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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一个靠边的地方,看着台上台下。大约刚届卯时,台下预备的二十几个座位,已坐满了人。各帮派的后边各有不少弟子,再加上无帮无派的武林闲散人士,共有四百多人。一会儿,台上上来两个人,一个五十来岁,高个黑脸,一部大胡子,飘洒胸前,太阳穴突出,二目炯炯有神;另一个也是五十来岁,身体魅梧,赤脸红堂,短髭虬髯,星目闪光。
二人向台下抱拳,黑脸者道:“诸位安静!诸位请安静!”声如宏钟,全场立即安静下来。
红脸者道:“家主邀请各位,今日参加武林大会,承蒙各位届时辱临敝处,不胜感激。家主差我二人,特来代家主向武林各派帮主、掌门,各派朋友致谢,并对招待不周之处,深致歉意。”两人顾盼自雄,非常傲慢,却强装谦躬。
上官羲心想:“他们的主子,好大的架子,天下武林各派帮主、掌门都来参加会了,他还自重身份,只派两个代表出来应付,还说什么‘招待不周’哇,简直就没什么招待!”
可是参加武林大会的多数帮派,还讨好恭维。只听见有一个公鸭嗓的人道:“贵上赏脸,邀请我等共襄义举,我等怎敢推辞不来?!”上官羲循声望去,见这说话人,正是兰景天。心里骂道:“舌头胡舔、溜须拍马,好个不知道羞耻的东西。”
兰景天这一带头,又有几个声音喊道:“兰庄主说得对,贵上德高望重、武功独步,对贵上之邀,我们甚感荣幸。”其中有一个人,上官羲听着声音甚熟,循声看去,竟然是马化龙。
又有一个人喊道:“贵上邀我们来参加盛会,齐聚天下武林群豪,共推盟主,共讨败类,足感盛情,这比一切招待都好!”
上官羲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白狐脸中年人,也坐在一派帮主、掌门的位子。
这个白狐脸刚刚喊过,又有几个人附和。
上官羲想,这个召开武林大会的人好气派,为什么这么些武林之中有头有脸的人士都来捧其臭脚。见这情形,他的心里突然产生压抑感,他翘首举目,遍观全场,观后不由一喜,看见杨寒间杂在立着的人群中,更喜的是:一个坐在帮主、掌门之位的三十几岁的美妇后面,立着冯韶华。见到了杨寒和冯韶华,上官羲的心舒展多了。因场上秩序井然,他不好随便挤动,只得站在原地,默观杨寒、冯韶华的行动。
忽然,台下人一肃,上官羲看台上,只见台上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这老头中等身材,瞿铄精瘦的身体上,一个较大的头,深目星亮,淡眉舒敞,青靛脸,大脸盘,狮子大鼻,厚唇大嘴,海下胡须甚长。此人看似粗俗,言谈举动倒很斯文,他向台下诸人一揖道:“凭在下一纸请帖,诸位便届时而来,足见诸位盛情。诸位莅临,使敝处篷筚生辉,在下心甚感激。今日在下劳各位金尊屈驾,实在是有两件武林当务要事相商。”说至此,他顿了一顿,眼角扫了一下大家,接着又道:“第一,眼下武林盟主空位,武林无主,规矩废驰,造成武林中各派纷争不宁,坏人辈出,无人约束,是以在下邀各位前来,共推武林盟主。”他的话说完,眼睛扫视全场,顾盼自雄,透出一股傲气。
全场鸦雀无声,无人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