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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记甜品的店面很小,老板是一个年迈的奶奶,见到唐映舟凑了上来,老奶奶迈着孱弱的步子,笑眯眯地朝她走来,老奶奶一笑,脸上的皱纹便挤到了一起,宛如一朵盛放的菊花。
老奶奶问唐映舟要点什么,唐映舟看着菜单报了几个名字,老奶奶点点头,依旧笑着,布满皱纹的手在灰蒙蒙的围裙上擦了擦,然后掀开笼屉,蒸腾的热气往上冒着,一下子就把老奶奶的身影给蒙住,唐映舟在迷蒙的雾气中看到老奶奶在认真地给她挑选蒸糕。
热腾腾的雾气蒸得唐映舟脸庞红润润的,她立在那里,一动没动,耐心地等着老奶奶捡完。
这时候,店面的后厨忽然传来一句清脆的少女音:“奶奶,是不是有客人来了啊?”
话音刚落,帘子被掀开,一个丰腴的少女走上前,她的头上包着一块灰步,脸上还沾着些白色的面粉,看上去倒有点可爱。她凑上去帮老人的忙,全然没有抬头去看前面的客人。
是唐映舟先认出的李优。
她喊了她一声,李优愣了下,这才惊恐地看向唐映舟。
两个人脸上写满了震惊。
老奶奶见李优的动作停了,忙接过那个小塑料袋,继续一个一个地给唐映舟装糕点。
唐映舟和李优对视了两秒,谁也没有开口。
老奶奶笑眯眯地打破了沉默,她把糕点递给了唐映舟,“你和我们优优认识啊?你们是同学吗?”
李优有点无措,此刻的脸庞不知是蒸汽蒸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红得像要滴血,她刚想打断老奶奶的话,唐映舟便面色平静地回答:”认识。“
“既然你们是朋友的话,那我这次就不收你钱啦。”
老奶奶十分热情地说:“喜欢吃的话可以常来哦,我给你打折呀。”
说完,老奶奶还很俏皮地冲唐映舟眨了下眼睛,唐映舟被她逗笑了,“谢谢奶奶。”
李优僵在那里,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映舟看向她,“你有话想和我说吗?”
李优的心有点慌,她看着唐映舟,点了点头,然后和老奶奶说了一句家乡话,老奶奶笑眯眯地点头,李优这才跟着唐映舟,走远了些。
“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唐映舟立在那里,眼神清冷无波,率先开口。
一般而言,像李优这样的校霸,都很注重面子问题,唐映舟想,李优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家境不好这一点。
“……谢谢。”
李优想说的话被唐映舟抢先了,她只好僵硬地回了句谢谢。
李优扭头想走,唐映舟叫住了她,“李优。“
菜市场上混杂着各种人声,很吵闹,空气中飘着的也是各种肉类海鲜的腥味,李优第一次觉得这种味道这么令人作呕,她站在那里,难受得简直要吐了出来。
李优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唐映舟,“你还想说什么?”
唐映舟一步步朝她走近,盯着她,认真地说了八个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