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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那盏青行灯就如吃饭喝水一般顺畅便把瘦猴吸了进去；就好像是他从石塔外到石塔内，瞬息便没了影儿。
正在陈时命诧异之际，墨休瞥一眼地上的几人，随后看向一众门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青行灯为魂宝，你们先姑且当做是法宝的一类吧。”
“魂宝一般而言，只能生者持掌，若是修为高深的魂物另算，而你们几人——”墨休骤然盯着大朗一行，轻笑一声，
“而你们五人早就死了，若不是要出来受刑，我早就打你们个魂飞魄散，还省的浪费补魂之宝。”
一番话说下来点透了那人消失的原因，也隐隐暗示诸人不要起什么小心思，不然就是死了，只要魂还在，就得负刑受罪。
在墨休尚未说话，也无人出声之际，一道轻音横插进来：
“所以，他们境界不够，争抢灯盏想做持灯人也是徒劳，也正因此，长老才将青行灯放在她面前。”
“对吧？”说完，一白衣少年前踏一步，朝墨休行了个抱拳礼。
他一席话点出墨休的用意，还不咸不淡的带了些好听的。
既不显得讨好，也不失了尊重，着白衣，这般有礼法的除了刘蹈还能是谁
有人出声倒让墨休出乎意料，按理讲没人敢讲话应该会持续到他‘行刑’结束才对。可细想这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有想着闷声发大财的人，那也就有敢为先的人。
敢在他说话之时插嘴，这倒是让他高看几分。
墨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这白衣少年，点头肯定道：“没错！”
“不过要是她选了另一条路，那也没办法，只能从这五人中挑一个出来，大不了再耗些材料罢了。”
语气中满是嫌弃，就好像选中女子虽是下下之策，却不是一定要她持灯才行，就算在矮子中挑高个儿，也能在另外五人中挑出一个来扛着。
看着那五大三粗趴跪在地的恶汉，又看看旁边默不作声的女子，陈时命大抵明白了。一个想死，而另一个不想别人死。
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事由李轻尘而起，却因他而终。可就算没李轻尘出头，这恶汉大朗也会遇见下一个李轻尘，下一个敢仗义执言的人。
“要什么样的因，便落得什么样的果。若是他们初次行恶事之时有那么一丝犹豫，也不至于落得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少年默着想了想，只落得一堆道理，也就闷着不作声。
“想好了吗？”
既然她不肯说，墨休索性直接问，就这么平白拖着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都要挨一刀，不如快刀斩乱麻，要是不选就去死好了。正好新法与旧法皆试，两法相得益彰，岂不妙哉
打定了注意，墨休看向女子的眼光就越发不善。
众人注意全落在女子身上，既有几分好奇，期待她选旧法，好让自己见识见识这燃魂。可心下又有些不忍，又想让她选了那过小三灾，平情欲的路子，这样好歹能见着些生机。
新弟子都近乎屏息看着那女子。
她却好似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半，只自顾侧头看了看大朗，侧脸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听见她沙哑的声音，“常苓无父无母，也无亲可依，侥幸进了宗门已是幸事。只是、只是走错了路，染了一身罪孽，便是侥幸过了三灾，平去情欲也不知何处安身。”
这时，她整了整衣襟，毫无征兆的就向墨休行一大礼，“常苓愿以身尝法，只求能燃尽我这一身罪孽，正宗明则。”
……
……
……
无人说话，连墨休也只看着她，先前那只不过是一个念想罢了。
落水之人会紧抓一切能抓得到的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修仙不也如此尽力拿住一切自己能拿的住的天材地宝，修行资源。
他给了这一线生机，就没想过有人会选这旧法，贪生怕死实乃人之常情，哪怕生机只有一线，也有无数人愿意为之拼命，而她却宁愿丢掉这一线生机，只求洗清罪孽……
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墨休心下都多了几分好感，至少她比这几个贪生之辈好上一些。
“你可知，这一燃虽然烧尽你的罪孽、因果，可连你的魂魄也随之消散，再不复于世间”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职责，墨休又重新问了常苓一遍。
“我知道。”没有任何犹豫，常苓说完以后反而如释重负，一下瘫坐在地。便是不看面容，光看她的背影，陈时命也能感受到出她那股子松缓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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