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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唐沐急急地大呼一声。转头向门外奔去。
陆修寒回眸看了床上的女子一眼,心痛得难以复加。
......
方才下了一场雨,眼下雨过天却未晴。阴森森的寒光打在纸糊窗棂上,将房间渲染成了冰冷的颜色。
屋内一片寂静,看不出丝毫生机。
风声偶尔掠过窗台,在寂静的屋内回转。敲打在她的心尖上,疼到了骨子里。
受伤的关节在这种天气疼得要命。她甚至恨不能在地上打滚,可双眼已经看不清楚了,她便是连动都不敢乱动,生怕跌倒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一直在这里等一个人。到底等了多久她也不知道,。
他大概是不会来了......这个念头在她心底出现过无数回,可她却始终不肯放弃。这已经是支撑着她活下去唯一的信念了。若是连这个信念也没有了,她当真不知自己活着还能再做什么事。
可惜。他从未爱过她,他只爱着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可以摒弃一切爱他的女人,那样决绝,不留一丝一毫的退路。
而她不是他爱的女人,她只不过是千万个爱他的女人之一,一个天真的以为得到就是幸福的开始的蠢女人,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已经没有希望了,可她偏偏就是不愿放弃。一开始是不甘心,到了后来,她便是真的爱上了,也因此,她输了,彻彻底底,没有后路地走上了绝路。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付出了所有也换不到他的爱,只有他的感激——她为了救他,伤了自己的身子,甚至被刺瞎了双眼......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仰天大哭,泪水却不能顺着脸庞滑下,而是湿了蒙着双眼的白布,疼得厉害。她觉得周身冰冷,围绕着她的只有绝望、绝望、无止境的绝望。
她想,若是有下辈子的话,她再也不要爱上这个男人了。
不管是谁也好,总之,莫要再是这个男子了。
寒风再次掠过窗台,她砰的一声倒在了床榻之上,蒙住眼睛的白布上透出丝丝血色,嘴角勾着笑,美丽绝望。
......
台下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以及喝彩之声,台上的众位这才出来谢幕。
那花旦缓缓从床榻上爬起,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款款上前,也与大家一同谢幕,笑容款款。
“真棒,真好,真是漂亮极了!”若狭欢喜道,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若是她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声音没有那么虚弱的话,想来更能传达出她的喜悦之情。现下这般模样,倒让人不免忧心起她的身子来。
“若狭......”身旁有人低低地唤了她一声:“你的身子......”
若狭回头弯了弯眼睛,笑道:“都说了已经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她拉过陆修寒的手,将他带到自己身旁,“况且我可已经在房间里头躺了整整五天了,之前才躺了半个月呢,再躺下去我可真的要发疯了。难得苏太守特意请来这个戏班子,我可得好好听一听才行。”
这支流动表演的戏班子此番是要北上去何州城的,与渝郡距离不远,苏太守打听到妙妙喜欢听戏,便将这戏班子给请了过来。对了,她自醒来之后便一直住在苏太守府里了,估计苏太守也是怕的慌罢。
“是呀,这丫头从小皮糙肉厚,没事的。”段清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要么就当场被刺死,要是没当场死掉,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也能将她救回来。”段清然勾了勾嘴角,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朝两人面前走了过来。
唐沐一句话,阿胡八百里加急将他给抓了过来,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头来一看,原来自家小妹又快翘辫子了......每次每次都是她,他很没成就感呀,不过这话还是暂时不要说好了。
陆修寒点了点头,将若狭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倒不再说什么了,转身便退了出去。
傅清然瞧了他一眼,知道他怕是被前些日那一幕给吓着了,倒真是心疼若狭的,眼下倒真将若狭当一个玻璃娃娃了,唯恐她磕着碰着就碎了。
他心知肚明,但看若狭一脸白目的样子,也确实虚弱的紧,便也没有点破......理解是一回事,但理智又是另一回事,毕竟是他的亲亲妹妹,替这男子挡剑被伤成这般模样,不让对方吃点苦头他就不叫傅清然。
啧。
“哥......”
“别叫我!”傅清然冷眼瞥她:“将这药给喝了。”他将那黑色药水推到她面前,说道。
若狭再次撒娇:“哥哥哥,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你是不是为了惩罚我故意往里面多放了二两黄连?苦死了。”她不满地抱怨道。
傅清然冷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喝不喝。”
油盐不进,若狭无奈,只能端过药碗一口灌下,一鼓作气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干净。刹那间整个口腔都弥漫了一股子怪味儿,熏得她眼泪都飚出来了。
“哥,还要喝几天呀......”
“等你好了就不用了。”他居高临下瞥她一眼。
若狭顿时只能默默的满面泪流,心道他绝对是故意的。
戏曲谢幕,再留下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若狭便干脆推着小轮椅往房外走去。不得不说傅清然的医术不凡,她现在身子确实好了大半,虽然还是虚弱了点,不过稍微运动运动总归是好的。
若狭推着轮椅穿过长廊,便只见得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
若狭眯了眯眼,瞧去......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却带着淡淡的忧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