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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论如何的千姿百态,依然掩饰不了最终的实质,终究是红杏出墙都缘于自私!
别人如何我无言。但是,我绝不会临摹效仿。
所以,这个话题,我想是最后一次提起!
过去的一切应该都是天注定!所以,妈妈!您也不要再有什么歉疚感。我早已把它当作从我身边刮过的一阵风儿!”她柔情温婉地向母亲倾诉心曲。
女儿满含深情的话语犹如初春里一缕袅袅轻柔的风儿,母亲纠结的心儿不由地被抚慰得舒展开来,欣慰地向女儿点头微笑。
*
零子鹿低首沉默片刻,当抬起沉思的眼睛时,很容易发现,里面的色彩与刚才的完全不一样了,语调也凝重了许多,“很抱歉!
虽然,我一直对你敬重有加,也很希望自己能够伸上援手……
但是,如今,我不得不改变初衷!”
她欲言又止地吞咽了一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着微微地抽动了一下鼻息,“我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我也是,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我能够理解你!”倪韵宽解地望了她一眼,深深地感叹,“我早就听过那个凄美的故事,曾经令我很感动!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如今已经置身其中!”
零子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震动了一下,情感渐浓地凄苦一笑,“是这样!”
然后,舔舐了一下嘴唇,又把沉重的目光望向窗外,脸色犹如春雨濛濛时节的天空,“也许,你可能从江南那里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过去。
虽然,我们都是同龄人。但是,以前我们各自所走过的路却实在不一样!不论是步态的轻重缓急,还是脚下道路的弯与直,平坦与崎岖;伴随的是鸟语花香,还是疾风暴雨。
一般人可能不会去深究。也许,只有走过崎岖道路的人,才真正地知道这些给人的感受与记忆实在不相同!
正像你所知道的那样,在我的生命中,顾若岩曾经是牵动我最敏感神经的一个重要的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知道,要他放弃复仇的心愿是多么的艰难!
我自信我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只是因为我跟他在一起,曾经一同经历过那种摧心折首又无能为力犹如困兽一般的无奈境地。我很心酸地知道,那种突然失去亲人钻心刺骨的巨痛,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抚慰的。
我所以能够理解他的心境,不仅是因为我一直心心相印地深爱着他,也和我曾经一度失去亲人的经历有关。因为,我深深地知道,那种被泪水浸泡的心儿永远上浮不起来,凄凉的滋味终生都会萦绕不离。
而我,那还只不过是失而复得的有惊无险,和他永远的失去,还相差甚远!也许,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知道:暂时的离开,与永难相见,给人的伤害,绝对不一样!
也许,我们身边迎来送往的人很多。但是,多数情况下,来来去去,即使伤怀也不过是暂时的,甚至,最多不过是并不伤筋动骨掉几颗同情的眼泪。但是,失去至亲父母就不一样!那是刻骨铭心分分秒秒永远的难忘!
亲人与陌生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有意与无意的罪过,同样不能等量齐观!
他的一生被丑恶摧残了!我的人生也因此被改了道儿!
我这样说,并不是指我与江南的感情会有所影响。因为我很清楚,尽管我与顾若岩的那份情感与过去不会逝去,但是,那份遗憾已经成了现实。而且,无论遗憾是多么的苦涩,现实却都必须接受!
过去我不会忘记,将来我也知道该怎么走!我对江南情感的也是一样除了加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这不仅是因为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任,而且,更主要的是,你看,江南的确是一个非常令人感动的人!”
“是这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倪韵感同身受地点头赞同。
零子鹿深深地叹口气,“真的是很抱歉!
我无能帮他完成心愿,也不可能做与他事与愿违的事儿。
对你只能说请原谅了!
其实,就是给我十万黄金,我也并不在意。但是,你的知遇之恩,一直以来却让我非常感激!尽管那份感恩之情一直深埋着,但是,总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偿还。如今,应该说是一个机会,我应该全力以赴。
实在不是我愿意无视你的愿望,真正的原因是那颗被摧残得支离破碎的心灵,使我不忍再去碰撞!
所以,尽管我不想愧对于你,我也只能说很抱歉!”
“我明白了!
你千万不要再说抱歉,我完全能够理解你!
应该说是我太冒昧!我只是想着感动一个人比摧毁他更有意义。但是,却真正地忽略了应该考虑到它的前提,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倪韵深沉地解释。
零子鹿歉意地苦笑一下,“这样的局面都不是你我料想得到的,可能,也不是我们完全能够控制了的。
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彼此尽心竭力使它往好的方面发展,最要紧的是尽快放人。这一点,无论动用什么样的关系,我都要做到!
