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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龙克为靠在榻沿,从榻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张金卡,拿在手中拍了拍白灵的脸,“这里是五万,先拿去用,住在我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明天去租套房子先安顿下来。”
白灵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十指紧扣,微笑着点点头,“嗯,知道了,谢谢干爹,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龙克为高兴地捏了捏她的翘鼻,“小傻瓜。”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才熄灯睡觉。
第二天,陈伯开车低调地送白灵去市区找合适的房子。
两人直奔中介所,很快找了个价位和环境都满意的房子,白灵没有再回别墅,接打了个电话通知龙克为,告之了地点和房号,在陈伯的打点下,她直接提包住了进去。
晚上,龙克为有事情没有过来,白灵深感无聊,顺手打开电视,里面正在重播本市的新闻。
闪亮的镁光灯下,一个王者风范的男人,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优雅中透着霸气,一个简单的动作和眼神,就能令无数的女人心甘情愿地沉溺。
是他,楚冰烨!
白灵愣住了,手中的遥控器无声无息地滑落到茶几旁的波斯毯上。
他比四年前更俊朗更成熟,眉眼间充满了凌厉之气。
白灵看得心旌摇曳,这个男人她曾经错过了,如今的他是高富帅的最好代言人,既然有了机会,她一定要牢牢把他抓住,绝不放过。
对着镜头里的男人,白灵微笑着呢喃,声音里带着勾*人的妩媚,“冰烨,我回来了。”
她走到书房,打开电脑,搜寻了关于楚冰烨的一切资料,等把所有的文字都看完,扫了一眼时间,足足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关了电脑,白灵的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谱,决定安排自己和楚冰烨来个恰如其分的偶遇。
此刻,被算计的楚冰烨正呆在‘色魅’,手里端着一杯极品美酒,望着身边各种型号的莺莺燕燕,想到医院里的干煸四季豆,还是只能想不能看的那种,心情越发烦躁。
徐姐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子,急忙领了个长相清纯身材火辣的女子上去,“快去,好好伺候老板。”
说完她就退下,包厢里只剩下两人。
女人柔媚地伏在楚冰烨的身后,十指尖尖,指腹却圆润,像一颗颗饱满的蚕豆,非常体贴地为他揉*捏穴位。
捏着捏着,女人不安分了,指头往下移。
楚冰烨阴沉着脸,眼睛微微眯了眯,猛地将手中的红酒倾倒在女人的头上,远远望过去,嫣红如血,就像是女人的脑袋被开了花一样绚烂。
“放肆!”
女人大惊,慌忙抬眼看去,碰到一道狠辣阴寒的目光,吓得张嘴就要尖叫。
楚冰烨毫不怜惜地一脚踢翻她,“滚!”
女人害怕得把惊叫全部咽进喉咙,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楚冰烨将衣裳整理好,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美酒,慢慢品尝。
整整一个晚上,想的都是小野猫,连其他女人的碰触都无法容忍,他一定是中邪了。
他的脸色阴沉不定,该死的杜涛,敢动他的女人,他倒要陪他好好玩玩。
他掏出手机,交代了方宇一些事情,唇角勾出一抹残酷的弧度。只怕用不了多久,杜涛就要上钩了。
之后,他倏然起身,优雅却稍嫌仓促地离开,在走廊外,和徐姐擦身而过,连她的招呼都没听到。
徐姐愕然,老板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他这么失态的模样?难道思*春了?
徐姐绝对不会想到,她居然瞎蒙对了。
凌晨两点半,医院的重症VIP 209病房,望着上面的206牌号,楚冰烨眼底闪过狠戾却又志在必得的芒光。
他盘桓在门口,很久,才下定决心推门进去。
不愧是砸重金的效果,这是一个套房,环境优雅,卫生间厨房衣帽间应有尽有,绝不输于一间高档公寓。
方羽睡在外间,她被尿急醒了,刚抬眼见一个黑影从眼前掠过,大惊之下,左腿下意识地发力横扫。
楚冰烨迅速移位格开,眼里的眸光冷如芒刺,“是我!”
方羽自觉尴尬,傻愣地挠头。真丢脸,她居然没认出来人是自己的顶头大Boss。
“没你的事!”
“……”
楚冰烨继续朝里间走,墙上的壁灯发出幽幽而温暖的光芒,他的视线很快凝在一处,她纯净的睡颜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受伤后,程若微变得怕黑,每晚都要点亮榻头的灯,一直到天亮。病榻上的程若微睡得正香,乖巧地平躺着,双手缩放在棉被上,晕红的脸庞泛着蛊惑人心的光泽,小巧的菱唇微启,呼吸平稳,发出轻轻的鼾声。
看来她恢复得不错,楚冰烨没发觉自己的唇角在略略上扬,缓缓地弯下腰,他的眼神变得黝黑幽深,流转着别样的情愫。
凭什么他想她想得睡不着,她却能安心地呼呼大睡?
