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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成了!”卫霜拿着一枚乌黑的戒指敲响上官涟蕊的房门。
上官涟蕊开门后,见他蹦蹦跳跳的样子,没有斥责卫霜失礼,而是接过那枚戒指,仔细审视一番,满意地点头道:“小是小了点,不过可以了。去玩儿吧。”
卫霜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当初自家师父说只要他能炼出个纳戒就准他出关,可是现在当真实现了又觉得不可思议,这么一个小东西,真的不再刁难他一下吗?
只是,想归这么想,卫霜忘记了,他已经闭关近一年,废掉的渣子都能堆一箱子了,才成功这一回,而且还是个不足一斗的小纳戒。
“师父,真的可以出关了?”
上官涟蕊看着卫霜兴高采烈的样子,也绽开笑容,把他推出店门,将纳戒还给他:“去吧去吧。出关了!不骗你!”
卫霜甩着手走在乾元街上,当真是一见则喜,天下太平的样子,就连路边骂祖宗的声音都成了索隙城热闹的证明。
摩挲着纳戒,卫霜心想这究竟怎么办呢?扔了可惜,卖了不舍,留着又无人用。他有师父送的腰带,万暮白自己就有纳戒……诶,叶挽君倒是没有,不过也不知道她没有修为,能不能用这个纳戒。
想到了便去做,如今叶挽君在医馆住着,卫霜一蹦一跳地往书院去。
走至城外,见遍地橘红,落日渐隐退西山,不禁觉得无比怅然,正所谓“夕阳难劝没天际,明日当空又一轮”,感伤中竟平添一股去旧生新的爽快。
又是一日将尽,卫霜习惯地望向南方,也不知万暮白走到哪了,自己闭关的时候没来得及告诉他,现在都出关了,他也没个消息。
“师弟。”
多日没听到姬云的声音,卫霜还真有些想他:“师兄,我出关啦!”明明知道姬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还是想炫耀一番,虽然知道作为自家师父的开山大弟子,姬云肯定这些都是学过的。
姬云难得夸赞一声:“不错。”然而又说道,“师弟,听为兄一句,快跑吧。”
卫霜顿感莫名其妙,一早的好心情突然就消失了,全在琢磨姬云这番话。
“你修为不错,如今也会炼器,且有将才,为兄再教你些兵法,到哪都能过得快活。”
卫霜感觉心里一痛,憋着泪水,强行笑了出来,问道:“跑到哪去呢?”
姬云的语气依然没有什么起伏,从语速上听似乎有些许的紧张:“随便,只要离开这里,远离涟蕊,远离万暮白和乾坤卫的一切。你不想去风雷卫,那就东进西行,山泽卫和水火卫都可以,只要跟这里斩断关系,待天下既定你再出山。”
“为什么?”卫霜收起了假笑,冷冷地质问姬云,“为什么我要抛弃他们?姬云,我好像跟你说过,不许你再干涉我的选择吧?”
姬云沉默了数息,再次开口:“如今天下风云再起,群雄逐鹿,本就是多事之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涟蕊……自然有她的。”
“为什么?”卫霜听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更多的是恼怒,他好不容易在乾坤卫落脚,又好不容易在荆楚书院打下自己的名声,姬云没来由地让他放弃这一切,不分青红皂白地找个地方躲起来当乌龟?
卫霜一直觉得,自己现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些他在乎的人,所以才能拥有,而不是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若是离开了他们,自己一个装灵气的空瓶子,又算什么呢?
“别人我不管,涟蕊,你让她休息一下,可以吗?”姬云第一次在卫霜面前露出恳求的姿态,“你就这么笨,没有发现她每次出手都是为了你吗?
“她一直深居简出,早就有了归隐之意,不参与俗事,一心求道。我虽不知她是怎么收的你,但是我相信她的眼光没错,你有天赋,又肯吃苦,心性单纯,也有智谋,是个好苗子,可你为什么看不出来,她对你的期许就是早日能独当一面呢?”
卫霜回忆着自己一路修炼,好像更多的都是与万暮白在一起,自家师父出现得极少,只有在教他新东西的时候会停留几天,让他稳定入门,没有差错了,就放手令他自行修炼。
就连自家师父那夫子的职务,也是一点点让他接手,她似乎从来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问题。
而卫霜也是只在有跟万暮白都没有解决的问题,才会去询问上官涟蕊,或许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有了这种默契,直到现在才被姬云点出来。
“如此说来,”卫霜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师父真心待他,说不定好几次都一个人在小店里等着他回来,“我更加不能走了,定要让师父亲眼看着我成一番功业。如果真的按你说的,去躲起来,若有一日暮白、挽君、师父那些我在乎的,遭遇不测,而我不在眼前,等我油尽灯枯,下到九泉时,他们问我,当时我在哪,为什么不来救他们,我该如何回答?难道我要说,因为我想过太平日子,所以先跑了?不觉得这样很无耻,而且很恶心吗?”
