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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后大家都很忙,霍岩同高人杰接触的不多,以为他和陶零子鹿好上了。
心里感到很遗憾。
这种遗憾发酵成嫉妒。
直到陶零子鹿工作失常被他狠批,他自己知道有些过火了,但是当时他就是控制不住。
第二天他出差时还暗自希望,回来时一切正常。
但是这显然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人事经理给他打了电话,说了零子鹿要辞职的事。他告诉人事经理等他回来在说。
零子鹿的辞职令他有一时的无措和不甘心,但是再经过反复思考后有了计较。
那是他第一次给人打电话主动探听人的隐私,是打给高人杰的。他发现自从认识陶零子鹿后他就有了探听人家隐私的癖好。
高人杰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原因很多,高人杰没说他也不好意思追根究底。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他要的是结果!
剩下的就是如何处理陶零子鹿辞职的事了。
经过反复考虑决定等回去再说,实在不行让她到外面碰碰壁也好,知道知道生存不易也能削削她的锐气。
头一次在工作时分心想私事,在外面的那几天他简直是度日如年。
回到公司面对去意坚决的零子鹿他心情极度郁闷,却实在没有立场极力劝阻,只好眼睁睁地看她潇洒地走了,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把她送到车站。
虽然有了决定知道这样也许更好些心里还是难受。
霍岩生平第一次,以权谋私改变销售计划亲自到一个市场容量不大的小镇上搞促销活动。
在课堂上霍岩第一眼就看见零子鹿了,之前也听杨化成说过零子鹿的情况,他还有些不相信一个女孩子会去养猪干体力活儿。
但是看见陶零子鹿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如果说原先的零子鹿看不到有什么个性的话,那么现在的零子鹿则如一个发光体,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如禾苗得到雨露的润泽来。
仿佛她坐的地方那就是她的世界,谁进入那个世界谁就会得到幸福。
看来这陶零子鹿也许并不是像以前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能找到归属的人是个幸福的人,无关金钱名誉和地位,就像一粒种子终于找到了适合他生长的土壤。而多少人穷其一生汲汲营营不知所措随遇而安最终随风而去。
而这样的人他这些年有幸只遇到过一个。
而这样的人也会把她的幸福感染给她身边的人,让身边的人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尽管有着那么多的不如意,她也会把不如意的一面像镜子一样翻转过来,寻找快乐的一面。
幸福就在眼前,而他不是傻瓜。
看到她被自己看的浑身不自在他感到好笑。
也许,她对自己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种想法令他愉悦并且信心大增,一个计划在大脑中形成了。
而他,一向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霍岩一个星期的蜜周很快过去,明天就得回去工作了。
两人都有点依依不舍。
霍岩安慰零子鹿不出差就会经常回来,倒省得住公司冷冰冰的单身宿舍,不用太想他啊!
零子鹿难得积攒的一腔柔情噗的一下被他戳破了。
第二天一早送走了霍岩,零子鹿觉得心里空荡荡地。
没结婚的时候没啥感觉呀,难道自己这算是先结婚后恋爱!
老爸的婚事也有了眉目,老太太同意是同意但是有顾虑,听陈大娘说老太太儿子不同意,扬言他妈要是改嫁他可不管养老!
这什么龟孙儿子!
零子鹿和陈大娘都挺生气。零子鹿当即让陈大娘传话:
她管养老。不管谁先去世?或生病,她负责生养死葬,决不会委屈了老人。村里的房子是老人的,愿意跟她一起生活更好,一切听两老人的意见!