“唔……”
好梦被打断,程若微轻微地挣扎,衣服和棉被之间摩挲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外头的方羽大囧,无语地盯着天花板,自动地脑补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还是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闺女啊,老板,能干点纯洁的事情吗?
程若微睡得有些不踏实,却没有醒,发出断断续续的梦呓,“楚冰烨,你个乌龟王八蛋……哼……”
她还是那么有趣!楚冰烨发出低沉的笑意,担心惊醒了她,很快就顿住。
“嘟嘟”,声音提示有一条信息发到他的手机上。
看完后,楚冰烨俊美的五官冷酷阴寒,最后留恋地凝望了程若微一眼,迈开步子,轩昂地离去。
经过外间的时候,他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闭着眼睛装死猪的方羽吓得抖了三抖,内牛满面。老板,她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隔着过去的第三间病房里,杜涛躲过值班的护士,旋开门把,悄无声息地跃入。他一心记挂着程若微,没有发现房间上面挂着的门牌号在他来之前就无风自动,摇摆了好一会儿。
来之前,他派杜肖全部打听清楚了,程若微就是在市内医院的209房,昏迷不醒,不知死活。
满腔的牵挂让他夜夜无法成眠,即使知道楚冰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即使知道会有一定的危险,他还是不顾杜肖的劝阻,一个人静悄悄地来了。
不为别的,只为她是他守护了六年的人!也许一开始接触她的目的并不单纯,可他低估了自己的定力和她的魅力,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深深吸引,痴念成沦。
她虚弱地躺在榻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就连呼吸,也若有若无,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
“对不起,小微,对不起……”
杜涛握住女人骨瘦如柴的手腕,眼瞳里布满愧疚。
修长的手指一点一滴划过女人的眉眼,细细描摹,恨不得把她嵌在他的骨血里,永远在一起。
这样,他就不用再担心,也不用再害怕她被别的男人拐跑。
“傻丫头,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替他挡子弹?我妒忌他……”杜涛儒雅温润的脸庞起先是面无表情,说到后面,霎那阴沉冷冽,“是不是只有他死了,你才会发现我的存在?”
女人的头偏在一侧,一动不动,仿佛沉沉睡去。
杜涛温柔地亲了亲女人光洁的额头,声调温和,话语狠辣,“小微,如果你走了,我会让楚冰烨下地狱去向你道歉,我说到做到。”
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小黄,快点,该查房了。”
“噢,好的,护士长。”
脚步声越来越近,杜涛打开窗户,一个闪身,一跃而下,房间里已经少了他的身影。走得匆忙的他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在他的外套口袋里,多了一枚黄豆大的黑色小玩意。
那是榻上的女人趁他恍惚的时候,偷偷塞进了一个非常袖珍小巧的跟踪器,等她走后,女人折叠好榻单和棉被,飞快地躲进卫生间,撕掉脸上的伪装,推开玻璃窗,闪电般飞窜出去。
护士走进来,非常惊讶,“咦,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关好了门窗。”
狐疑地退到门外,仿佛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护士终于发出尖叫,“谁把门牌号给换了?”
她一直守在值班室,没看到有人出没啊,妈呀,活见鬼了!
杜涛轻巧地落在医院的草坪上,四下扫视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异常,径直走到座驾旁,上车,开火,踩油门往东区而去。
握着方向盘,他摇头冷笑。
杜肖还是太小心了,楚冰烨根本就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防范他,看来报纸上关于他的吹捧还是太虚了,此人根本不足为虑。
回到别墅,他刚合眼,就被外面激烈的枪击声惊醒。
门外杜肖不停地敲门,连声催促,“涛哥,快点,方子健带了很多警察包抄过来,兄弟们顶不住了。”
杜涛拧开门,脸色大变,“他怎么知道这里?”
