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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宪是真的江湖人,如他所言‘粗人’一般,行走江湖凭的就是那股直来直去的豪气,干一杯酒就能交一个朋友,江湖人更多的是直爽和以武为尊,有意见就用拳头说话,哪会如这般有问题就找人评理,更别说那些文绉绉勾心斗角弯弯绕绕。
有时候年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钱宪他们组织究竟是怎么想的,会让这么个人去当尖细。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样大大咧咧不容易被怀疑?
而杨徹,更像一个书生,而且还是一个上位者。思考问题时最先想到的是对自己到底有无益处,这点年江深有体会,在自己发现白季柯身中剧毒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杀了自己灭口,后来也凭年江为白季柯解毒的承诺才收敛起敌意。他骨子里也有江湖,可是骨子的外面是层层思虑的皮肉,相比于江湖,他更属于庙堂。
白季柯是杨徹的好友,面上虽大大咧咧,待人也极尽真诚,可两人还是有不少的相似之处。年江与他们相处这几日,明显的感觉出白季柯的那份洒脱更像是一个时日无多的人对这世间的眷恋。相比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身上与杨徹相似的地方才得以很好的压下去,让人发现不了。
钱宪和杨徹,一江湖一庙堂,也许一开始能相处得很好,然日久见人心,迟早会因为价值观的差异而闹崩。
“你觉得呢?”钱宪看向年江,把这个让人心生烦意的问题随意的抛了出去。
年江迟疑了片刻。这个问题,在这一刻便像一个烫手山芋一般,让人头痛。
最终,他说:“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来此处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云宗的人。”
言下之意他们也都明白。
白季柯也懂,比如江迟衣一个堂堂大小姐为何看见江通有种莫名的惧怕,面对他们几个甚至还想下跪,这不是一个庄子的大小姐该有的气度,甚至连江通这个下人也不如。
不过只得作罢,不再谈论这个问题。
一时间,房间里弥漫出一种尴尬的气氛。
杨徹坐在桌前喝着茶,却多了几分冷冽的气息,似乎不想与人交流。钱宪也大刀阔斧的坐在床上,抱着手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场,年江有些无奈的坐到了旁边,拨弄着怀里药包的线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季柯本来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被这尴尬气氛一闹,也想不出什么来缓解气氛,在别人家也不好的乱闯,说了声出去走走以后就跑得没影了。
夜渐深,到了该歇息的时候了,可白季柯还没回来。
记挂着他身上毒的杨徹有些坐不住,面上多少带了些焦急的色彩。
钱宪抬眼看到了,有些好奇的问:“杨兄,你与白兄是什么关系?他一爷们出去就出去了你急个啥?”
“我与二儿本是表亲,从小一起长大的。”杨徹好脾气的回答,“我只是想若是他迷路回不来了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迷路哈哈哈……”钱宪一下子笑出来,似乎是构想出某人迷路的样子。
年江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吧。”
“我也去。”杨徹放下扇子,拢了拢衣服跟着站起来。
“诶你们……”钱宪见状也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刚想上前一步房门就被人猛的推开,白季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拍开门冲了进来,还不等几人反应就转身大力的把门给拍上了。
“你发现什么了?”杨徹见状,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白季柯靠着门喘了几口气,然后一个箭步走了过来,眼神在三个伙伴脸上晃了一圈,他咽了口口水,严肃道:
“兄弟们,这婚事有问题啊!”
“啥?”钱宪抓抓脑袋,一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