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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宁楚楚的脸色不好,傅斯言和她这两天也算是朋友式的朝夕相处,自然也是发现了她的脸色不对劲。
傅斯言:“时差还没有倒过来?”
“还有点吧。”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恐怕有点差,打开柜子,里面的确有一个黑色的手提包,将包拿了出来,然后一打开,才明白夜阑为什么会跑的这么快了!
“怎么了?”他问。
宁楚楚又将包翻了一遍,确定里面除了一个钱包其他什么都没有,看着傅斯言,眼神说不出是习惯性的控诉还是其他,“夜阑他就只把包给了我。”
“恩?”
见他不懂,宁楚楚给他解释,“这个里面就只装了钱包,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而钱包里面也只有现金。”
“卡一张都没有?”
“不仅没有□□,就连身份证等都没有。”谈到这,宁楚楚咬牙切齿,没有钱又没有证件,连忙给夜阑打电话,不出意外得到的依旧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后面的话还没有念完,宁楚楚就按下挂断键。
“也是我没有说清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将这些东西全部拿走。”傅斯言看着她,“公司现在在b市,我又出了事儿,夜阑肯定回了b市,如果现在追的话不知道现在还赶不赶的上。”
夜阑有心不给她的话,就算她现在就追到他的话,他也不会给她,“算了。”
“那你现在还有多少钱?如果实在没有的话,拿我的卡先刷,到时候在还给我也可以。”他没有说给她,只是说借,如果表现的太急切,反倒让她怀疑。
的确,他说的是借,宁楚楚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在她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时候一步一步被傅斯言重新攻占,“那等夜阑将卡给我了,我在给你还。”
“恩,我下次在帮你问问,尽快帮你把东西拿回来。”他将头侧过来,清澈的眼睛看着她问,“你很急吗?”
对上那双可以好像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宁楚楚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不急。”
听到傅斯言回了句,“不急就好,回公司了一定帮你把东西拿回来,他在b市肯定也不会把东西给我的。”
宁楚楚简直想抽自己的嘴,叫她嘴贱!她本来就待不了几天,傅斯言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回b市肯定还需要好几天,而休斯顿那边肯定还有等着她回去。
默默地看着倒映在玻璃窗户上的人影,真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都说不出来,不仅说不出来,还要拼命地咽进入,内心纠结不知道该告诉何人。
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夜阑的手机也不可能一直不开机吧?更何况不是还有张然吗?和夜阑看起来关系还算不错。
宁楚楚将包里面的美元兑换成了人民币,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几千块钱,她花钱也不是什么特别大手大脚的人,几千块花这些天,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够的。
买了一些红枣,然后又买了一些其他的炖汤、煮粥的食材,傅斯言如今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所以在饮食上面最好是清淡一点,虽然她还记得傅斯言是一个肉食主义者,长的清朗,却无肉不欢。
炖山药排骨粥的时候,宁楚楚还特意按照医生说的特意给里面加了几粒红枣以及枸杞,放在里面一起煮,在补充钙等营养物质的同时,还能够达到补血的效果。
她自己先吃了一碗,然后等粥稍微放凉了一点之后,将自己的血液往里面加了少许,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加那么多,而粥因为里面有枸杞和红枣的原因,稍微有些偏红,所以看着也并不明显。
之所以没有选择粥还特别烫的时候加入血液,是考虑到温度太高,从而导致血液内的营养物质失活变性。
她自己用勺子试了一点,整个粥除了山药排骨的清香以外,血液的味道好像并没有。这才去医院送给傅斯言,她注意着傅斯言吃的时候脸上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吃完后对她说,“味道很好。”
宁楚楚笑着,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到的苦逼声音说:“加了我的血液的粥味道要是不好就怪了。”
傅斯言并没有听到,相比于以前,她的厨艺似乎又有了进步,吃完后口齿留香,就连外面的一些顶级大厨很多都比不上。就是…这股清香里面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别的味道,就像是他醒来那天潜意识里面舌尖传来的那种味道。