“我也不知道。”杜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双眼血红,急切地嘶吼,“涛哥,来不及了,你快点从后面走,我掩护你。”
耳听枪声越来越近,间或夹杂着凄厉的惨叫,杜涛不再迟疑,反手一把拽住他,咬着牙低吼,“好兄弟,要走一起走。”
黯淡的星光下,两人一前一后跃过半人高的围墙,对视了一眼,义无反顾地钻入茂密的灌木丛,极速地飞窜。
别墅依山而建,要在苍茫的丛山里寻到他们,那简直是海里捞针。可奇怪的是,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突围,后面很快就会有人追击过来,若不是他们够机警,恐怕早就被擒了。
好不容易再次甩掉,杜肖趴在隐蔽的土坑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涛哥,这是怎么回事?那些狗警察好像能勘察到我们的方向。”
“我也奇怪。”杜涛墨眸含冰,眉头蹙成死结,该死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拐弯的时候,杜涛外套的口袋被几根荆棘挂住,从里面咕噜噜掉出一个黑色的东西。
杜肖变了脸色,跳起来抬脚拼命地碾轧,“涛哥,这是……追踪器?”
妈的,中计了!
医院里的那个女人是假的!
更可恨的是,他内心的剖白表错了对象。
杜涛黑着俊脸,眸底怨恨浓厚如墨,恨恨地发话,“往这边走。”
他挥开面前的荆棘,迈开大步,坚定地走下去。
几分钟后,方宇和方子健站在同一个地方,望着粉身碎骨的追踪器,面面相觑。
方子健气得忍不住攥紧手里的枪,闷声顿起,“被他逃走了,真不甘心。”
尤其是不好向楚冰烨交代,他还指望办好这件事后,可以央求他在楚小离面前说几句好话,他的一句顶自己十句。
方宇出言安慰,“虽然没抓到杜涛,但这一次我们几乎一锅端了东区的黑势力,还搜到不少的白货,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
“唉,方宇啊,我的恨你不懂……”
两人往回撤退,方宇还是好脾气地边走边劝,“方副局长,你不说我肯定不懂,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你不妨说说看。”
方子健攀在他的肩膀上,苦着脸摇头叹气,“我和小离的事,恐怕是无解了,方宇呀,你不懂情!”
“……”
方宇彻底被他打败了,一张脸黑成了锅底。情爱他确实不懂,他还是个贞*洁的处*男,可这么丢脸的事情,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下山后,东方渐亮,一行人载着几大箱枪支弹药和白货,迎着朝阳开往市区。
此时,医院里的程若微早早睁开眼,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听到动静,方羽蹦跳地走过去,“若微姐,感觉好些了吗?”
程若微疑惑地问道,“小羽,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来过?”
方羽紧张地缩了缩脖子,“没……没有呀!你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若微姐发现了什么?那她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
“没事。”清咳了几声,程若微脸泛羞涩,连耳根都染上粉意。
她总不能说她好像梦到了楚冰烨那厮,更离谱的是,还梦到他温柔地亲吻她,自己还乐在其中。
方羽抚着胸口,“没事就好。”
见程若微挣扎着要下榻,急忙上前搀扶,“若微姐,你小心点。”
“小羽,我只是受伤了,不是残废。”
想到方羽的老板,也是自己的老板,她就想挠墙。那个男人把方羽丢在医院陪护她,他却连个人影都不见,还真是怕她万一残废了赖上了他,要他负责她的终生吗?
她虽然一穷二白,很需要粉红票票,可她也是很有节操的,有木有?
轻巧的脚步声传过来,楚小离捧着一束洁白的香水百合,笑嘻嘻接过了话茬,“小嫂子,谁说你残废了?我先废了他。”
方羽瑟缩地往程若微的背后钻,对于古灵精怪的楚小离,她是又爱又恨。以她愚笨的脑袋,曾经不知道被玩了多少回,那真是一段心酸落泪的往事。
程若微嘴角狠狠地抽了两抽,“小离,姐求你了,能不能换个称呼?”
“我觉得小嫂子挺好的。”楚小离嘻嘻直笑,把手中的百合插在花瓶里,拉了藤椅坐在程若微的榻边,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保准你过目不忘,噢,不对,是一见倾心再见钟情。”
转头见方羽好奇地竖着耳朵,楚小离没好气地轰人,“去去去,你小孩子凑什么热闹,我和小嫂子饿了,去给我们弄两份好吃的。”
在楚小离的淫*威下,方羽很快被打发走了。
程若微被勾出了好奇心,双眼亮晶晶的,“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还是小离好啊,想着法子为她解烦。
住院的这段时间,她快无聊死了。方羽年纪虽小,却像个唠叨的老太婆,和龙无岸有得一拼,这不许做,那不许动,她只能蜷缩在榻上这巴掌大的位置上,郁闷得差点泪流成河。
楚小离打开手袋,从里面掏出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指着上面一张香艳的照片,笑得没皮没脸,“小嫂子,你仔细瞧瞧,这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