陈大娘与陶家几十年的邻居,眼看零子鹿长大工作嫁人,知她是个极孝顺的孩子,好人有好报,现在又富裕了,很信得过零子鹿。
当即给她妹子打了电话把零子鹿的意思给她妹子说了。
她妹子在家不但帮着带孩子还屋里外头田里地里地帮着做活,起早贪黑的闲不着。
老太太一辈子吃苦耐劳干点儿活儿倒没啥,偏生老太太也是个刚强要面子的好胜性子,最看不得人的脸色。
与媳妇住一起将近十年,开始几年还好,最近一些年没少摔摔打打给她下不来台,儿子又是个怕老婆的。
老太太憋屈得背地里没少掉眼泪,又不敢说怕两口子为她吵架,一股火竟病了几场。
儿媳对她也是不理不睬的,女儿又嫁到外地远水不解近渴,老太太的一颗心几经折磨竟有些瓦凉瓦凉的。
原本就觉得零子鹿她老爸人不错,她姐对陶大勇也是知根知底,如今听她姐一说也动了心思。她姐自然是为她打算不会害她。想着自己一辈子全奉献给了俩孩子没一天是为自己活的,现在自己还能照顾自己儿媳就给自己脸色,将来真不行了还指不定怎样呢!
一狠心,不顾她儿子的反对,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就到她姐姐家来了。
两家凑一块儿一商议,陈大娘和她妹子觉得零子鹿刚结婚,老人先别跟着凑热闹,等零子鹿结婚满一个月后,两家聚一起简单吃个饭走个过场意思意思就行。
零子鹿和她姐对这事也没啥经验,征求了老爸的意见后就按照老人们说的办了。
当下陶明月同陈大娘看了日子定了下来。
老太太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知道零子鹿经常一个人住猪场也不放心,自己提出愿意同她老爸到猪场去住,等种地种园子的季节回来住几天。
零子鹿心里高兴,见老爸往村里跑的更勤了,脸上也多了笑模样儿。老太太又是个通情达理的,手脚也利索,把老爸从头到脚收拾的干净利落都不用零子鹿操心。
私下里同她姐一商量,由零子鹿出钱给老太太买了副金耳环,一个金戒指,后来零子鹿看金链子不错又买了一根,合着竟如娶新媳妇一般。
在本地好点的人家能拿出此三金给新媳妇的就算是挺风光了。
老太太一辈子受苦受累,儿女都成家了也没人给她置办个啥,老了老了竟享受了一回大姑娘的待遇风光了一把,感动的落下泪来,拉着零子鹿光顾着掉眼泪说不出话来。
陈大娘也替她妹子高兴,没想到这妹妹老了竟转了运了。
元旦霍岩放假回来过节,两家凑一块儿在村里老房子吃了顿饭,走了个过儿,老太太正式与零子鹿她老爸成了老来伴儿。
由陈大娘做主,零子鹿和陶明月也不用改口,只管叫老太太婶就行了。
老太太的儿女都没来,不过女儿在外地打电话来祝她妈幸福,老太太总算心里好过了些。
之前零子鹿同她姐又给老太太置办了几套新衣裳,花儿朵儿的颜色鲜艳,老太太很喜欢。她老爸这半年来也给姐妹俩倒饬的如绅士一般,衬着老太太一身新衣和明晃晃的金首饰,两人又都是喜笑颜开的,很有些老年富贵的意思了。
吃过饭,零子鹿同她姐收拾过去,各自回家了,留下四位老人说话儿。
尤其零子鹿和霍岩也有半个来月没见着了,小别胜新婚,一上车霍岩一手开车一手握着零子鹿的手,没等出村,一兴奋没留神路况,转弯的时候一只前轮陷人家大门口倒脏水的灰堆里去了。
加大了几回油门车子卯了几回劲也没拔出脚来,得,欲速则不达!
没办法霍岩想让零子鹿坐驾驶座上踩油门,他下去推车,零子鹿听那发动机的低咆声类似某种野兽让她感到瘆的慌,自己又不会开车,要是一下子控制不住,车子窜了出去进了前面的池塘,那二十多万不就打了水漂了么!
