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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是个好奇之人。
南诏国其实和东陵王朝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南诏国却比外界盛传的还要富饶肥沃。
人人自足,生活富裕。
唯有他,竟窘迫得吃一顿饭的银子都没有。
那时,适逢南诏国君的长公主招选驸马,公主好武,爽朗之人。
扬言,做她的驸马,唯有一个条件,赢过她以及南诏国最强的武者。
获胜者,不仅可以娶她,还有丰厚的赏赐。
说起来,是他卑鄙了。
他并不喜欢她,只是为了一日三餐,以及,寻个机会找他的二嫂嫂,而这位公主的出现,于他,无疑是一束光。
不仅可以解决他的温饱,甚至,他可以表明原由,得到她的支持和帮助。
所以他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南诏国人富足太久,手脚功夫明显不如东陵王朝的高手,结果无疑是他赢了。
南诏国君和长公主召见了他,问了他许多问题,包括他的身份。
他没有隐瞒,一一说了。
南诏国君和长公主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让他暂住长公主府与长公主培养感情,择个黄道吉日便完婚。
他也慌了一刻,在长公主府住了一些日子。
后来,眼看着府内张灯结彩准备了。
坐不住了,便坦白的告知了长公主。
长公主很惊讶,也很愤怒。
他被关进了大牢。
在他以为他或许会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度过一生的时候,长公主却命人将他从牢里带了出去。
并答应他,帮他寻人。
但前提是,他必须住在长公主府,寻人的是,全权交给她。
他本是不信她,也有些抗拒她的蛮横。
可后来看她不仅命人在南诏国内找,甚至派人出境,在其他几国也开始寻找之时,他才有些相信。
很长一段时间后,收到了从东陵王朝的探子传回的书信,内容却不是找到了他的二嫂嫂,而是侯府一夜灭门的消息。
用五雷轰顶形容他那时的状态一点不过。
那时满心满脑全是回去,除了回去的念头便是不相信,怎么会相信?!
他必须亲眼所见,否则绝不相信,所以他回去了。
也在侯府撞见了正在给亡故的人烧纸的薄书知。
她看见他时,竟是第一时间拉着他走,只说了一句话:这里不安全!
后来从薄书知口中得知了一切,祁暮景,他尊敬了六年的二哥是他的杀兄仇人。
同时。
她还告诉他。
当时她为了确认假的祁暮景是生是死,便趁着那晚拓跋森发动的皇城叛乱跑了出来。
那时,拓跋聿忙着收服拓跋森,即便知道侯府发生大事,也难有抽身的时间亲自前往。
顶多便是派人查看,并收尸。
所以她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赶到侯府。
在侯府内,她一具一具尸体的认,没有祁暮景......
满院子都是血,她在血光中找到了祁暮云一家四口的尸体,想找个地方埋了。
可是费力搬动尸体之后,却在他身后腰下方看到二个字:二弟!
到这儿,剩下的便不难猜了。
最后也因为匆匆赶来确认真相的一行人没能将祁暮云一家葬在一起,躲在侯府内,看着他们一具一具尸体搬了出去。
“祁暮景”杀了侯府百余口人,得多大的深仇大恨!!
恨意像一夜之间被肥沃的雨水浇灌,疯狂滋长在他的身体里。
报仇,取代了他的痛苦。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像是无头苍蝇到处找祁暮景......无果!
而拓跋聿突然颁布的一道圣旨又将他往深海里摁了摁。
冥婚!
死了!
全死了!
他在乎的人,一个不留!
那时,他觉得没吸一口气便是一种痛苦。
可他却不能死,也不能再乱了!
后来,他带着薄书知去了南诏国。
借助南诏国的力量寻找祁暮景......在找的过程中,祁暮景的真正身份便一层一层的剥离开来了。
赫连景枫,前朝的三皇子!!
而他得知这个消息不久后,便收到拓跋聿发往南诏国的密函。
南诏国君知道他报仇心切,有意将这封密函的内容交给他处理。
这样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接下来,他作为南诏国的使臣,秘密从南诏国回到了东陵王朝,在缙云寺与拓跋聿见了一面。
达成协议。
用南诏国最进步最有利的武器助他,而他,要赫连景枫的命!
可是现在,他拓跋聿的国是固了,可他的仇却遥遥无期。
回忆如肥大的藤蔓缠得他喘不过气,而仇恨,让他活在冰凉的地狱里,快忘了人情冷暖,在地狱里待久了,血液都是冷的,做什么都没了知觉。
可是,他见到她了!
身体里一敲便叮叮直响的被冻结成冰的血块,还是犹豫着化开了,敞流成一条望不到边的河,河的名字也纠结着,恨着,痛着,冷漠着,却做不到伤害!
她也该死,是他在心里给她下的罪状!
而薄书知今日与他讲的话,无疑像一把刀,插在他的心窝,他这么痛,可她却或许从未想起过他。
而这一条罪,在这一刻,变得不可饶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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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薄柳之亲自将连煜和青禾送去了学堂,回魂兰殿的路上便看见楼兰君形单影只的往毓秀宫去,不见了总是跟在他身侧的喜儿。
忽然便想起,那次之后,她好似再未见过她。
便领着蔷欢和一些随侍的宫女一同往朝晖殿走了去。
一行人刚走到朝晖殿,还未及踏进殿门。
便与从里走出来的连勍撞了个正着。
两人同时惊了惊。
连勍脸上闪过轻微的尴尬,很快便掩饰住,斜靠在殿门前觑着她,“皇后娘娘……”
那声“皇后娘娘”意味深长。
薄柳之微拧了眉,总归不愿与他多做交流,便道了声,“我找喜儿。”
错过他便往里走。
手臂却被从后一下拉住。
薄柳之身子一颤,扭头看着他,眸子藏着愠怒,“卓荆王请自重!”
连勍盯着她怒气灼亮的眼睛,嘴角一抽,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握住她手臂的指缓缓松开,讪讪摸了摸鼻子,低声喃喃,“那死丫头不晓得躲哪儿去了,好些日子没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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