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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贴上秦景红得滴血的耳尖,跟他说了几个字。
她说着,目光往往他的手指,又扫向他起了反应的下身,暗示性极强。
秦景窘得没法,只道,“现在不行。”
场景时间全不对,他不能任公主胡来。公主跟他的手战斗了半边,也被扭过秦景。她张口,咬上他耳朵,闻得秦景吸气声。
其实公主早就只道秦景会拒绝,大部分让她感兴趣的时间地点,他都会拒绝。公主就是试一试,结果是没成功。她气,“阴阳协调你懂不懂?”
秦景诚恳建议,“公主你忘了庄先生曾说你‘纵欲过度’的话么?”
公主欲哭无泪,“我就是那什么了一次啊,你怎么能判我死刑,不给我申诉机会?你剥夺我应有的权利!”
公主可怜兮兮道,“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就是有一天我们的三百回合,你能一次性满足我,而不是总是不肯。”
“……”秦景微汗,他是有多旷着公主啊?
公主道,“算了,你这个呆子,不为难你。老规矩,给我写张欠条,我以后要用。”
欠条啊。
这样一说,两人都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是在那张欠条后,公主被陈昭带走了,生死未卜。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落,两人都没有说话。
公主不想记起那么不愉快的事情,就以轻松口吻抱怨道,“你那时候就欠了我一次,还写了字据。可惜我给弄丢了。”
“属下的还在。”
“嗯?”
秦景极为珍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从荷包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条给公主。公主对秦景从来没有“尊重他私人空间”一说,她认为秦景的一切都该是她的。她趴在秦景背上,毫不客气地从他手中夺过荷包,把里面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除了那张字条,还有一对月黄明月珰,一根红线缠绕的两绺发丝。
公主的目光最先落到头发上,她拿来,抓过自己与秦景的长发比了比,就笑着看秦景一眼,“青丝?情丝?情思?秦侍卫,你有进步啊,懂得情调了嘛,值得夸奖。”
秦景干咳一声,被公主嘲笑了一番薄脸皮。
公主又看了那对明月珰,秦景解释是从田嫂那里取回来的。既然公主看到了,就还给公主吧。
公主哼一声,拆穿他把戏,“我要是没看到,就不给我了是吧?你小心眼挺多啊,我真是看错你了。”
就这几样东西,除了破旧的荷包,其余哪样都跟公主有关。
公主怔怔地看着这些物件半天,眼圈微红。
世上有个人如此珍重她,每天看着她,还会把她给的揣在心口藏住……她在秦景心中的地位,必然比她以为的还要重。
公主吸了吸鼻子,先是嘴脸恶劣,“你拿我的这些东西干什么?是要带到棺材里去啊?”
不过她下一句话就好听多了,“有我在身边,不跟着我一起进棺材,要那些头发有用吗?”
“公主……跟属下一起入棺材?”秦景抬目,双眼幽亮。
公主的回复,是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她没有开口答他,动作更有说服力。
公主心想:她当然要和秦景一起进棺材了,当然是这样的。经过陈昭的这桩事,她想通了,生前,她给秦景一切她能给的、他想要的。死后,她一定要拉着他陪自己一道走。
没有谁先谁后一说,必须是一起。
公主心里对秦景说抱歉:我生前愿意给你一切,但如果我死了,你就算活得好好的,也得给我陪葬。
她心里觉得自己这一世身体这么差,寿命肯定不长。可是秦景不一样,他身体那么好,怎么看都是长命百岁的样子。
她不管,她什么都给他,所以他得陪自己一起死!
公主的性格扭曲,由一面,转向了另一面。
秦景被公主扯着,再次和她滚到了一起。气喘微微中,他低声,“不……”
“我要用那张欠条!”公主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
秦景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可到底陪公主一起沉沦。温度上升中,秦景听到公主还在嫌弃他的荷包,“都破了角了!本公主亲自给你做个荷包,感恩戴德吧你!”
公主会做针线活吗?
秦景心里有疑问,他从来没见过她碰过针线。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情了,现在,屋中温度正高,两人气喘吁吁,飞霞染颊……
公主和秦侍卫重新和好了,众人纷纷向秦侍卫打探,是不是那些情话起了作用?秦景哼了哼,态度敷衍,大家露出一个懂得的表情,不多问了。
公主心情好了,终于开始上路。他们这次不是为了去兰桥州,而是去平州。这也是自然的,公主失踪一年多,到处打仗一年多。重新找回人后,公主肯定得回爹娘身边报告。
只是这一路上,公主祸害了不少大夫,给自己诊脉。
这日,公主觉得头晕恶心,把新请来的大夫喊来,给她看看。
大夫摇头晃脑半天,“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玉……”
公主脸色差劲,“我不是让你给我看喜脉!我知道我没怀孕!”
大概是因为她之前疯狂看孕象,被大夫们广而告之,现在来个大夫给她看诊,居然先看是不是怀孕……靠谱吗?!