你是不是也这样想,无论你们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和条件,那也应该等到坐到谈判桌上。”
倪韵如同地点头作答,“事情既然这样明朗了,就不应该再让它往下恶化。你放心,我一定尽力促成你的心愿!”
零子鹿也感激地首肯,“我也会做我们应该做的!”
倪韵脸上掠过一丝通情达理的微笑,“都是我们最关爱的亲人,我们一起努力!”
四月一日
*
尽管焦急如火,但是,寒烟还耐着性子,等待前面一波又一波人的离去。
医院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为了给余尾生治病,她曾经身疲力竭地四处寻医。但是,在她的意识中,对她自己来说,一向也被认为是一个奢侈的地方。无论是在那些为吃穿纠结的困苦时光里,还是境况好转以后,她都是尽力让自己的智慧脱离医药的控制。比如,硬抗;比如偏方、慢工食疗。
但是,对于自己所爱的人,她不想让他们多受一点痛苦。
她把挂号单放到刚刚能够喘息一下的医生面前,感慨地说:“您真是辛苦,面对这么多的人!”
“总是如此!
哪里不舒服?”不修边幅的中年女医生一笑了之,一边见缝插针地大口地饮了几口水,转过脸来,以一种职业性的表情望了寒烟一眼,一边整理纷乱的桌子。
寒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揉搓了几下,放到膝盖上,“医生,我想你们见多识广。
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女儿睡眠很困难。家里发生了一些伤神的事儿,辗转难眠,这我能够明白。只是,我这几个晚上都发现,她在浅睡眠中有呼吸急促的现象,好像做恶梦心悸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也非常地担心。
所以,来麻烦问问。”
“你带她来吧。”医生依然手眼不停地整理自己的桌面。
身心憔悴的寒烟赔笑地解释,“医生!很不好意思!
我说的这种现象,她本人还不知道。
她不仅要忙工作,还有许多丢舍不掉的伤神的事儿。从我的角度来说,能不给她增加一份负担的,就想尽力避免了。我想私下了解一下情况,您看行吗?”.
医生停下手,转过眼睛望了她一眼。双手握在一起放到桌子上,眉头一皱,“不论从患者的角度,还是医生的立场上来说,患者于医生应该是面对面的。”
寒烟尽管心里流淌着酸楚的泪水。但是,面容上却呈现出更加诚惶诚恐地赔笑,“您说的是对的!我非常地理解。
我只是,只是真的不想雪上加霜地给她增加任何一点困扰!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让她看起来自然一些。”
医生低头斟酌了一下,“这样吧,从你说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缺钙。先开些药吃一下吧。
心理健康也很关键,要多开导开导她,精神愉快可以免去许多疾病的痛苦。”
“是这样!谢谢医生!”寒烟拿起药单站起来,谦卑地微笑着感激地致谢。
*
“怎么啦?妈妈!您好像有事儿给我说。”零子鹿把身体靠近母亲,一边拉起她的手儿爱抚,“是不是,牵挂爸爸啦?”
寒烟竭力浮上自然的微笑,“牵挂他是自然的。好在,他不像你还有这些繁重的工作要面对!”
“妈妈!您不用担心我。我还年轻,身体禁得住。
虽然,我非常希望您能够陪伴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又不能不顾及爸爸。
都是我不好,照顾不了您们不说,还给您们增加烦恼!要不然,接爸爸一起来多好!”零子鹿自叹地咬咬嘴唇。
“这不是你的问题。要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已经做的够好的了,妈妈一直都很欣慰!
只是,年轻人和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想法可能不一样。在你们的意识中,可能更多在乎的是工作与事业。而作为父母,对儿女身体健康则更为关注。
其实,不管孩子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只要他们健康快乐,就是父母最好的安慰了。”寒烟真情感慨。
“怎么啦?妈妈!”零子鹿撒娇地把头依靠到妈妈的肩膀上,叹了口气,“我承认,我要是每天的开怀大笑会让您满身起鸡皮疙瘩。
但是,您看,我这铁板似的身板,应该不会再让我失分了吧!
平时,我和医院几乎是绝缘的。偶尔吃点退烧药,也大多是从药店买的。这您总该放心了吧!”
“我知道,你很坚强!”尽管,寒烟她希望笑对一切,她也经历过了许许多多的风雨。但是,事实上,面对心爱的女儿,慈母之心依然令她泪涌眼眶。“你能够做到这样,真的是已经够好的了!
我不会有更多的贪心!
只是,要面对这一切,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一切。你必须有足够的本钱才能够支撑,而身体就是之中的中流砥柱!”
“哦!我明白了,妈妈!
您所以异乎寻常地离开爸爸这些天,原来是给我增肥的!怨不得这几天,您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一直给我做那么些大补的!
