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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瑜对方笙太好了,不是好事儿,让方笙在顾明瑜放假回家时离开g市,减少他们相处也不错。
方笙那年离开长山去g市,既紧张害怕又兴奋,什么都顾不得,这一趟回家才发现,从家乡到g市这条路真不容易。
g市没有直达长山的汽车,他们在县城下车后,还得转乘拉客的小三轮,小三轮只到长山镇路口便不肯拐去乡间小路了,再步行五里地才能到家。
泥土气息充斥鼻端,乡间小道一点变化没有,坑洼不平,走惯了城市平坦的马路,走在上面得很小心才不会扭了脚摔倒。
马上就要见到爸妈和两个弟弟了,方笙抓着顾明璋的手,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水。
家中低矮的瓦屋更破败了,烟囱里冒出黑乎乎的浓烟,没有诗词里牧童短笛炊烟袅袅的柔情,有的只是贫穷生活带给人的无奈和压抑。
方笙喉头酸涩,差点掉下泪来。
方爸方妈比两年前更老了,鬓间依稀有了白发。
乡下结婚早,孩子有三个了他们却才三十五岁,只是,看起来却比已四十几岁的顾瑞苏若蓝老了很多。
方笙的两个弟弟长高了,瘦得像竹竿。
“看到你长得水灵灵的,妈就安心了。”方笙妈捂着嘴不停流泪。
晚餐很丰富,方爸宰了一只公鸡,方妈出去买了一斤猪肉,炒了一盘花生米,还有两盘放了不少猪油炒的青菜。
方笙自己去瓮里捞了咸菜切成薄片搁碟子端到自己和顾明璋面前。
“怎么能给阿璋吃这个。”方笙妈皱眉,站起来要把碟子换到自己面前。
“妈你别动,我和二表哥喜欢吃这个。”方笙拦下,想起顾明瑜那年到自己家的事,摇摇头笑着讲给顾明璋听。
“你呀小心眼,阿瑜哪是在讽刺二舅妈。”顾明璋失笑。
“我哪知道城里人大鱼大肉吃腻了真的稀罕这东西。”方笙噘嘴撒娇。
顾明璋心头一动。
这东西在乡下不值钱,城里人却很喜欢,也许是个可以把握的发财机会。
“二舅妈,乡下人腌制的咸菜多吗?”
“多,冬天只有包心芥菜收成好,每家都种,少的腌一瓮,多的腌两三瓮,一瓮百来斤。”
顾明璋沉吟片刻问:“这东西买一斤多少钱?”
“哪有论斤卖的。”方笙妈笑道:“你想带一些回g市?家里腌的有两瓮,带一瓮回去就是。”
顾明璋不只要一瓮,他要收很多很多。
“妈,二表哥做什么自有道理,你们帮忙收就是。”方笙无条件支持,把她妈不解的问话堵了回去。
咸菜在乡下不值钱,方爸方妈帮着出面收,腌的好的一瓮给二十元,一般情况的给十五元,顾明璋带着方笙回长山前把存在银行里的一千元取了出来,想留给方爸方妈的,不留了,拿了五百块收咸菜,又拿了三百作运费让方爸帮他到县城车站联系拉客的长途车帮忙运咸菜。
顾明璋和方笙在长山只呆了三天就回g市了,要赶紧趁着暑假有空做咸菜生意。
也是被方三叔缠得没办法,不敢再呆下去。
方大伯听说方珍珠意毁了蔡雪娇的容,吓得提都不敢再提送方珍珠去顾家了,方三叔则不一样,他家春红没闯过祸,前途还是光明一片。
看着陪在顾明璋身边的方笙俨然城里人的模样,他眼红得不行。
在城里整瓮整瓮的咸菜卖没销路,顾明璋带着方笙回g市后没回顾家。
以前他们租过的那民房恰好空下来没人租,顾明璋又租了下来,熟人了房东没要他们的押金,两人过年的压岁钱除去回长山的车费剩下的加起来还有两百多元,凑在一起还了租金后剩下一百多元,床单被褥锅盆碗等物以前买的有,暂放刘亮家了,去拿回来就行不用买。
顾明璋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台手工封口机,一大包透明小塑料袋和十几个大尼龙袋,一块菜板,一把菜刀。
腌好的咸菜是一整个包心芥菜,他让方笙把这些一个一个对半切开,然后装进小塑料袋里,再往袋子里舀进去一勺咸菜盐水保鲜,封好口,他自己装进大尼龙袋背着去农贸市场推销给摊主。
炎热的夏日,出租屋蒸笼一样,没有空调,连电风扇都没有,窗台的上太阳花都有气无力,静坐着就热得人汗水簌簌,干着活儿的两人更热,满头满脸遍身汗水淋漓。
身体很累,精神上却无限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