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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响起胡杏儿的叫骂声了,却不是因为她已经消停了。
“几位好生热闹,这是知道我们要来拿犯人所以在商议对策吗?”
大开的房门,身上穿着衙役服侍,手中拿着佩刀,腰间挂着锁链的一队衙役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只是看那亮闪闪的朴刀,腰间哐啷响动的锁链,便让一般老百姓下意识的觉得心里一寒,更遑论那身差役服侍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望向了许倾落。
“小姐。”
百草害怕的挡在许倾落前面一点,希望挡住别人看到她的视线,希望那些衙役也许就看不到许倾落了呢。
“有人状告许府许倾落杀死幼弟,现在,哪位是许家小娘子,跟我们走一遭吧。”
为首的一个衙役面上倨傲,眼中鄙夷的扫过屋子中的几个人,尤其是年龄小的女子更是重点对象,许微婉突然将许倾落一推:“姐姐,妹妹也不知晓你究竟是冤枉的还是......无论如何,现在连衙门里的人也来了,看来只有衙门公正的审判才可以还你一个清白了。”
好像刚刚那个一口咬定许倾落杀人的人不是她一般,瞬间那几个衙役的眼睛全都落在许倾落身上去了,上下打量她,目光颇为不善,许良挡在自家女儿面前:“小女绝对没有杀人,这其中定然有误会!希望各位官爷通融一二,再查清楚了些再给小女定罪,小女还是未曾出阁的女子,不能如此——”不能如此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
“我们是奉命带人!”
衙役嗤笑许良的异想天开。
许良眼中满是苦涩,他甚至是有些失望的望向了许老夫人,对方带着人来找事不够,居然还报了衙门,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往衙门里只要走一遭,不论是否清白,大半的名声就毁了。
许老夫人收到了许良那含着怨气的眼神,先是不满,张嘴想要说什么辩驳。
“状告你女儿的苦主都过来了,有什么不满到了公堂上再说!”
为首的衙役颇为不满的样子,身子一闪,露出了身后站在门边上的人。
许老夫人面上的表情有些难堪,眼睛瞬间望向那些衙役后面跟着披头散发的妇人,正是胡氏。
她面上眼中全是泪痕,眼底却是一丝丝得意与怨毒,正是对着许倾落,然后落在了许老夫人的身上,砰然一声跪下:“老夫人,您说过要为妾身做主的,您是亲眼见过我孩儿惨死的样子,但凡是有一点儿良知,对那狠心的凶手定然恨之入骨。”
胡氏眼睛望着许老夫人,似乎是意有所指。
许老夫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罢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落儿是否清白,还是要官府给一个定论的。”
许良不敢置信的望向自己的亲娘,却是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许倾落望着这些人短短几个瞬间的眉眼官司,不止没有惊慌,反而是一派安然,只是眼中愈发的冷,她转首对着那衙役淡淡开口:“既然有人状告,县衙里也下令让我去过堂,身为一个守法的百姓,我自然不会反抗,更何况像是我几位亲人说的,总要去走一遭儿才能够验证我究竟清白与否,所以这位官差大哥也不需要如此如临大敌。”
许倾落在几位亲人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许老夫人面色更加僵硬,对许倾落一时间更加厌恶,握着拐杖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许小姐看来是明白人,那我们也就不唐突佳人了。”
为首的衙役似乎有些对许倾落的镇定讶异,顿了顿,对着身后几个衙役示意了一眼,哐哐几声,几把朴刀纷纷收了起来。
方才那有些紧窒的气氛,因为这几个衙役将刀子收了起来,显得松快了些。
“多谢各位理解,只是我还是有一点要说明,那孩子是胡氏私生之子,却不是什么许府幼子,这一点希望众位明白。”
很多人对许倾落纷纷侧目,实在是她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够保持冷静,实在是不同寻常。
许倾落拍了拍担心的很的百草,抬脚便要上前。
“小姐。”
百草拽着她的衣服下摆,小脸上哭丧着,可怜的很。
“放心,不是你家小姐做的,想来县令大人会审清楚,还我一个清白的,人命关天,总不能够草草了解,无罪的人自然无罪,真正犯罪的人却是也不能够任由着其逃脱刑法的制裁!”
许倾落这句话掷地有声,眼中全是冷然还有一份笃定。
笃定县衙或者说自己能够找到所谓真凶。
“你什么意思,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你不认自己的弟弟便罢了,杀了人居然还装的和什么似的,你这个该死的!”
胡氏似乎是被惊到了一般,惨白着面色对着许倾落嚷嚷开来,甚至想要上前打人,让她身侧的那几个衙役不满的很。
“谁是谁非,自有县太爷判断。”
为首的衙役瞪了看着胡氏的衙役两眼,不管心里有个什么打算章程,此刻不需要节外生枝。
“落儿,为父和你一起去,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因我而起,那孩子,也是往我身上栽的,若是真的有什么误判,为父先你一步。”
许良突然拉住了许倾落的手,却不是阻拦她,而是要与她一起去。
“良哥儿!你疯了!”
