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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杰听到这话,也是吓了一跳:“什……什么?又没了?那么迫不及待吗?山下的花姑娘在召唤?”。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心里还想着花姑娘,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拽了起来,骂道:“别想那种东西了,赶紧去找啊!”。
这家伙却一脸轻松,侧身挣脱束缚,说:“哎呀,老乡,灿哥突然消失不是一次两次了,既然他不肯说,那就是不想让你去找他,你又何必白费功夫呢?”。
那个老外也表示同意:“柴先生,我认为这位胖先生说的对。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不得不应对的事情,着急是没有用的,不如想想哪些是我们可以做的事”。
其实我这个时候真的是烦了,身上全都是淤青不说,前无进路、后有粽子,队伍里还时不时出现各式各样的情况,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薇薇仿佛看透了我的心事,取下脖子上的摸金符递给我,说:“你真不适合做土夫子,作为一个领队,不能成为队伍里的不安定因素,更不能去引起恐慌,像这种自乱阵脚的话,千万不要说”。
这话应该是发自真心的,我从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凡事也都是求稳,一旦遇上需要搏一把的情况,基本就是退而其次,从不管其他人的意见。可这次不同了,我一个人的决定就事关所有人的生死,必须询问他们的想法,深吸几口气后,问薇薇:“那你说怎么办?”。
这时诗杰忽然抢过话茬,说:“不用怎么办!我认为之前灿哥说出不去,完全是危言耸听。这么说吧,步枪的确是没有子弹了,可这小手枪有啊,两把合起来就是12发,只要打得准,干掉一个粽子没问题”。
我刚想说话,诗杰又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你肯定是要说射击精度的问题,对吧?这个我也想过了,直接从石台上射击是不可能打中的,顺着绳子下去再掏枪,又容易出问题。我们可以顺着铁链到鼎上,那个距离有六成的把握,就算没打死,还可以从容换弹,十拿九稳!”。
我想起石台上是有几根铁链垂到鼎里,可那究竟是一体的,还是单纯挂到里面的,谁都不知道,要是连在一起的还好说,平衡感好的人都能过去;可如果是挂到那里的,就需要人荡过去了,一切都会变得非常棘手。于是招呼他们留下记号,再转移到石台上,万一阿灿回来,看到标记也好来帮忙。
说实话,之前我们谁都没有注意过高度的问题,现在看了才知道,光是石台与鼎之间的垂直距离,都有四层楼高那么高。而那铁链就更过分了,老外随手拉起一根,居然能够很轻松地拉回到石台上。这可真是要了命了,先不说千年前的铁链质量怎么样,单是荡过去这一条,就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只要是一个没抓稳,那粽子就可以开饭了。
突然,老外那边发出一声惊呼:“你们看,它在那里!”。
我们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只见那粽子正孤零零地站在甬道口,半边脸已经没了,单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双臂无力地下垂,让人不由地寒毛直竖。
诗杰一脸不屑地说:“幸亏只是普通粽子,不是前面那样的特种粽子,不然肯定还要死人”。这倒是一句实话,可我现在没空搭理他,心中已然拟定好了下去的人选,于是转头问薇薇:“薇薇小姐,要不你下去?”。
薇薇没有回答,取出登山装备就准备穿上。诗杰又在一旁打岔:“老乡,依我看,这次还是得你去。虽然射击技术不好,还是个重伤员,但胜在命苦,手上茧子厚,能抓的更牢些”。说着就把阿灿的那把花撸子递给我,又从薇薇手上接过装备,一脸奸笑地伺候我穿上。
我能不知道这家伙心里怎么想的嘛,无非是怕鼎里有宝子,不想让人家捷足先登,而自己又太重了,所以变着法子折腾我。但现在不是跟他逼逼赖赖的时候,只能委屈自己,扣上搭扣,深呼吸几口,一个健步就跳了下去。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整个人就已经在半空中了。定睛一看,大鼎就在身前2~3米的位置,如果此时有人从下边朝这儿看,一定会认为我是一条咸鱼,被挂在屋檐下,想解铁链又不敢,只能一边默念“阿弥陀佛”,一边无力地晃荡,希望可以触碰到鼎的边沿。
事实证明,越是心急,办事的效率就会越差,努力了近二十分钟,始终都差那么一点。此时,诗杰的声音又从上方惨了过来:“老乡,你那里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心里那个急啊,大吼道:“要!快帮我晃一下铁链,摇摆的幅度不够”。
“得令!”随即就是一股巨力传来,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倒让我整个人旋转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抽陀螺一样,转得我是七荤八素,几乎又要呕吐,张开双臂才堪堪稳住身形。顿时一股无名的业火从心头燃起,刚想破口大骂,却见眼前全是被吊死的干尸,密密麻麻地,根本点不清数量,心里不由地升起一股恶寒。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里面大多都是奴隶,夹杂着少数甲士,高矮胖瘦什么样的都有。临近的那几位身上,还有肉眼可见的伤口,应该是用鞭子抽的,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
如果换做是之前,我肯定对这种东西敬而远之,可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只能双手合十,心里默念一声“得罪了”。随后对着最近的尸体就是全力一脚,这一脚所用的力气很大,直接把那具干尸踢得大幅度摇摆起来,甚至带动了连锁反应,撞地所有干尸都集体跳起了小苹果,一时间摩擦声与撞击声,响彻整个墓室。而我也顺利地站上了鼎的边沿,站稳脚跟之后,才利索地卸下了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