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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种种阿谀之言不绝于耳,竟连周耿也奉承了几句。
谁知文聘却手揣腰间站了起来,指着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家卫道:“吴老六,想不到你一个老实人这些年也学会了说屁话!”
文聘语出如钟、掷地有声,俨然一副豪杰气概。
“我...我是跟他们学的。”那立于第三排的吴老六不敢顶撞,立刻萎靡说道。
“老夫当你是忠厚人,今后你便还做你的忠厚事,多想想当年你在江里对老夫说过的话,今后你便还是吴老六!”文聘朗声道。
远处的陆谦一脸疑惑的看着周耿,全然不明就里。
周耿却用蚊子声道:“当年家主想拖琼花宫一个走散的小女修到江里互相玩耍,吴护法以命相拦说这不是丈夫所为。”
“后来呢?”陆谦听得有趣,低声问道。
周耿满面跑眉毛的嬉皮笑脸轻声道:“后来那个小女修成了家主夫人,还给家主生了一儿一女。”
“佩服、佩服”,陆谦垂头不知该如何言语,只搪塞道。
“子晋可有表字?”二人正低语间,却听文聘一声问询。
“在下乡野之人没有祠堂,亦不曾受长辈顶冠之礼。”陆谦假言道。
“乡野之人,哼,乡野之人,你们暂且退下,老夫和这小家伙单独聊聊。”文聘说话间大手一挥,众家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就里的各自退去,竟连周耿亦不敢违了家主之意,一同尾随而出。
顶层阁楼之内顿时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似乎此世上所有生灵皆已逝去,一切显得过于安谧。
良久,只听文聘轻咳一声,面露正色道:“周耿说你是广陵淝水渡人氏?”
陆谦不知为何对方会将话题引至此处,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陆谦,此间无有旁人,可敢与老夫说真话吗?”文聘一改此前的凌厉语气,手里把玩着茶盏和善道。
陆谦听闻对方竟一语道出自己名姓,一颗心瞬间便提至喉咙处,心忖难道他知道自己的底细?间或他与陆翁或张紘有什么牵连?阴晴不定间把心一横,不卑不亢道:“在下并非虚言,但求文老亦别再问。”
“文老...好一句文老。”文聘仰头对天一叹,又道:“想当年老夫与你祖父陆康死守庐江之时,他却未曾料到,自己的后人竟将祖坟由吴郡搬去了广陵山野之地!”
陆谦闻言更是一惊,当年庐江死守之时自己已是孩童,耳闻目染间早对祖父陆康身侧众修士叔父相称,却独独不记得其中有这位文聘。
迟疑间更是忧心此为语诈伎俩,身形更是后撤一步暗暗心念太平清领心法护体,冷冷道:“文老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识得文老所言。”
文聘上前一步眯眼盯着陆谦,面露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在怀中取出一物。
半枚圆形玉佩!
陆谦一眼便认出,此半枚玉佩竟是与胞弟陆逊终日所挎的那枚如出连壁,同是一枚所化其二。
更令陆谦所惊的是,此半枚玉佩,本该在自己亲父陆骏手中,怎的会在此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