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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来不敢去想奢侈的事,特别是在dd公司出劳务的印度人听到这个消息,大声欢呼,高兴的跳了起来。同样有人用英语在说。
“hello china。”
“这是一群得到一点好处就嗷嗷地乱叫,在实际的工作中能躲就躲,能偷懒就偷懒,却不愿意付出一点汗水,真是一群连狗都不如的家伙。”
“不要这样说嘛,这样说他们也听不懂。再说汉语狗的发音在印度语里没准变成了像亲娘亲爹一样的发音了。”
人们用挖苦的口气调侃着印度人的行为表现。
对于干工程的人来说,整体工程没有竣结之前,永远都是紧张繁忙的,业主等着工程收官投产,工程队的人们也早就急于等着工程结束早早的回家跟亲人团聚,收入多少对于离家久别的人们的家人来说并不重要。
*
“徙倚望沧海,天净水明霞。”
带着十足热量的太阳从远处海面上沉落下去了,是这一年里人们最后一次看到太阳的影子,等到下一次跟太阳照面的时候将是新一年的开始了。似乎这晚上的太阳都不甘心一年就这样的结束,好像这一年里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和眷恋,夜晚还没有接替黄昏的时候,新加坡远处日落的天空和海面被太阳的光线染得彤红彤红的。似乎特意用着美好的景色给人们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
“大哥,反正明天后天都不用去上班了,咱们出去走走,哪怕在外面坐一会儿也比呆在屋里好。”如果不是没办法住在同一个宿舍里,苏方达很不愿意跟张天云那几个人在一起,哪怕是说一句话,那几个人也要合起火来跟别人争个高下。他知道这一阵子吴爱民的心情糟糕透了,父亲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下了班,换过工作服,看到浴室里挤满了人,不想为一个水龙头跟别人去抢,打算跟吴爱民出去说说话,即使不能很快让他从父亲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对沉痛的心情也会起到缓解的作用。
自从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吴爱民几乎很少说话。别看他表面什么都没说,其实心里不知有多难受呢。有时候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好一阵子一动不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啥,等叫他的时候,他像吓了一跳。就像他的心情无意中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突然被别人给叫住。尽管每个人跟当爹的感情都应该是很深的,苏方达知道吴爱民跟他爹的感情是很多人都理解不了的。他是他爹把他拉扯大的。
很多的时候,吴爱民的心理总是不停的翻腾着他离开家时的情景。“你要是孝顺的话,就顺着我的心,听我的话,该出去干活就出去干活,该出去挣钱就出去挣钱。你总不能在家守着我等着我死去。
其实那时候吴贵成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多大活头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死给这个家里添再多的负担。想到的是如果自己死了,家里的日子还要好好的过下去,一个父亲对家庭和亲人如此的疼爱,又怎能不使他的亲人在他去世的日子里加倍心里的伤痛。吴爱民承认吴贵成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能的父亲,但是正是这个无能的父亲给过他无限的爱,让他在贫穷的生活里感到了幸福,
自从知道父亲去世以后,吴爱民干活的时候更加的卖力了,表面上人们以为他根本没把父亲去世的事放在心上,实际上他是想通过不停地干活,不停地流汗把心里的伤痛暂时的给挤走。以前,苏方达干活出错的时候,吴爱民还会对他发一顿脾气,苏方达怕吴爱民因为干活的事说他,每一样活都尽量干得细心认真。现在不同了,看到苏方达出错了,他就把活接过来替他干了。
其实在吴贵成的心理吴爱民是一个让他失望的孩子,做父亲的多么希望他这个小子好好的念书,长大以后在念书上有了出息。再也不过那样的苦日子,这辈子指望着当爹的改变生存的状况是不可能的,没想到吴爱民从小对念书不感一点兴趣,动不动就逃课,尽管吴贵成送他去学校的时候,叮嘱老师他不听话就狠狠地打他。但是等到老师找到家里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学了,吴成贵举起了手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尽管吴爱民闭着眼睛打算接受这个狠狠的耳光,谁知道这个耳光一点也没有让他感到疼痛,不是落在吴爱民的脸上,而是吴成贵自己抽在自己的脸上。
“大哥,有一件事,我说出来,想让你替我高兴高兴?”苏方达跟吴爱民来到宿舍两侧的走梯上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再提起吴爱民家里的事,倒是可以把自己的事说给他听听。
“说吧,我听着呢。”吴爱民显然对苏方达这样卖关子的说话方式有点反感。
“你说一个穷小子在今天前还是一文不值,但是几天后却变成了一个身家百万的富人将会是个什么心情?”
