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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方害民之恶政。官之稍有良心者,尚以官价买之,比市价十去五六;全无良心者,直票取如寄。胥吏缘之,奸孔百出。朕昔潜邸,久知此弊,宜行永革。”
可惜,到隆武时,明朝已经覆亡了。
张瀚这阵子已经警醒,自己的家族太过弱小,没有任何保护。伞,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感叹过的这种恶政,就这么突如其来的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张瀚的惶恐和震惊只有一瞬间,以他的性格和定力,眼前这点事还不至于叫他手足无措。想了想,吩咐张春道:“你进去,不要露形迹,悄悄把周掌柜和梁掌柜都请出来。”
“是,我这就去。”
张瀚镇静,张春也是镇定下来,瘦小的身影很快掩入人群之中。
过不多时,脸色通红和走路都虚浮的周逢吉和梁宏一起走了出来。看到张瀚在外头站着,两人一征,酒意都消了一些。
周逢吉道:“少东不在里头,怎么站在这外头?天这般冷,需小心再受了凉。”
梁宏倒是没出声,他对张瀚已经有些了解,人不大,心思沉静,遇大事有主意,在这样的场合将自己和周逢吉请出来,必定是有要紧事情。
“有件事,需得知会两位知道。”
张瀚很沉稳,先将这两人带到静室,然后才把行头和买的事说了。
“完了,完了……”
周逢吉面部抽搐着,人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梁宏也好不到哪去,两眼变的无比呆滞,原本身上的那种豪气和江湖气息,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跑,赶紧跑吧少东。”
两人呆滞了好一阵子,梁宏突然才醒悟过来,对着张瀚道:“连夜走,起出家里的金银细软,也不要往天成卫的庄上去,大同也不能去,直接往太原去,要么回蒲州!”
张春在一旁,忍不住道:“梁三爷,有这么可怕么?咱拼着赔一半家产,完不了这事?”
梁兴惨然道:“若是光一个和买,咱们多方设法,赔掉一半本钱,可能还有机会完了此事。还有一个行头在身上……没机会的,清军厅那帮子人我清楚的很,不把咱们肉吃光,皮剥掉,骨头敲碎熬出油来是不会完的,少东,你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厉害,积年累世为吏,心黑透了的,只要能搞到银子是不会管别人死活的,别人家上吊投河,卖儿卖女,这些人只当是笑谈,那心,不止是黑,是在粪坑里泡过的石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人味……”
梁宏语气深沉,烛光摇曳,简直象是从地底里爬出来的鬼,张春被彻底吓着了。
周逢吉抹一把脸,断然道:“咱立刻去少东家里,看看怎样……少东,三柜的话是正办,能跑赶紧跑,我在京里都见过大商行摊了这事举家就跑的,跑掉的,算是老天开眼!”
……
新平路参将赖同心住在堡中的南街,北街几乎全部是商号,包括毗邻北街的几条宽窄长短不一的巷子也是以商人家宅为主,北街之外,还有不少商人的库房,塌铺,钱庄一类,零散分布在城中各处。
南街则是以衙门为主,也有一些士绅家族住着,最有名的就是当年多次任职总兵,官至左都督的大明名将马芳的住所,宅邸绵延方广十几亩地方,朱门俨然,照壁华美,马家现在还有马栋和马林两个总兵,孙辈也有已经做到参将的,可谓累世总兵的高级将门,马家,麻家,都是西北的第一等将门,赖同心所在的赖家,相比之下就逊色的多了。
赖同心已经无望再升,赖家的资源也有限,不可能将他扶到总兵的位子上。这两年,赖同心已经把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发财上头。
从市场回来,赖同心就叫人计算今日的得失。
朝廷的抚赏银,他一文钱也没发,自己全留了下来,一次的抚赏不多,只有一千三百多两,不过历次迭加也就很可观。
抽分的商税,朝廷有一定之规,但除了应收额数外,赖同心当然也是叫下头的人多收了不少,除掉要分润出去的,到手的仍是不少。
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堂屋,赖同心换了舒服的袄服,半躺在罗汉床上,看着家下人把银子清点好,一一装箱,再搬到地窖中藏好,眼前这景像,是他感觉最舒服的时候,这一天的辛苦,终是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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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今日屏避词是保护、伞和罢、市。
莫非我朝廷和保护、伞公司有甚瓜葛,甚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