没敢踩油门只好要求下车在后面帮忙使劲推,没技术只能干点儿体力活儿。
捣鼓了几下还是不行,轮子都陷进去一半多了,光哽哽这车就是不往前走,直往地底下使劲儿。
这还不如辆驴车,毛驴一使劲人家还能向上蹦达俩下呢!
霍岩下车观察了观察情况,柴灰和脏水已经和成泥了,来硬的不行,得垫点东西增加摩擦。
零子鹿一踅摸,顺手在人家墙头上拿了两块砖头,垫轮子后面去了。
霍岩发动车子零子鹿在后面推着,一使劲儿还真出来了。
零子鹿松了口气,回到车上抽出纸盒里的纸巾擦汗,霍岩有点过意不去摸摸:“受累了啊!”
零子鹿边擦汗边有点遗憾地道:
“受点儿累倒没啥,不过这哪是有气质的女人干的活啊,我培养了多日的端庄温柔全给推没了,就剩下善解人意了!”
霍岩有点心虚地打马虎眼:
“那个,来日方长,回去咱再培养。。。,以后你也学学开车,到时候我在后面推,一定得把咱家的端庄温柔保护好哈。”
丫的就忘不了端庄这茬儿。
不过,
“你当初为啥没像老头一样买量巡洋舰呐?我听小许说,那车要是掉沟里自己能伸出个小爪儿,一下子搭到树上,自己个儿就爬上来了。像刚才那情况,把小爪往墙头上一搭,一抖擞不就出来了么!”
她是说飞贼呢吧。
霍岩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壁虎呢,这司机小许也太能吹了。
回去的路程霍岩多加了小心,可不能再出状况了,否则今晚就甭干别的了。
到了镇上零子鹿忽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
“哎呀,套子没了,你去药店买点吧。”
这种难为情的事一向都是霍岩去做,谁让他使用呢!
霍岩就奇怪了:
“上次不是买了不少还有剩么?”难道我不在你自己还能用!
“呵呵,那个被陶陶发现拿出来给吹气球了,嘿嘿。。。”
。。。。。。
于是某衣冠楚楚的俊男把车开到某药店门前,下车进了药店面不改色地把各种各样的套子买了一大袋子拎走了。
药店老板盯着霍岩的背影直到他上了车,回头对一边织毛衣的老婆嘟囔:“妈的,现在这年头,开这种乌漆抹黑车的就没好人!”
回到猪场,零子鹿让帮着看守猪场的朱大爷回了家。
两人看了一圈猪没啥情况,已经生了十多窝小猪了,由于零子鹿护理的精心,成活率挺高。
忙活完了猪的事就开始忙活霍岩的事了,零子鹿看了看一边翻保险套的霍岩,心道这可是又要做体力活儿了。
霍岩也没客气,抓过铺完了被褥的零子鹿就开始上下其手,为了庆祝重逢还使用新买的气球增加‘情趣’。
这攒了十多天了能善折腾么,人没憋出毛病就不错了。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都睡着了,隐约零子鹿听见似乎有门铃的声音,困地眼睛都没睁捅了捅霍岩:“门铃响了,看看去。”
“恩。。。”霍岩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过了一会门铃又响了,零子鹿又捅了捅霍岩:
“有人,你去看看。”
。。。。。。
这回连个恩都没有了。
这家伙也太贪睡了吧!
零子鹿用脚丫使劲儿踢了踢霍岩:“去看看,去看看!”
霍岩朦朦胧胧起来慢慢腾腾披上衣服梦游似的出去了。
来的不是别人是零子鹿她姐陶明月,看霍岩那魂飞天外的神色那有半点平时的精明干练,只觉好笑:
“你们睡吧,晚上我看着产房,明天我休息。”
陶明月惦记着两人多日不见想给他们创造点便利条件,特意让李贵强送了自己过来帮忙。
霍岩回了点神儿,呆呆地‘哦’了一声就往回走,觉得不太对劲回头又说了声:“谢谢啊!”