不过都说了是潜意识,就是一种一是,当不得真。
有了这次革命的成功,宁楚楚也开始放心地在傅斯言的饮食里面加少量自己的血液。然后一边补血,一边放血,经常红枣之类不离手,傅斯言的病房里面也被她放了一小袋。
傅斯言看着宁楚楚拿着红枣在吃,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这么喜欢吃红枣?以前你好像不怎么吃。”那个时候她倒是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宁楚楚又往嘴里面喂了一个,随口就回答:“红枣补血啊。”
“也是该补补。”他仔细看着她的脸,自从回来眉眼中间一直感觉没精打采的,原本脸颊白里透红的皮肤,现在苍白的透明。
休斯顿那边又催了她一次,她估摸着自己也停留不了太久,中途傅斯言要喝水的,宁楚楚拿着杯子,“我去洗一下。”
然后将杯子拿到医院独立的洗手间里面,刚把自己手上的伤口挤破,往里面挤了几滴血的时候,就看到了现在门外的傅斯言,他皱着眉,眼神严峻,看着她充满探究。
这样的突如其来将宁楚楚吓了一跳,匆忙间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掩藏在身后,“你怎么可以下床了?”
傅斯言其实早就可以下床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在宁楚楚面前这么健全过而已,如果太健全,恢复的太好了,苦肉计的效果反而就没有那么好了。
“你的手怎么了?”
她努力镇定,“以前的伤口裂开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放在一旁用来包扎的纱布上面,只是一眼就没有在看,走了进来,“外面还有碘酒和酒精,手伸出来我看一下。”
他的身上其实始终有一种让人很难反抗他的意愿的感觉,只不过以前没有在宁楚楚面前太多表露而已,宁楚楚在他的高气压之下,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将自己的手从背后拿了出来。
傅斯言将自己的视线重新移到她手心那道不深不浅,但在那雪白如皓的手腕上面却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他严肃问:“怎么弄的?”
她笑着,装作漫不经心回答他,“以前削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没什么大事儿。”
“这还不是大事儿,真不知道你澳洲生活的这里面是怎么过的,还记得以前,稍微弄疼一点,你就差点哭出来。”
她讪讪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嘛。”现在离开了一些人,长大了,也就不怕疼了。
其实,就像疼是在特定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有的时候,不是很疼但那个人在面前的话也会说出来抱怨几句。他离开了,更加疼的伤口自己忍着也不会随意开口告诉别人。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认为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至柔却又至坚,前一秒哭,下一秒却又能毫不犹豫地笑出来。
傅斯言拉着他,身子只差能够用矫健来形容,他不顾宁楚楚的惊讶拉着,或者正准确说是拖着宁楚楚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离开洗手间。
碘酒和酒精在医院几乎是随处可见的东西,拿了这两样,不顾宁楚楚的微微挣扎,先用碘酒由内向外擦拭,然后在用酒精在进行二次消毒。
他的动作很轻,脸上的表情却又很严肃。宁楚楚几乎没有感觉到特别的疼痛,悄悄打量着不一样的他,心中忍不住萌生一个想法:是不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一想到这个想法,宁楚楚的手猛然一抖,四年的时间明明就让她的疼痛减少了很多,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个人魅力以及在她心里面重要性,只要靠的太近,她就没有办法拒绝,或者说拒绝总要花很大的气力。
给她消毒包扎的过程中,傅斯言仔细观察了一下她手心的伤口,虽然不是特别深,但是根据上面颜色伤口的时间绝对不会特别深,而且如果按照她说的‘不小心’弄到的,那应该不会有多次受伤的痕迹,就在他还在想的时候,宁楚楚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我自己用纱布包扎就好了。”
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傅斯言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变幻莫测的看着正在给动作略有些娴熟的宁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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