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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大概是季言的杀意太过于实质化，颜渊只觉得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都竖起来了，背上直冒冷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反应过来这件事情，他的身子一瞬间僵住，面上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而夹杂着羞恼。
开什么玩笑？他身为异能者联盟的会长，自然是凭借实力才拥有了如今的地位。
而今，竟然因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吓到了？若是被说出去，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么想着，他看向季言的视线里，带上了不善。
声音，也登时冷了下来。
“虽然说你是我们请过来的，可是在这里，我希望，你能够遵守我们的规矩。”
“季言怎么样，由不得你来说。”
听到这番话，裘穆的神情也变得不虞，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颜渊，想着只要这个人有什么动作，他就立刻带季言离开。
果然！
他就说了！异能者联盟没有一个好东西！
两人对峙着，场面一时间胶着起来，周围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面面相觑，倒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废话！一个是向来和他们不对头的裘穆，一个是自家顶头上司，谁敢上去啊？
他们心中怎么想得，正在暴怒边缘的季言是不知道的。
准确来说，季言此刻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她的脑内，只有“杀”这么一个字。
扑通扑通——
是心跳的声音。
话说，她一个丧尸怎么会有心跳？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说起来，自己苏醒后便一直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差点就忘了……其实，自己并不是人类这件事。
季言面容狰狞着，只觉得胸口痛得厉害，她看着被泡在液体中的同类，又看向那些穿着白衣服的人类，最终，将视线落在神情不善的颜渊身上。
勾起唇角。
“吼——”
发出了一声，绵长的低吼。
站起来，若是还没有真正死去，那么，就站起来。
“你以为你是丧尸吗？”
听到这声吼叫，颜渊不屑地撇了撇嘴。
“既然你没有想和我们交好的意思，那么请回吧，我们异能者联盟，不需要你这种不识时务的……”
“吼——”
“……”
是一种什么声音呢？
阴森，让人毛骨悚然，并且打从灵魂深处开始感到畏惧。
颜渊的身子僵住，他感觉到自己的背脊一阵发寒，舌头也开始打结。
大口喘了几口气，颜渊定了定心神，转过身去。
之后。
“天哪——”
他看到了什么？
研究丧尸，当然活着的最好，不过，也差不多是死了。
然而，本该奄奄一息任他们研究的丧尸们，此刻，一个个挣脱了管子的束缚，在器皿槽中赤目嘶吼着。
像是，要挣脱出来撕碎他们一般。
“咕咚——”
不知是谁吞咽口水的声音。
之后。
“啊！丧尸它们……它们！”
“救命！”
“冷静！你们给我冷静！翟欣妍！李特！你们快点过来！”
见下属们一个个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颜渊心里一紧，但是面上仍然不显一丝一毫。
翟欣妍和李特两人赶来了，看到这副景象，也是一阵目瞪口舌。
他们呆滞着走到颜渊身旁，呐呐着开口。
“会长……这……这是……”
“我怎么知道！”
颜渊没好气地回着。
他如果能知道就好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狂躁。
“不管怎么样，先解决掉这些事情，给这些东西再打一阵镇定剂。”
不过是一群没有神智的丧尸而已，再闹腾又能怎么样呢？
“是！会长！”
两人应声答道，连忙上前去打镇定剂了。
……
这是裘穆见过得最混乱的场景。
亲眼目睹丧尸发疯的模样，隔着器皿都能感受到那种可怕。以及，季言的反常。
他担忧地看着对方，拳头在口袋里死死地攥着。
若是，自己可以再强大一些的话，季言便不用来这么一遭，也不会露出这般让他心痛的神情。
仿佛被世界背弃一般，只是看着，心便狠狠地揪在一起，抽痛不已。
上次就是这个样子，明明说过要保护她，到最后，还是如此。
只能看着她痛苦，难过，自己却无能为力。
变强。
这个念头还是第一次在他的心里如此清晰。
但是，现在的首要事情，还不是这个啊。
裘穆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他走上前去，径直出现在季言的面前。
见对方看向自己，勾唇轻笑。
“不要再害怕了，既然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回家吧。”
“……”
是裘穆啊……她知道，因为这个人的味道实在太过于特殊了。
上次，若非是认出了这个味道，自己怕是要撕裂他吧？
愚蠢的人类，若非自己还留有神智，就这么几句话，怎么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呢？
实在是太可笑了。
更可笑的是，明明不过是一个人类，明明该是自己的食粮……自己为什么不舍得伤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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