坐,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古琴的演奏本就是注重意境和修养的,所谓吟猱绰注皆有法度,一切都是基本功加上个人的修行,在旁人看来自是没有定法。当吟则吟、当猱则猱,其中精妙,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只见赵阳抚琴拨弦,脑中公子阳的一生便随着琴音如画卷般一一展现开来。厅堂之上,一人一琴放佛已经超然物外。
琴音起处,忽而叮咚有节,忽而嗡嗡吟动。十多年独居病榻,此时气郁胸臆尽数舒展,间或又流露出拳拳的赤子之情,待至最后赵阳孤军袭魏,似是将尽生命的张力悉数喷洒而出。
赵阳洋洋洒洒近似弹出了公子阳的一生,从悲悲戚戚到生命尽头的迸发,仿佛道尽了人世沧桑,期间又糅杂着点滴衷肠。
一曲毕,赵阳已是大汗淋漓,浑身无数的毛孔儿似乎都舒展了开来。赵阳对公子阳的理解和认同也由此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两个人的心念与记忆终于完全融洽通达。
四下里一片寂静,隐隐传来一阵轻轻的啜泣之声。就见景华公主从殿后款款而出:“敢问公子阳此曲何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