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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说了一句,“花泰要请南湘国的皇帝出兵,他绑你做什么?”
“这—这----”宁夏吞吞吐吐的,他绑我自然是有目的的啊,可是,这目的他要如何和王上说呢?
“朕好生头疼!”王上似乎没有心思和宁夏说这件事情了,低着头在自言自语。
方才宁夏进来宫殿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王上一直穿着黄色中衣躺在床上了,她也听过花雄说过,王上正在病中,身体不是很少的,而且,现在这是大白天,不早不晚的,他总是躺在床上,干什么呢?
宁夏试探着问,“王上头痛么?”
王上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朕这几年来一直觉得头痛难忍,有时候仿佛针刺一样,刺在我的太阳穴上,有时候,又像是有一把巨大的锤子在朕的脑袋里捶,朕痛不欲生,有时候都想自裁了!”
“可否让宁夏看看?”宁夏探了探头,因为王上躺在了帘帐里呢,看不真切,直到现在,她还没有看清楚,当今的王上是什么模样。
“你还懂医术?”王上问道。
宁夏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朕的病整个花南国都没有人能够治得好的,连花南国最有名的医生都说朕的病只能养,不能治了!”王上说道。
宁夏已经走到了王上的面前,按着他的太阳穴,“王上这里痛?”她留神注意着王上,他长得竟然是“老鲜肉”呢,确实是帅的,不过,却因为头疼的原因,脸色有些苍白,减损了几分他的英武。
王上大声呻.吟了起来,“对就是这里,好痛,好痛,有时候又像是有锤子在捶打着朕,朕真的觉得痛不欲生的!”
宁夏拿出怀中的针,命王上的侍女消过毒,扎在了王上的太阳穴上,另外一针,扎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说道,“我暂时不能够知道王上的症状在哪,宁夏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减轻王上的痛楚,病症,日后再找吧!”
接着她扶着王上躺下了,问道,“王上,现在的痛楚还像刚才那般分明么?”
王上看着宁夏说道,“已经不那么痛了,想不到宁夏还有这般本事,怪不得花雄会喜欢你了!”
可能因为花雄先前和王上说起过宁夏的关系,所以,王上也觉得宁夏很亲切的。
宁夏苦笑,那日他定是去和景年求取宁夏的,也不知道景年是如何回答的。
她现在好思念景年啊。
稍一失神的功夫,王上便又叫了起来,“啊,好痛,好痛!”
宁夏惊慌了,不应该啊,难道她的手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应该没有啊,她做的只是止痛的针灸,就是不能够治愈,也可以减轻的啊。
“浅绿,快去叫司徒大夫!”王上挣扎着,对着旁边的浅绿说道。
“司徒大夫?”宁夏在心里想道,听这姓不像是花南国的人啊,这花南国虽然漂亮,可毕竟是小国,而且,一路来,宁夏都听见,整个国家的人好像都是姓花的,司徒这个姓,明明就是南湘国的姓氏啊,为什么南湘国的人会来这花南国当太医呢。
浅绿也是王上的宫女,她已经跑了出去,本来王上头一疼的时候,她就准备去通知司徒大夫了,可是,因为宁夏给王上治愈了,所以,她便没有去,刚才听到王上又开始大喊头痛了,所以,她已经先一步跑了出去。
王上的声音越喊越大,宁夏的心里仿佛有一根刺一般,思量着,外婆是治疗半身疼痛的专家,不是治疗头疼的专家,难道自己刚才的那一针,当真是下错了?不应该的啊。
过了一会儿,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个人。
宁夏抬头望去,惊呆了!
此人-----,此人----当真好帅啊!
帅气甚至都比过了先生,说是面貌是世上第二,便没有人敢说是世上第一了!
而且,他和先生一样,同样是一身青布长衫,愈发显得他玉树临风,俊朗不羁的,如果说先
生曾经是宁夏的“桃花仙人”,那么这个人,就该是“世外仙人”的,那种明朗之气,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情!
他来到了王上的床前,看到了王上头上扎着的针,说道,“这是谁给扎的?”
声音也是那般动听的。
“是----是我!”宁夏说道。
“你?你可知道,王上的头疼是属于重头疼,要入肉五分的,你现在入肉三分,无异于隔靴搔痒,不但减轻不了王上的痛楚,还会让王上更加地难受!”他厉声训斥着宁夏。
入肉三分,入肉五分,入肉七分宁夏是知道的,因为毕竟她曾经跟自己的外婆学习过,可是,在她看来,王上的头疼还远未达到此种程度。
可是为什么司徒大夫这样说呢?宁夏不解。
司徒大夫已经将王上头上的针拔掉,拿出他的针包,给王上扎了起来,果然,须臾之后,王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宁夏竟然不知道,同样的针,起到的效果是这般不同的,顿时,心里对这位司徒大夫好生佩服起来。
看到王上睡过去了,司徒大夫才长吁了一口气,收起针包,要离开,看到宁夏还站在王上的身边,说道,“还不走?”
这是宁夏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许久以来,宁夏都知道自己是一个美女,帅哥对自己不说是礼让有加的话,可是态度总不是这么恶劣的,先生对她,更是好之又好,不过听这个人的意思,好像认识宁夏一般,口气熟稔得不得了!