陶明月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霍岩进屋钻被窝里搂着零子鹿继续睡,也没想着告诉零子鹿一声。
半夜零子鹿给手机闹铃叫醒,万分无奈地摸索着穿衣服踢上鞋子打算去产房看看,谁知一出房门就发现产房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
谁、谁?零子鹿一激灵就精神了,放轻了脚步摸了过去。
产房门是白铁皮的,没窗户,墙上留的窗户因为天气凉了都用塑料薄膜钉上了,产房里的情形是一点也看不清。
零子鹿提心吊胆地趴门框上听房内的动静,好一会儿在她就要放弃以为自己忘记了关灯的时候,房内清晰地传出了一声咳嗽又安静了。
零子鹿吓的差点坐地上。
现在她这么长时间跟猪接触下来,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这决不是猪咳嗽。
那是谁咳嗽?
大冷的天估计刺猬早钻洞里去了。
再说那刺猬也不知道她搬走了啊。
零子鹿是真害怕了,要是个人还好,就怕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农村里小孩子几乎就是在老人们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中吓大的。
长大了经过唯物论和无神论的教育收效不大,心里老早留下阴影了,要不现在怎么提倡教育要从零岁开始呢。
这荒郊野外的,老爸又不在家,她老爸在零子鹿心中就是个镇宅之宝定海神针能避一切邪物。
零子鹿慌了神,蹑足潜踪一溜烟跑回屋里去了。
使劲摇晃睡的香香的霍岩:“快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霍岩懵懂地睁开眼睛:“又来人了。。。”
“啥来人,又闹咳嗽了,快去看看,可吓人了!”
“还有这事!”霍岩一听来了精神。
男人天生爱冒险的心理作祟,一挺身起来了:“看看去!”
顺手抄起屋角竖着的榆木棍子---这曾立过汗马功劳的棍子也跟来猪场了,开门出去了。
零子鹿不放心,没找着什么趁手的兵器,只好拎起外面窗户根儿下的一把小铁锹跟在后面。
两人浩浩荡荡地奔产房去了。
到了产房近前霍岩气势汹汹猛地拉开房门,往屋内一看。
呃---
“那个,呃---,大姐,恩---,我们来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呵呵。。。”
只见他大姨子陶明月正捧了本书坐一个产床的旁边惊讶地抬头看他呢!
感情自己忘了放人家进来这码事了!
零子鹿也挤了进来,一见她姐在很奇怪,刚要说什么被霍岩拥着就往外走,还回头对陶明月道:
“看样子是没啥事哈,我们先回去了啊,先回去了,先回去了。。。”他这边拽着活蹦乱跳伸头张望的零子鹿回屋不提。
陶明月就纳闷了:
帮忙?棍子和铁锹?难道接生时要用到?书上没说啊!难道没看仔细!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这么大的工具居然给漏了,再仔细看一遍吧!
一夜无话,这猪也没个准儿,有时候提前生有时候延后生,没办法只好看着。
陶明月看了一宿也没个动静,早晨给零子鹿两口子早早做了早饭放锅里,自己吃了一口就在门房补眠。
今天陶奎松结婚的大日子,早几天就接到信儿了,零子鹿已经成家了,按当地的习俗得独自花彩礼钱,不能她老爸一人代替一家。
她姐家则由她姐夫领着陶陶开着猪场的小面包去了,她老爸坐着车跟李贵强一起去的。
零子鹿和霍岩一起去的。
酒席就在镇上的酒店办的,新郎新娘双方的亲属都不少,还有两人的同事,十分热闹。
零子鹿去的晚些,典礼快要正式开始了才进去。
远远看见庞然大物孙丹妮化着浓妆穿着婚纱,笑语嫣然愣装文明人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近前一看肩膀和胳膊是一层极薄的纱网几乎等于露在外面一样,零子鹿心道丫的也不怕冻感冒了。
不过,再怎么说陶奎松也算终身有靠了,估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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