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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上,光看用料就知道价值不菲,上面还刻着家纹。
“这样,你只回去后同你额娘说,乌雅氏有师傅亲自登门,教你骑射,你额娘自然会同意的。”
“乌雅氏?”
永琏抓住了关键,看向汉子的眼神立刻肃穆起来,完全没了刚才与他散漫聊天的态度。
那汉子又爽朗一笑,喊来小二结账,站起身便走了,只有个宽厚的背影。
*
“你觉得他是谁。”
永琏走在嬿婉前面,嬿婉跟在他侧后方,距离永琏也就一个巴掌远,方便一把抓住这小子。
“奴婢看,来头应该不小,毕竟他说了乌雅氏。”
嬿婉将那枚戒指捏在手心,她看不懂上面的纹样,也看不懂上面的满语;永琏刚刚也看了,只认出这的确是乌雅氏家纹。
然而那枚戒指上面的满语有些模糊了,只能读出乌雅,显然是在手中被摩挲过多次,戒指的主人很是爱惜。
“不过那人还真是奇怪,您说您是富察家最小的孩子,他还就真信了,要是咱俩是骗子,他岂不是亏大了。”
嬿婉在阳光下端详那枚有些老旧的戒指,永琏倒是笑的散漫,回头看了一眼那枚戒指。
“我看不见得,也许他是知道什么呢;毕竟他也说了,他是习武之人。”
“不过,如果他身份没问题,我还真想去学骑射。”
不知怎么的,永琏对那个汉子一身武艺有些隐隐的希冀;读书入朝堂,习武赴沙场,无论哪样,都是皇子们该做的。
可自己先天的身子不好,即使江太医最近诊脉,说是自己身体已然大好,只需要再养养。
可皇阿玛仍然不提,给自己找谙达的事情。
永琏难免有些落寞,偶尔让嬿婉带话给额娘,额娘就急得跟什么似的,生怕他学骑射,学的旧疾复发。
想必皇阿玛也是这个心思。
只是温室里的娇花,注定早早枯萎;永琏熟读圣贤书,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因此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他突然转道,去了街边买了帷帽戴在头上,隔着灰黑色的帽围看了嬿婉一眼。
“定郡王府腰牌带了吗。”
*
嬿婉被这小子七弯八拐带到富察府侧门的时候,脑袋还是懵懵的。
直到永琏直接上去敲门,从门里出来一个小厮,问了一句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嬿婉才回过神来。
永琏回头,隔着帷帽看着自己,不看他的脸也知道,这小子必定是一脸狡黠看着自己。
门里的小厮一脸警惕看着他俩,事到如今,嬿婉也算骑虎难下,定了定神,脸上的表情倒像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庄肃端正。
她从腰间摸出了腰牌,给小厮看了一眼,对方立刻变了脸色。
“不必多礼,带我们去见富察夫人,不许张扬。”
小厮点头,也是办事办老了的人,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二人进去,熟稔地穿过一个又一个回廊和拱门。
他带的路都是小路,的确没什么人,七弯八拐进了一处雅致小院,里头种着常青绿植,假山上汩汩落着流水,幽静得很。
小厮躬身,请嬿婉两个进去,待二人落座,立刻有小丫鬟上了两杯龙井。
“二位请稍后,我这就去告诉我们夫人一声。”
他躬身行礼,只做常礼,许是拿不准这二人的身份,倒也是恭恭敬敬地退后三步转身离开。
待到人消失在院子门口,嬿婉才看着永琏,忧心问了一句。
“二阿哥,皇子私访外戚,这是要治罪的。”
这话倒也没错,历朝历代,每一任帝王对外戚即使不赶尽杀绝,也是严防死守的;生怕权利有任何一点落在女人的手上。
然而永琏摇摇头,只注视着门口,似乎是等着那人的出现;没过一会儿,一身华贵衣袍的中年妇人出现在小院门口。
对方身着华服,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命妇诰命服,她款款而入,一举一动无不端庄沉稳,举手投足间与琅嬅十分相似。
嬿婉明了,这就是富察夫人了,因此率先站起来,待妇人近了,立刻躬身行礼。
端庄的妇人走近,笑容很是和蔼,脸上的表情竟是也和琅嬅如出一辙。
原来皇后与她母亲长得格外相似——嬿婉心里想着慢慢起身。
对方点点头,打量着一旁戴着帷帽的少年,永琏则透过帷帽看着她,看着与自己母亲格外相似的外祖母,竟是慢慢摘下了帷帽。
富察夫人的表情从探究变得惊愕,接着是欣喜,却又恭恭敬敬蹲身行礼。
“见过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