放心吧!妈妈!我没有事儿。
您也知道,像只小鸟儿,我早就独飞了。长久以来,忙碌的风雪雨霜,马不停蹄地也没少光顾我。您看,到现在,我还依然没有被折翼。”零子鹿含着泪花微笑。
此时此刻,寒烟已被感情的汪洋所包围,她不得不竭尽全力才能把语调调整得接近常态。“但是,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即使是铁打的,损伤了也要修补!
不用我说,你想想,不论精神,还是物质营养,你收支平衡了么?”
零子鹿艰辛地苦笑了一下,“这的确是个深奥的问题!”
寒烟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她瘦削的脸颊,意味深长地说:“不是深奥,而是无意之间的忽视,无私地忽视了自己!
无论是什么,自然界的食物链,还是宏观的气候,失衡就会出问题。人的身体也是一样!你光是付出,虐待了它,它会抗议的!”
“我真的很差吗?”零子鹿笑着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自己。
“宝贝!不是你很差。只是,我希望你能够更好!
大道理我就不说了,其实,我也真不会说。说点实际的吧。
你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适么?”说着起身向卧室走去。
零子鹿很认真地看了母亲一眼,然后,一手托腮聚精会神地思索了片刻。把脊背完全靠到沙发上,仰视着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干什么都不要吃干轧净,要留有余地。”寒烟回来坐下。
“什么呀?”看到母亲膝上的纸袋,像小孩子一般好奇,零子鹿急忙地拿过来。看到是一些药盒子,嘘了一口气,“我当是什么宝贝呢!”
“如果需要,就是宝贝!你不这样认为么?”寒烟没有抬头,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沉重的心情而影响女儿。而她又不太善于说谎。
“您,您怎么想到要开这些?”零子鹿也没有抬头,盯视着药盒子,咬动着下嘴唇,神思着。
寒烟马上换上一种比较轻松的语调,“都是一些补药。
就是闭上眼睛,就你面前拼命三郎的状况,营养缺失也是可以想象的。
当然食补是最好的。只是,我又不能常时间地在你的身边,而你又是这样不留意自己,就只有出此下策了。”
“您怎么知道我就需要这些的?望闻听诊应该是医学常理。”零子鹿望着母亲疑问地微笑。
“在医药方面,我必须承认是外行。但是,我却是一个关爱女儿的母亲!我的心,我的眼睛每时每刻都不能不在你的身上!”说到这儿,一种心疼热辣辣的酸楚涌上寒烟的鼻息之间。她努力抽动了一下鼻子。“我问过医生了,都不会影响你的嗓音。
都是些常规性的,为了营养,很多人平时都吃这些。
吃吃试试吧!如果没有好的表现,就停下。”
“好吧!就成全母亲大人一片苦心!”零子鹿亲昵紧紧地搂抱了母亲一下。
公园里,人来人往。
微风中,寒烟坐在一条木质长凳上,目视苍茫地望着远方。无论是周围姹紫嫣红的美景,还是追逐打闹从身边跑过欢声笑语的活泼儿童,好像都不在她的意识之中。就连余尾生由远及近地走过来,甚至站在她身边好久,她都不知道。
十多年过去了。虽然,命运之神一直给她使绊子,不停地折磨她。但是,岁月之神又似乎特别优待她。她依旧拥有令人叹为观止的东方女性的那种清秀古典的美丽,日月星辰留给她的不是更多的皱纹,而是更加深度地加筑了那种从容优雅的韵致。也许,更多的应该还是因为富有长久积淀而蕴蓄的内在含金量,更具长久灿烂的生命力的缘故。
常言说7分身材,3分长相。而在她那里,几乎全占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乳白色素洁清丽的套装,不仅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愈加优雅,也使她原本白皙的肤色更加富有一种朝气的光泽。
但是,尽管有她如此精心的装扮,尽管她并没有把沧桑的眼睛正面转过来。但是,从她的双唇紧闭、秀眉深锁的侧影,以及这样不为繁华所动的状态,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她无尽的忧伤。
这样的情景,让起初本来心情激动澎湃的余尾生不由得凝重了许多。他静悄悄地坐在了她身边。
好一会儿,她深重地长叹了一口气,终止了无尽的遐思,收回了幽远的眼神。下意识地低下头,这时候,眼睛的余光才蓦然发现悄无声息坐在身边的余尾生。
于是,不由得不好意思地苦笑,“看!真是老了,一切都变迟钝了!
来了好一会儿吗?”
“啊!刚到!”他客气地回视一笑,又很快避开了她飘忽不定的目光。轻轻地嘘了一口气,咬咬嘴唇,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到膝盖上,抬头挺胸地遥望远方。
“我也知道你很忙。
只是,只是!”她嘴角有些微微地颤动,有些吞吐,又有些伤痛与无奈。“本来,年轻人们的事儿我不想参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