两个人走出了王上的寝宫,宁夏还不知道自己住在哪,若是王上醒了,定会替自己安排好住处的,可是现在,他睡着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来到这花南国?”司徒大夫说道。
“我为何来到这花南国?”宁夏狐疑,为何这司徒大夫这般说话,他如何知道自己不是花南国的人?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花南国的人,而且我以前在宫中从未见过你,加之你身上的装束,和宫里的宫女也不一样!这花南国的皇宫本来就小,什么人我见过,什么人我没有见过,我都知晓的,而且,你这里-----”他的手抬起来,触摸到宁夏耳边的一缕碎发,已经被宁夏编成了小辫子,看到他如此的举动,宁夏本能地躲开,司徒大夫笑了笑,他笑起来竟然是那般好看的,牙齿雪白,和先生的笑竟然很相似呢,看到宁夏抵触的情绪,他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花南国的女子,不是如此梳辫子的,他们会把一缕头发分成三缕,然后再把头发细分,所以,编出来的头发,自然是细致又漂亮的,你这般编发,岂不是出卖了你不是花南国的人的事实么?”他信口说道。
宁夏对他的说辞嗤之以鼻,“你如何这般自信?难道你对女孩儿的辫子也了解得这般透彻么?听你这意思,是在贬低南湘国女人的发饰,而在提高花南国!”
司徒大夫冷冷一笑,“你不信?”
宁夏摇了摇头,她当真不信!
“现在,你我站在这里,盯着过往的侍女看,看看他们的辫子是否和我说的一样。”司徒大夫站在那里,对着宁夏说。
宁夏狐疑地看了司徒大夫一眼,站在了“祈年殿”的门口!
这花南国的宫内的侍女本就不多的,可是宁夏发现,过来一个是方才司徒大夫说的那样,另外过来一个还是那样-----,所以,所以,看起来,他的话应该是真的。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不成?
“怎么样?”
侍女们过去之后,司徒大夫对着宁夏说道,“怎么样?服了吧?”
“可是你一个大男人,如何把发饰研究得这般透彻,而且,为何这般贬损我南湘国?”宁夏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问道司徒大夫。
“贬损?我为何要贬损?我亦是南湘国的人,我为何要贬损自己的国家?”司徒大夫说道。
“你是南湘国的人?”宁夏忍不住吃惊,“南湘国这般好,你为何来这花南国当大夫?”
“原因很长很长!我先告诉你这发辫的事情,这发辫由来是因为二十五年前,花南国的绮罗公主,名字叫做花绮罗的,听说长相如仙子下凡,而且穿着打扮每每都能引起宫里上下的效仿,渐渐地竟然成了全国风行的样子,这种发辫是她发明的,她觉得这样编出来的头发,既好看,又能够彰显女子的水灵和妩媚,本来宫里的人就效仿她的,大家也觉得这种发饰很好看,小国家,传得快,大家都争相效仿,慢慢地,这种发饰传到宫外,成为了风行的一种发饰,二十五年过去了,花南国的女子已经忘记了先前如你这种发辫是如何编的了,只有绮罗公主的这种发辫还在流行,大街上看到的也只有这种发辫。而且,花南国的女子,眼睛较之南湘国的人,要深许多,和你有着许多的不同!所以,我自然知道你是南湘国的人,你来自我的家乡!”不知道为何,司徒大夫说这话,颇有些怀想当年的意思。
而宁夏亦随着他说话的口气,似乎也看到了那个花样的美人,对镜贴花黄的样子,心道:当年,当真是好!只是不知道这
位绮罗公主如今去哪了?
“这位绮罗公主去哪了?”宁夏问道。
“绮罗公主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去世了,死在了西辽国!这是当年举国震惊的大新闻,你难道不知?”司徒大夫似乎不经意地说道。
宁夏说道,“我当真不知!”心想:二十年前我尚未出生,而且,我还没有到这个时代来啊,我怎么可能知道?
“哦,对了,司徒大夫,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宁夏问道。
“我叫司徒明磊!”司徒大夫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和宁夏说道。
“司徒明磊!”宁夏喃喃地说道。
“怎么?姑娘该如何称呼呢?”司徒明磊问道。
“我叫宁夏,今日刚刚来到这花南国的皇宫!”宁夏说道。
司徒明磊的眼睛眯了一下,说道,“你来这皇宫干什么,一如侯门尚且深似海,更何况是皇宫!”
“你的话倒是有意思了,你不是也在这皇宫么?”
司徒明磊的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皇宫,男人尚且可以混一混,女人么,还是算了。”
宁夏长叹一口气,这一点,她如何不知?她一直以来都不想进入后宫的,若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是当今的皇上,她是宁死也不进入后宫的。
司徒明磊站在那里,似乎陷入了沉思,不过听到宁夏的叹气,还是禁不住歪过头来,问道,“你叹什么气?”
“我在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自然可以不进宫,可是,如果没得选呢,那要怎么办!”宁夏问道,不由得悲从中来。
“那能如何,听天由命!”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了,站在那里,各怀着心思。
过了一会儿,浅茶从宫殿里走了出来,对着司徒明磊说道,“太医,王上醒了!还有,王上告诉宁夏姑娘,让你今晚暂住‘迎风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