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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怕过谁,额娘和皇阿玛也都把她捧在手心,捧在心尖上宠爱。
然而如今亲眼见识了生育之苦,璟瑟只有弥漫在心里的害怕。
“额娘,你生我的时候,也这么痛吗,是不是和愉娘娘一样,痛的死去活来才生下我。”
璟瑟忍不住扯了扯琅嬅的袖子,琅嬅看着女儿,眼里也是十分的不忍心。
这孩子本来只是担心自己,因此守在自己旁边。
可如今,她亲眼见识了生育时血淋淋的一幕,琅嬅竟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让孩子知道这些。
绿筠的神色也有些不忍心,但为了安慰孩子,她还是浮现出一些笑容,即使有些勉强。
“皇后娘娘生公主的时候,身子强健,因此没吃多少苦,还算顺利的生下了你;也算是上天庇佑皇后娘娘生产无虞。”
璟瑟点了点头,脸色却又有些难过:
“那么,那些没有被上天眷顾的女人呢,岂不是活活死在产床上。”
琅嬅轻轻推了一下璟瑟,却并没有反驳这话。
毕竟哲悯皇贵妃就是因为生育公主的时候不顺利,导致难产,一尸两命,孩子和母亲全都没保住。
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死寂,除了海兰偶尔泄露出来的惨叫,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听起来像是大夏天的,摸到了一把千年寒铁的锁,一瞬间冷进了骨子里。
绿筠正要说些什么,外头却突然传来进忠唱念声,只拉长了嗓子喊了一声皇上驾到;琅嬅便扶着肚子,慢慢站起来,准备出去迎接。
“额娘,您还是坐着吧,儿臣去迎接皇阿玛。”
璟瑟拦住了琅嬅的路,绿筠和琅嬅忍不住相视而望,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默契的无奈,绿筠伸手摸了摸璟瑟的额发道:
“产房污秽,皇上是不会进来的,皇后娘娘和纯娘娘出去迎接皇上,你要是出去了,势必要被皇上说一顿,若是你胆子大,那就留在这儿可好。”
璟瑟抬头,看向琅嬅的眼睛。
然而琅嬅这次没有说什么规矩体统,而是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自己日渐长大的女儿,适当保持了沉默。
璟瑟收到了母亲的鼓励,便坚定地点了点头,甚至从琅嬅身边跑开,钻进了海兰的产房,。
里头短暂地惊呼了一声,便听到璟瑟安慰海兰的声音。
“这孩子的确是一日日长大了,很多事情,本宫也瞒不住她,她身为女儿,总要知道这些的。”
不知为何,也许是想到璟瑟将来也要受到生育之苦,琅嬅就忍不住湿润了眼睛,被绿筠拿着帕子擦去了眼角的眼泪。
“唉……咱们女人,哪儿有不受生育之苦的,咱们还是快出去迎接皇上吧,皇后娘娘。”
琅嬅点了点头,迅速收拾好了情绪,由绿筠搀扶着,两个人出了正殿,一眼就看见站在廊下的皇帝。
皇后率先行礼,绿筠紧随其后;皇帝则弯腰,伸手握住了琅嬅的手,亲手把她扶起来,眼里都是关怀,似乎忘了里头还有一个正在受苦的海兰。
“怎么样,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