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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若是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从重处罚!”说完,甩袖而去,显然气得不轻。
若水脸色讪讪的,自从怀有身孕以来,除了夜萱仍旧时常对她视而不见,府里哪个人见了她不是点头哈腰的?没想到今日被齐天磊当众没了脸,若水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可也知道再多说无益,只能将火气按捺下去。
柳祖母毕竟上了年纪,听这些人闹了半天,也着实乏了,齐天磊一走她也很快离开。余氏身子仍旧虚弱,在下人的搀扶下才勉强下得了地,在经过夜萱身旁时,用仅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这只是开始,你等着……”
夜萱同样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这话也是我想对夫人说的。”接着唇边便绽放朵诡异而妖娆的笑容,朗声卑微道,“夫人你走好,夜萱虽然不才,但定会尽力管好家中大小事宜,夫人你且安心养病!”余氏听言背后一僵,脚下的步伐凌乱到差点跌倒,好在被下人眼疾手快扶住,过了片刻才继续离开,只是周身所散发的煞气弥漫在屋里,久久不散。
“二小姐……”熙儿小跑两步跟上夜萱,眼底有着浓浓的担忧,“好险啊,今日这事怎么会如此复杂,明明是金花受人指使要害若主子然后陷害你,可是最后怎么变成余主子成为众矢之的了?”
夜萱抬头望了眼万里无垠的青天白日,有一群乌雀从上空飞过,齐府宏伟的围墙从南边一直持续到北边,占据了大半个霍城。这座城池,里面暗藏着多少人渴求的富贵,可谁又知道它其实是一个牢笼,不断上演着许许多多龌蹉的事情?
当初,夜萱只当嫁到齐府是她翻身的大好机会,事实也确实如此,可是谁又知道她的生活如履薄冰,所有的胜利都如同在刀尖上起舞般,光鲜背后总是疼痛带着伤?夜萱眼神迷离而无措,但这种情绪在她脸上弥留不过片刻,她黑如玛瑙的剪水眸子很快又恢复一片清明。
幽幽叹了口气,熙儿到底还是太天真了,夜萱淡淡道,“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今日若主子出事不过是幌子,让涂大夫查出我患有瘟疫才是最要紧的。”
余氏心思确实细腻,派金花设计陷害若水,如果若水因此流产,反正背锅的是夜萱,于她并无干系。即便若水无事,又可以因此顺理成章地叫涂大夫上府中把脉,然后余氏总会寻得一个恰当的理由让涂大夫为夜萱把脉,接着便是夜萱中瘟疫的事了。
这招真是毒辣到,因为即使夜萱害得若水流产,事情也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一旦查出是瘟疫,事情便涉及到府中大小上百口人的性命,到时不管夜萱有何依仗,齐天磊都必定会痛下狠心将她赶出府的。
熙儿听罢脸色便是一白,她向来性子豪爽,这些弯弯曲曲的肠子她是怎么都理不清的,只是觉得有些冷森森的,“二小姐,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为是。”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夜萱,急忙道,“我们还是回屋去吧。”总觉得呆在若主子屋里久了,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夜萱却只是轻轻靠在树干上,幽深的眼眸仿佛能容纳下天地万物,熙儿看她那样子,好像是在等人?刚想开口问夜萱在等谁,却见宦佩一身浅绿色长裙款款而来,宦佩本就生得极美,如今初为人妇,脸上泛着淡淡幸福满足的光芒,看着就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此时,宦佩脸上神情却是担忧的,她快步走到夜萱跟前,小声道,“夜姐姐,你方才怎如此行事?”宦佩年纪不大,心思也单纯,可是却是极为聪明的,方才齐天磊对夜萱的暗示她可是看在眼里,若不是夜萱迟迟不肯开口,她必定不会去抢这个功劳。
夜萱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宦佩,宦佩更是着急,“夜姐姐,你今日可是接连得罪了数人!往后在府里的日子可要加倍小心了!”余氏狠毒的眼神,若水落井下石的做法可都没躲过她的眼睛,她心里是真的为夜萱担心。
夜萱幽幽叹了口气,像宦佩这样的女子是不会理解她的。宦佩是典型的三从四德女子,在她看来只要齐天磊对她好,那她便应该包容他所有的不是。可夜萱却不是这样的人,她从小受尽冷待,早就明白了与其靠别人给宠爱,不如自己去搏出路,也因此造就了她硬朗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