“卫霜!”姬云气急败坏地吼着,“你有情有义,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脑子!你真以为凭她的医术就能把你的命吊回来吗?如果不是为了你那点小心思,应龙早就死了!真的以为逆转灵气的后果是调息就能缓解的吗?你欠她多少?你还想再欠多少?”
“那你呢?”外人看来,卫霜对着空气暴怒道,“你只知道师父多辛苦,可是知不知道她有多孤独?她最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可是你在干什么?躲在我身体里当个懦夫,还口口声声想要杀她,你脑子才进水了吧!没错,我是放不下这里的一切,因为除了乾坤卫,除了师父,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你有过吗?被所有人追杀,一听到锣鼓就吓得浑身冒冷汗,路上跟狗抢食……你是高高在上,哪里懂我的苦?”
姬云怒极反笑:“师弟,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吧?”他本以为受过的苦可以让卫霜成熟点,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乐在其中。他们哪个人不是吃过苦受过罪才走到今天的?
卫霜不想再听姬云,默念《培元静心咒》倔强地往书院去。
一到书院大门,卫霜感觉不对头,从书院里面传出淡淡的灵气,阴眼中,看到两侧布着符咒。手法很娴熟,一碰到说不定就会被锁住,同时通知书院里所有人。
看符咒的样子……卫霜虽然有些不太敢承认,应该是出自门派,从线条的纹路可以看出些端倪,更加有规律,灵气强弱可以看出不是一个人完成,外表却如出一辙,也就门派能做到了。
看来正门是走不了了。卫霜凭借阴眼隐去气息,绕到校场,此处没有符咒,也没有布下的阵法,但也正因如此,更为诡异。
卫霜悬着一颗心,摸到了校场中间,姬云提醒了一声:“已经被包围了。”
在姬云说话的同时,卫霜也察觉到了异样,四道气息瞬间现身,占住了校场四角,他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
卫霜迅速往腰间握去,提气、持刀,一气呵成,长青刀拔到一半,四人已经到了眼前。
当面一人持一柄长刀往他头顶劈来,卫霜来不及回击只能以刀鞘架住。
与此同时左右各有两人甩出绳镖,卫霜舍了刀鞘,借力抽刀,翻身一跃躲开,刚落地身后又一人如鬼魅般挺剑刺来。
一个金丹,两个结丹,最后的剑手是筑基。
四人的配合极为默契,似乎一直在演练着这套刺杀。
卫霜顺势挥刀斩向剑手,身后三人也立刻补上,分别对准脖颈、后心、后腰出手。
卫霜腿部一蹬,发动雷神跃,四人只觉得眼前一闪,便没了目标。
卫霜跳出包围,心脏也要跳出喉咙了,若刚才不用雷神跃,自己肯定挡不住第二波,也幸好那个筑基剑手与他修为差太多,哪怕最后是个结丹境界,他也只有死。
看样子,长刀客是核心,绳镖为策应干扰,剑手是刺客,自己这回是真碰到硬茬子了。
还没等卫霜反应过来,忽地面前扫来根熟铜棍,同时还有像唱戏一样的怒吼:“狗贼!还我师弟!”
卫霜立刀欲挡,长青刀被大力拍在胸口,整个人被扫了回去。卫霜立刻运起飘渺步,卸去力道的同时借劲后冲,向扫自己一棍那人飞出太乙神针,同时长青刀扛在左肩做出了喋血式的起势锁定了筑基剑手。
那人挺起棍兵气骤然爆发,以棍头杵向太乙神针,“嘣”的一声,连棍带人后腿十余步,鼻孔里渗出血丝,然战意未减反增,怒视着卫霜,依旧如唱戏般说道:“就是这招,害了我师弟性命!”
卫霜没有去管是否得手,正在出刀时,突然眼前一花,与环境失去了联系,眼前并非筑基剑手,而是长刀客。
“铛!”两人兵器相接,对视一眼,卫霜顿时慌了,大脑一片空白,差点兵刃脱手。
那长刀客的左眼,是金色的,而且花纹与阴眼十分相像,只是扭曲了一些。
没等他想明白眼前这究竟是何物,绳镖女子又先后出手,卫霜运刀缠住绳镖,抬脚要踢长刀客下阴,最终只是对踢一脚。
卫霜被踢退,右手掐诀念咒,绳镖覆上一层青色灵气,似两条灵蛇,向它们的主人游去。
两名女子扯住绳索,左眼一亮,绳镖立刻服帖下来。卫霜看清了,那两人也与长刀客一样。
这样看来,那个筑基剑手想必也是了。
后退时,筑基剑手也迎了上来,卫霜翻身一跃想跳过剑手,又是一瞬的不适,变成了他在下,剑手猛地扎来。
果不其然,剑手也有那样的眼睛。
卫霜心里已经绝望,若四人皆是阳眼,他如何能有活路?
持棍大汉见卫霜乱了阵脚,欣喜若狂,挥舞着熟铜棍喊道:“这孽畜怕了,莫要走了这厮!”
