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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说过,没有诅咒之言。你若真信了我,旁人胡乱说了一句,你岂会立时就疑心到自己身上来?”
长洢垂眸不语。
垣澈道:“诅咒之言若成了你的心结,阿满,你这一辈子也别妄想挣脱掉了。我今日再同你说明白,这世间从无诅咒,不过是居心险恶之人拿来戕害他人的把戏罢了。金戈夫人听信谣言,总疑心你不祥,会害了阿渎。阿渎他一向病弱,身上有了病痛也不会引人重视,她便将主意打到阿泽身上来。阿泽不能吃山核桃,他一向没机会吃,突然吃了发病,旁人谁能想到这上面来?幸而母亲发现的及时,给阿泽吃了催吐的药才叫他脱了险。”
长洢道:“金戈夫人……”
垣澈道:“我已惩治了她,命她搬到沉德的别院去住。阿渎还小,往后留在府中跟着母亲教养。若让他再跟着金戈氏,好好一个孩子也要教养坏了。此事就到这里,从今往后,你也不许再将诅咒的事存在心里,旁人如何说,无关紧要,但若你自己入了心,那才真的是万劫不复。”
长洢垂了盲眼,半晌方道:“从我出生起,服侍我的宫人都不会长久,宫中人人都怕我,除了母妃和皇长兄,都不愿接近我。连我的亲生母亲也不与我亲近。宫人们当着母妃和皇长兄的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却总是议论纷纷,一人传十,十人传百,谣言就这样传起来。我也不愿信,可服侍我的宫人确实一个接一个死了,到今年这场雪灾,母妃和皇长兄也死了。即便是我相信母妃和皇长兄是被人杀死的,但往年服侍我的那些宫人呢?若也是被人杀死的,我始终想不明白,那恶人为何偏偏只杀服侍我的人?你既说没有诅咒,想必你是知道其中原委的,你若能与我说明白,我自然不会再疑心诅咒之事。”
垣澈看了她许久,伸手轻抚她发顶道:“阿满,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正说着,沿江在房外道:“大公子,治公子传信回来说,南昭铁骑不战而退,王爷过几日就班师回府。”
垣澈应了一声,起身就要走,长洢忽然道:“南昭气势汹汹地来,为何一场不打就退兵了?”
垣澈顿了顿,又坐回床榻沿上,掌心抚在她额头上,他掌心温热,触在额头的肌肤上极其温柔舒适。他抚了一阵道:“阿满,这些事往后我再与你说。”
他起身走到房门前,又回身道:“阿满,你如今在沉山府,沉山府不是太安宫,不会有人再传一句谣言。”
沉山是军法如山的地方,他下了军令,禁止任何人议论诅咒之言。
沉山军民原先听了些长洢诅咒沉山府二公子的风言风语,茶余饭后也常有议论,军令一出立时都不敢再说。
沉山泽也没有因所谓的诅咒死去,每日活蹦乱跳,且沉山府内一向安定,无人惨遭不测,民众心中的疑虑也随之散了,就更不再提诅咒之事。
过了几日,沉山王领兵回师。沉山王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垣澈叫去了沉山氏的宗庙。
沉山泽一头奔到存璞阁来,扑到长洢跟前就大哭起来:“阿满姐姐,你快去救救哥哥!父亲要打哥哥!父亲从来只打我,从不打哥哥。但他今天回来就将哥哥叫去了宗庙,治哥哥说,哥哥在离都时无诏带兵入宫,是谋逆的大罪,父亲拿了军棍,要把哥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