公主怀念庄老神医的时候,对面的大夫也红了脸,自讨了个没趣。
大夫出去时,正巧见一个靛衣青年撑着伞,伞下有一位白衣幼女。那幼女生的美丽又和常人不一样,大夫不禁多看了一眼,碰触上女童无表情的重瞳,打个哆嗦,匆匆低下头。
檀娘早就习惯世人对她样貌的惊慌。
公主撑着头看书,珠帘一阵轻撞,秦景通报后进来。她吃惊地看着秦景不光自己来了,还把之前认识的檀娘给她带了过来。
秦景解释说出去替公主买东西时,发现陈昭手下在追杀檀娘,檀娘躲得吃力,他就顺手把小姑娘救了回来。公主看檀娘,小女孩确实一脸污渍,消瘦苍白了许多,和她一脸的冷淡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秦景为什么要救这个小姑娘啊?
秦景向来是不喜欢管闲事的啊,和他无关的事,他通常就跟没看见一样。
公主警惕地瞪着檀娘,口上却问秦景,“你把她带回来干什么?”
秦景微愣,他觉得檀娘怎么也算和公主有交情。公主现在这态度,跟他背着她偷人一样。秦景迟疑问,“大约是觉得公主会收留她?”
公主看他,“我为什么要收留她?她是你什么人,你要为她说话?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她口无遮拦,檀娘面无表情,秦景却被呛着。
他眼下飞红,见檀娘不在意地别目,才低声跟公主说,“她才多大!”
公主道,“八岁了吧?不小了,养两年就长大了。你是要玩童养媳的把戏?”
秦景额角微抽,无力道,“怎么可能。”
公主心里不以为然,她在皇室长大,看到的腌臜事多了,这有什么。秦景劝她留下檀娘,因为檀娘有些异能,说不能日后会有用。公主心里不愿,她特别怕秦景身边有别的女人——就算那女童才八岁,她也有危机感。
可是公主才说要给秦景他想要的,总不能才几天就自己打脸吧?这么出尔反尔,秦景还会再信她吗?
她心不甘情不愿道,“那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留下啊。”
秦景欣慰地发现公主成熟了,考虑得很周全,他出去把帘后听话的檀娘叫进来。
檀娘心里是愿意的,她才躲开陈昭,如果有谁能跟陈昭对抗,能从陈昭手中救下她父母和族人,公主绝对可以。况且她和公主的因果还没有了断,正好留在公主身边回报,两得其所。
公主却分明不愿意她留下,威胁道,“我告诉你啊,我这里可是不养闲人的。你看秦景,他武功高吧?就他这样,还是我的侍卫里武功最差劲的一个!你的能力,怎么也得比秦景强吧。”
秦景都替公主脸红,她骗小孩可真是不见一点愧疚感。
檀娘“嗯”了一声,不放在心上。她在自己族中是圣女,能力绝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公主就不信她这么好说话,再接再厉,“我不能白养你,正好我出门的急,身边没有侍女。你要留在我身边,就先当个侍女用吧。”
当侍女?
檀娘想了想,还好,能接受。
公主惊了,“做我侍女是要卖身的!”
檀娘想了想,“我最多可以卖身给你五年。”
“不行……”公主蛮横。
“咳咳!”秦景提醒公主:不要太过分。
公主不甘愿地收了自己周扒皮的嘴脸,却还是不放弃恐吓檀娘,“我身边的侍女,都是要任我婚配的,一点自由都没有。你要是留在我身边,说不定哪天我就给你指婚了……”
谁知道之前的话都没有引起檀娘的注意,这句话倒是吸引她了。她淡漠的眼睛亮起,有惊喜之色,“做公主的侍女可以包办婚宴?真好啊……我做了!再多做两年也成啊。”
“……”被堵得无话可说的人,顿时成了公主。
公主难以想象:檀娘居然嫁不出去?才多大的小孩儿啊,就开始担忧自己嫁不出去了?不等等,重点是檀娘这种奇异的人,原来可以嫁人啊?不是应该终身不嫁、侍奉什么神佛吗?
秦景在边上围观了半天,此时看公主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顿时忍不住,闷笑出声,被公主狠狠一瞪,他立刻收敛自己眼底的笑。
任性矫情的公主想吓唬檀娘,却被檀娘给吓住……他真是每天都要被公主的做作给逗乐。
真是个宝贝疙瘩。
别看秦景和公主现在很自在,等他们回到平州,见到平王妃后,欢乐日子就得暂时告一段落。
一年多没见,平王妃憔悴了许多,眼底有疲惫之色,只是在见到公主时,才有真心笑意。
可就算心中欢喜,平王妃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回来就好。”
“娘,我好想你!”公主红着眼,扑入娘怀里撒娇。以前总是怕娘,可现在看到娘眼底的倦色,她也心中微疼。
重见女儿的欣喜,并没有打乱平王妃的计划。
她眼风都没给公主身后的秦景一个,只看着公主,“既然回来了,明天我开个宴,带你见见人,认认脸吧。”
平州的生活,平王的野心,一切都是新开始,宜安公主当然需要重新认人,融入这个圈子。
“娘,其实我和秦景……”公主心知娘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她张口,想告诉娘自己的决定。
平王妃凉凉打断,“有不少青年才俊,不仅有我挑的,也有你爹挑的,还有你大哥帮你看的。”
她冲女儿一笑,“都是你的口味。”
“……”娘你当这是挑大白菜吗?还我的口味?!我的口味是什么啊?
公主好像能想象远方成千上万个霍青正在向她飞奔扑来的壮观景象。
她的脸一下子就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