卫霜知道躲不过,且有四个阳眼封住了行动,自己哪有活路?心一横,却是不躲,反硬着头皮迎向棍子。
两眼一闭,只求那汉子下手重些,给自己一个痛快,又想起万暮白、叶挽君,还有自家师父,不禁愧疚不已。
结果并没有如卫霜所料,迟迟不见闷头一棍,壮胆睁眼一瞧,那四人替他挡住了这棍子。长刀客将熟铜棍引到一侧,绳镖女子缠住着棍身缚住,剑手顶着大汉的喉咙将他逼退。
卫霜这才真正看清,那大汉穿得花花绿绿,脸上也化了妆,真个戏子模样,而他被同门逼退自然不服,叫嚣道:“阮师兄,这厮害了我师弟,让我报仇雪恨!”
想来他口中的“阮师兄”就是四人为首的长刀客了,长刀客说道:“掌门有令,生擒阴鱼,尔等不可造次!”
卫霜内心充满了疑问,他?阴鱼?难不成是因为阴眼?可是从他们四人看来,既然阳眼可以有四个,难不成阴眼就不行?
大汉愤愤不平地扔下熟铜棍,说道:“罢了罢了,你等且去,待掌门令下,我再取他性命。”
卫霜看着他们相同样式的衣服,再次印证了大门处的猜想,不管是门派为何出现在此想抓他,还是那四个阳眼,还是等到见到他们的掌门再说。
卫霜在四人簇拥下被带去了当初阅卷的院子,那里也是范文举平日批阅文书所在。经过医馆时,他看到白芍在门口,想来这群人目的明确,并没有为难局外人,而学员们似乎因为来了这么多陌生人,一开始都警惕地大气不敢出,看到卫霜被押着,有的胆子大的想要看热闹在后头跟了过来。
白芍看着卫霜满眼担忧,目送他离开。
卫霜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没有感觉到叶挽君的气息。
与此同时,万暮白与楚离赶了半个月的路,终于回到了索隙城,两人到了书院,楚离觉得气氛很是诡异,护卫全都不见了,门口还有怪异的灵气。
万暮白的表情没有丝毫担忧,气定神闲地走进去,刚踏进大门,就有一声尖啸直冲云霄,周围落下五六人。
万暮白似乎早有预料,淡然地说:“你们要做什么尽管来吧。”
楚离不敢置信地看着万暮白,心中不停质问着:“这难道也是你的谋划吗?”
卫霜被带到正堂,中间坐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周围分左右排开十几人,看到了万可、上官涟蕊、秦贫乐、范文举,还有被隔开的叶挽君,其余皆是陌生面孔。
长刀客拱手一拜道:“师父,我等已将阴鱼带到。”
老者挥手令四人退到一边,只留卫霜被他们审视着。卫霜看向万可和自家师父,两人皆阴沉着脸。上官涟蕊向他摇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卫霜看得出来,在场的十几人,少说也有八九个门派了,只是自己站在这儿,也没人问个话,也没人说个事儿,中间那老者闭目养神,似乎并不着急。
正当卫霜在思考这群人究竟琢磨什么的时候,身后又有人通报:“报掌门,我等将万公子和楚小姐请到。”
说罢,万暮白和楚离一起进来,看到这场面,下意识觉得很是违和,究竟在哪这个倒是说不出来。
万暮白似乎知道将发生什么,眼睛一直在老者身上。而楚离则很是疑惑,自己从未与门派有过什么过节,因何有这等阵仗?
上官涟蕊不耐烦地说道:“现在如封掌门的愿,他们已经被你的手下‘请’来了,不知到底想说什么?”她特地不说“弟子”,而称“手下”,毫无疑问是要刺一刺封不群。
“本座也是好奇,封掌门究竟所为何事,竟莅临我乾坤卫。”万可说着场面话,脸上没有一点笑纹,十分反感地看着封不群。
封不群端坐着,摆足了架势,丝毫没有把万可这个乾坤卫统领放在眼里,喜怒不形于色,缓缓说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不如就让张长老来说吧。”
边上走出一人,卫霜从他枯树样的皮肤和包身的棕色衣袍看出这是崤关时见过的,万里门的服饰。
张长老朝封不群一礼,说道:“封掌门,一年多以前,我万里门外出巡视,路过一片树林,我等因夜深劳倦,在此歇息。此时见到了万公子,和这位小兄弟,也不知我等哪里得罪了万公子,言语不合间,竟暴起杀我门人,与我同为长老的吴锋也殒命于此,就连后来敢来的宁师兄,也死于上官之手,还请封掌门替我万里门做主!”
张长老说得声泪俱下,最后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砰砰砰地砸得脑门出血,似遭受了滔天冤屈向他申诉。
卫霜不敢相信,这张长老竟然有这么厚的脸皮,堂而皇之地从他嘴里说出来这等屁话,这脸皮比吴长老还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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