许老夫人失声。
许倾落是死是活她可以不在意,但是许良她不可能不在意的。
“母亲,二十年年我娶芸娘的时候你阻拦不了我,这一次,我和我女儿共同面对危险乃至于污蔑,我护着自己的女儿,你也阻拦不了我!”
许良对着许老夫人彻底冷硬了语气,话音落,他率先往外走去。
许倾落望着许良眼中的坚定,一直冷然的眸子,悄然的多了些温情。
许倾落和许良还有胡氏都被带走了,许老夫人猛的往地上狠狠的一顿拐杖:“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都给老身跟着一起去,若是我良哥儿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们好看!”
许老夫人不知道是在骂谁,可是在场剩下的人都不敢出声,只能够诺诺应是。
惟独小周氏面上有些不以为然,撇了撇唇,说实话,许良跟着许倾落一起犯傻,她一点儿都不担心,担心什么呢?她还开心的很呢,昨日里受到的羞辱她可没有忘记,对许良别说有原来的心思了,根本就是恨之入骨了。
——
县衙上高坐着一个中年官员,是五洲城的县令,看起来一副严肃的样子,姓原,许倾落知晓这位原县令,看到坐堂的是他,心底对脱罪的把握更大了一些。
无他,这位原县令和复家城主府可是不怎么交好的,论起来五洲城不是淮县那样的小地方,是一座大城,其中执掌政令的怎么的也不应该是一位七品县令,而应该是正儿八经的一府之尊。
其实是因为复家在朝廷中有人,手中有钱,也不知晓怎么整治的,得到了城主的位子,城主名义上是城中最高长官,自然不能够有一个超过县令的官职和复家的城主之位分庭抗礼了。
虽然审案断命的没有复家什么事情,只是城主的名声在那里,这位被生生压制着的原县令便也无可奈何。
许倾落也不需要对方偏着自己,只要不是一味的偏向复家便可以了。
胡氏正在哭闹,整个公堂尽数都是她的声音:“许倾落,你这个狠毒无情的蛇蝎女子,你心狠手辣,就是为了不让我的孩儿回到许家,为了不让我的孩儿继承许家的财产,你居然就能够狠心对那么小一个孩子下手,他才五岁,你怎么忍心,他是你的血脉兄弟呀!”
“许倾落,我要你偿命,县令大人,求你为小妇人做主,求你杀了这个蛇蝎女子为我儿偿命呀!”
“小妇人求求县令大人了!”
胡氏哭的投入,哭的激烈,外面围观县衙断案的百姓中那些五洲城的百姓人人面上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着许倾落指指点点,纷纷符合胡氏要许倾落偿命的话,让堂上原县令给一个交代。
他们也不是说对胡氏多么的认同,胡氏怎么说也只是一个逃奴,那被杀死的孩子也是私生孩子,但是这段时日因为淮县不少人迁来了五洲城,很多五洲城人都听说因为这些外来人,自家的房屋田产都要分给对方一些,甚至许多工作的机会都被那些淮县人分走,这么一想,对许倾落和许良这样也是淮县的人自然是不喜至极。
当然,外面那‘盛况’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方才胡氏在大街上就嚷嚷了开来,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凑这个热闹。
“县令大人,杀人偿命,您可一定要秉公处理!”
“是呀,县令大人,孤儿寡母本来就可怜的,现在居然连仅有的孩子也给人家杀了,太残忍了,一定要将其绳之以法。”
衙门外面一时间传来的都是这样的声音,似乎许倾落真的是无恶不作,十恶不赦似的。
一边倒的要求要惩治许倾落,要她偿命。
许倾落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急切的辩驳,没有慌乱无措,镇定的像是那些人说的要处置了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反而是许良在一边急的很,连连分辨,却被外面那些人的声音给完全压了过去。
许倾落拉住了许良的手,按了按对方的掌背,让他稍安勿躁。
“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桌案上,原县令的面色颇为不虞:“肃静!”
他为官还算清明,为人严肃,最是不喜这种喧哗嚷嚷。
县太爷的一句话比许良辩驳千百句还要管用,最主要那些衙役手中的水火棍在青砖之上重重的顿下,本来喧哗的厉害的五洲城人不由自主的就闭上了嘴。
“许氏,你可有话说?”
原县令望向许倾落,没有什么善意,却也没有什么恶意,许倾落要的也就是这种了。
上前一步,福身一礼:“小女有话说。”
“胡氏口口声声言道是小女害死其子,俗话说的好,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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