“那他一定是他想钱想疯了,大白天都在做着美梦,最好的方式就是当头朝他泼过一盆凉水让他清醒清醒。要么他就是一个傻子,只有傻子才会有着这样可笑的想法。”
“我说的是真的,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吴爱民转过头这才看到苏方达一脸兴奋和高兴的表情,就知道在苏方达这小子身上一定发生了让他从来都想不到的事,这件事一定促使他的心脏砰砰乱跳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家被占的事定下来了,整个杨林镇被列入LA市生态植物园,所有的居民住户全部搬迁到LA市里去,按着住房的占地面积进行补偿。我们家的院子是杨林镇里最大的,一次性补偿一百多万。就连家里的破筐,破车,城里用不上的东西也都一一的折价补偿。不过我家里那些没有卖掉的废角钢,废木材给出的补偿价格却不理想,我都是捡最好的留了下来,都是有用的硬货,我准备哪天结婚成家做家具能派上用场,都按废品的价格给折了价。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即使一分不给我也不会说啥的。”
“你都成了百万身价的富人了,都住到LA城里去了,谁还在乎那些破家具。”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就连从我母亲的电话里都能听出来我们家成了杨林镇里最受尊敬的人家。尽管这些钱还没到手,杨林镇很多的老娘们见到我母亲总是要夸奖我几句,甚至还有好几个是家里有姑娘的母亲,说我是一个心灵手巧能干的手艺人,至于我是在干什么样的活,会什么样的手艺,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们明明都是冲着我们家一百多万的房屋占地补偿款去的,就是不肯把话明说出来。”
一个男人活在世上如果连个老婆都娶不上说出来总归是太没脸面的事。
尽管这些钱不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赚来的,尽管这些钱跟社会上那些有钱的富人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对于生存在社会底层的人们来说,有这些钱作为支撑,完全可以改变以后的生存命运,完全可以赚回一个不被人们所重视甚至被人们看不起的男人的脸面。这一切只能说明钱对于人们的生存来说显得太重要了。至于很多的人因为钱而走上犯罪的道路就不足为怪了。
正因为有了这些数目惊人程度的钱数,让苏方达的母亲也感到了她不再是人们眼里可有可无的人了。
“达儿,这时候你可一定要想好了,可不能被别的女人的一张好看的脸蛋给迷惑了。你要好好的想想她爹以前的时候是咋样对咱们来,以前的时候是咋样把你说的一文不值。如果让我给你出主意的话,我看贾小荣跟庄玉玲比起来可是好多了。心眼也比她更善良。”
在苏方达的心理已经知道母亲对自己婚事的人选了,在他离开家的这段日子里,确切的说在贾小荣离婚领着一个男孩回到杨林镇以后,她就用各种各样的做法来吸引他母亲的注意,笼络他母亲的心。母亲的身边的确需要一个人来照顾,哪怕是说说话,但是他对贾小荣从来就没有过一点点那样的想法,从长相上贾小荣的确没有一张好看的脸蛋,而且个子也不算高,这都不能算是一个女人的弱点,也不是苏方达不喜欢她的理由,真正的理由就是她对自己的母亲太好了,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在任何男人的心理都不是一个好女人。尽管在他的心里已经注定不会把贾小荣娶进家门,但是他不想用这样生硬的方式驳回母亲的想法。在他的心里不止一次的想到了庄玉玲。如果说以前的重重障碍是来自她的家庭,或者说她的父亲,那么眼下的障碍反过来倒是来自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反对庄玉玲的原因完全不是这桩婚姻有什么不合适,也不是庄玉玲在她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好,而是为了报复,为了对庄林以前对他们家看不起的报复。苏家一下子得到了这么多的补偿款,终于使他母亲有了出气的机会,甚至给埋在地里的男人烧纸的时候也会把自己的话说给他听。
尽管庄林说过以前的时候是他主张把杨林镇最大院子给了苏家,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因为庄林这样一说就会对他改变了主意。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苏方达母亲的意见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对庄玉玲的思念。
世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忍耐得住,唯有苏方达对庄玉玲的感情就像小溪流水一样,从来就没有断流过,他回忆过她结婚前她到他家跟他说过的话,正是那时候起他有了要改行要做一个手艺人的想法,回忆她离婚后跟他说的话,那时候她对他表露了心迹,为了她跟她的女儿有一个更好的生活,他在外面干得更安心,更卖力气,他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因为她结过婚离过婚而改变过,如果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去也许不会得到任何一个人对他赞许的表情,不过都是无所谓,他是为自己而活着,自己认准的事就永远都很难变,他对庄玉玲的感情是从小的时候就开始萌生了。他不认为这次的杨林镇整体的拆迁补偿会给他对她的感情出现障碍,相反有了这笔钱更好的清除了他们之间在一起的障碍。
尽管这些完全是他个人的隐私,放在别人身上是永远都不会说给别人听的,但是这天苏方达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给了吴爱民,看看他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这完全是你个人的事,要想听我的意见,凭我的感觉,娶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是永远都不会从家庭和婚姻中得到幸福的,只要那个女人喜欢你,为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这些来自远方的人们,第一次在夏天一般铺满绿色的地方过完了阳历一年里最后的一天,不可怀疑的新一年的第一天也照样在这里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