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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消失了…
乔玖笙看着师飘飘没了头颅的身体,看到血顺着血管往外冒,她神情呆滞,两眼无光。
男人举着师飘飘的头颅,对着镜头,露出滑稽而兴奋的笑容,叽里呱啦说了一段话。
砰!
说完话,男人随手将师飘飘头颅扔在地上。
那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下。
它停在酒柜前面,后脑勺朝着大门,脖子和脸朝酒柜。乔玖笙与那头颅正面对上,她看见母亲惊恐狰狞的双眼,看到那还在微微抖动的血管,她死死咬着睡衣面料,身下,又是一阵湿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群人走了,又来了另一批人。
一个抱着枪,穿着佣兵作战服的漂亮女人走进来,她扫了眼屋内,顿时皱眉。
“我们来晚了。”
说完,女人扫了眼乔惊人的尸体和酒柜前方地板上的头颅。
她表情不变,大步走过来,弯腰,随手捡起师飘飘的头颅。她提着师飘飘头颅起身,一抬头,却对上酒柜后面,一双惊恐抖动的茶色瞳孔。言语注视着酒柜后面那双惊吓过度的眼睛,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林上校,这里还有活口!”
言语扭头对身后的Z国军人说。
闻言,林上校大步跑过来。
他们拉开酒柜,将乔玖笙从里面抱出来,乔玖笙身上有一股那尿骚味,林上校一看,就知道这孩子被吓到了。
见乔玖笙毫无反应,只瞪着眼睛,像是吓得死了一样。接到任务的时候,他们收到的消息是,师飘飘女士和丈夫带着女儿一起度假。么这个女孩,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叫乔玖笙的女孩了。
林上校就拍了拍她的脸,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乔玖笙?”
乔玖笙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缓过气来,嘴唇像是被撕开一样,尖叫不停。
“不要!”
“妈!”
她一边叫,一边打林上校,林上校任由她打,看她的目光带着不忍和怜悯。
乔玖笙是怎么被送回国的,又是怎么回到家中,甚至,连言语帮她洗澡换衣服的细节都不记得了。她回到郡阳市,整天沉默不语,她眼神无光,有人喂饭就吃,没人喂饭也不觉得饿。
乔玖笙时常半夜时梦到父亲被杀,母亲被割头的残酷画面。
往往,她的尖叫声会把整个别墅里的人都吓醒。
不知道浑浑噩噩过了多久,乔玖笙混乱的意思里,终于响起一道声音,那声音说——
“你好,我是季卿。”
很长一段时间,乔玖笙都没有见过别的人,陪伴她的是那个叫做季卿的人。
季卿会耐心地跟她说很多话,每天晚上,季卿都会来给她讲故事,她的故事讲得特别好,乔玖笙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笑,总能安睡过去。
有一天,她忽然清醒过来,但她却不再记得勐海的那些事。
她看着季卿,有些恍惚。
她是什么时候认识季卿的?
她不知道,季卿也没说。
乔玖笙被接回家,才知道,季卿原来是老大的女朋友。奇怪啊,老大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姐姐怎么长高了一大截?爷爷怎么变得痴呆了?
乔玖笙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她不记得了。
老大说,距离勐海旅行已经过去两年了,因为父母飞机失事,她难以接受,心理出现了些问题,就把她送到季卿那里去做了治疗。
乔森的说法,说服了乔玖笙。
有一天,乔森忽然找到乔玖笙,递给她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乔玖笙看着那盒子,有些迷茫。
乔森说,“这是你的东西吧?你从勐海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我看这是一块男士表,你是要送给谁么?”乔森一直帮她保管着,这表还是那完美的样子。
乔玖笙愕然。
她拿起那块表,左右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表的背后刻着一个字母A。
A…
这是什么意思?
乔玖笙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我收起来,说不定哪天就记起来了。”她将手表放进收藏室,以后也常去看,但就是想不起跟手表有关的记忆。
乔玖笙那两年没有读书,但她也不想复读,她总觉得,复读太耗时间,会耽搁一件事。
会耽搁什么事?
她也不知道。
乔玖笙花高价进了郡阳市一中,郡阳市一中,每年都有一大批人能考上滨江市大学。那可是个厉害的大学,乔玖笙也想去。得知她对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乔森很欣慰。
乔森找来最好的家教老师,帮乔玖笙补习初中的知识,巩固高中的知识,高三那年,乔玖笙考完试,一看到自己的分数,没有犹豫,直接写了滨江市大学。
她的三个志愿,都是滨江市大学。
她始终觉得,读书就要读最好的大学。
乔玖音还担心她考不上,乔玖笙觉得无所谓,“考不上,大不了继续给高价读书。”
乔森听了直扶额,叹道,“养妹妹真花钱。”
好在乔玖笙争气,竟然考上了。
十七岁,还不到十八岁那年,乔玖笙就上了大学。
八月二十五号,她抵达滨江市。乔玖笙从VIP通道走出来,去了厕所,她对着厕所整理衬衫裙的扣子,刚将胸部的扣子扣好,就察觉到旁边多了一道黑影。
乔玖笙散漫地偏头看过去。
入目,是一个蓄着棕色长发,眉目精致如画,唇却像是三月的桃花一般好看,粉中自带诱惑的年轻男人。他戴着墨镜,只看得到高挺的鼻梁和双眉,却看不到眼睛。一头长发保养得特别好看,用一根浅色缎带束着,发丝下的脖颈,也是白皙好看的。
一瞬间,乔玖笙就想到了余光中先生写过的一句话——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