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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挠心。忍耐片刻,觉得他被鼻血染花的半张脸太碍眼,便拉起他的左手,用他的衣袖擦拭,左边袖子弄脏以后再换右边,直到他的脸能见人为止。
僵持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缓慢攀爬的太阳升上高空,点亮室内每一个角落,周围的家具陈设淹没在镶嵌玫瑰金的阳光里。庄晓杰直视同一个地方太久,视线开始模糊,脖子也有些酸麻,低下头,见潇潇雨歇已睁开眼睛,正出神的望着自己,便黑脸奚落:“你活过来啦?”
潇潇雨歇微微笑了笑,答非所问:“仔细瞧了瞧,你果然还是没有于朦胧好看呢。”
庄晓杰余烬复燃的发起火:“于朦胧会给你枕大腿吗?给老子滚!”
他下意识抖抖腿,潇潇雨歇立刻呻、吟喊疼:“别动别动,我后脑勺好像肿起来了。”
庄晓杰嘴上骂活该,到底怕加重他的伤势,不得不继续保持现状。他的无奈大概被潇潇雨歇错会成体贴,因为这家伙看他的眼神越发柔和湿润,好像宠物犬的舌头,亲热的舔着他的脸庞。
“你的颜值虽然比于朦胧差了那么一点点,可让我选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选你。”
面对痴汉庄晓杰总是不吝打击,鄙笑道:“切,说得好像我和于朦胧都是你随手能泡到的一样。癞、蛤、蟆吃天鹅肉,只能用想的。”
他骂得不过瘾,索性找他清算前事,当先想到的是那次快递。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我寄过一次内蒙特产?里面有牛肉干、葡萄干、口蘑、小米、地毯、围巾,杂七杂八一大堆。”
潇潇雨歇些许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匿名寄的啊。”
庄晓杰没好气的说:“本来不知道,昨天看你戴的围巾和快递里那条一模一样,我当时就猜着了。你干嘛给我寄那些玩意,是不是你妈让你把家里多余的东西拿出去散人,你就顺手封了一份给我?”
潇潇雨歇不是第一次被他险恶猜度,不生气,但失落是必须的,叹着气摇头:“那些都是我最爱吃最喜欢的啊,小时候妈妈时常教我,喜欢的东西要送给喜欢的人,所以我想把我认为好的东西都给你。”
庄晓杰耳根微微发烫,顺手揉了揉,把这归罪于调皮的阳光,依然肆意嘲讽:“你跟尾巴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弟吧,她也有这毛病,以为自己喜欢的别人也一定会喜欢。每次跟她一块儿吃饭她总是拼命往我碗里夹菜,不停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其实很多菜我根本不爱吃,而且也厌恶别人给我夹菜,脏死了。”
潇潇雨歇能听出他在指桑骂槐,落寞低语:“我知道我们的喜欢在你看来都是负担。”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不懈的雷我?”
“因为喜欢你啊,人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感情嘛。”他这句回答轻若叹息,也许只是说给自己听的,静默片刻,认真问:“三更弦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庄晓杰姿态高冷:“问问题是你的事,答不答就是我的事了。”
潇潇雨歇粲然而笑,露出一片白得耀眼的牙齿,之后神态归于腼腆。
“我真的经常雷到你吗?”
他自觉性如此之差,庄晓杰当然要吐槽:“是啊,我都被你雷得里外乌黑,雷成烧焦的干脆面了。”
“比如?”
“远的不说,就说眼前的,你送我围巾,还弄条一模一样的自己戴,是想意淫成情侣款吗?”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戴同款围巾就可以有跟你相同的感受了。”
潇潇雨歇说话时有些胆怯,当发现庄晓杰没有嘲詈的意思后,又好像受到某种鼓舞,继续勇敢坦白。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也不指望你能接受我,就这样在远处默默喜欢你就很开心了,唯一的愿望是希望你不要有所误解,我从没想过把我的喜欢变成对你的伤害,以后我再雷你,你马上告诉我,我就会注意不再做同样的事了。”
他眼神单纯仿若婴儿,凝眸之际庄晓杰便骂不出恶毒的话,别扭抱怨:“你经常擅自做主给我添麻烦,我特么都被你烦死了,像这次我来出差,也是尾巴先把我的行踪卖给你,你才故意请假去龙岭村蹲守的吧,不然怎么专挑我来的日子休长假,骗谁呢。”
潇潇雨歇又笑出一排贝壳牙:“你真的好聪明啊,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哼,那是,我的智商跟你们不是一个等级,存在物种的差别。”
“你是天才,我们是笨蛋。”
“不,我是聪明的人类,你们是阿米巴原虫。”
“我只知道形容一个人傻会拿草履虫做比喻,阿米巴原虫又是什么?”
“草履虫对人无害,阿米巴原虫会散布病菌,还有个别名叫‘食脑虫’。”
“哈哈哈哈。”
………………
他们在毒舌与被毒舌中进行了一场相识以来最和谐的谈话,两个人都带着笑,尽管一个暖一个冷,一方亲切一方傲娇,好歹气氛是轻松明媚的。
时值正午,日头抖擞,赤波万里金光千丈,小屋完全融入光的海洋,阳光飘荡,摇晃,人也像坐在小船里,随着轻柔的波涛飘摇,不久思睡昏昏。庄晓杰夜里没睡好,这会儿上眼皮酸涩沉重,斜靠墙壁静候周公召唤,表面看去是睡着了,意识还介于半梦半醒间,能觉察出周遭的动静。
他感到潇潇雨歇的头轻轻离开他的双腿,轻轻爬起来,但并未走开,就在近处端详他,因为他穿着的毛线开衫的一角正轻轻搭在他手背上,健康的年轻男性特有的类似柑橘味道的酸甜气息正轻轻吹拂在他腮边。
庄晓杰暗自警觉,这小子不会想偷吻他吧!
要阻止偷袭很简单,只须及时睁开眼睛,可庄晓杰是个jp,与其给对方留退路,不如欲擒故纵,等他犯了事再来个人赃并获,杀之后快。
臭小子,看来你还没挨够打,老子这回非直接废了你不可。
他存着报复心理采取钓鱼计策,潇潇雨歇没能识破他的诡计,真以为他睡熟了,身体渐渐靠过来。庄晓杰悄悄捏紧拳头,决定这次不打到他全身骨折绝不罢手,同时脸和嘴唇也因自我暗示阵阵麻痒,不确定会被亲到哪个位置。这紧张衍生出奇特的焦躁,竟盼着潇潇雨歇快点亲下去,以便自己早些动手。那不怕死的小子也不磨蹭,探出的上身已擦到他的衣襟,即将得逞。奇怪的是,他热烈的呼吸忽然转换方向,越过庄晓杰的鼻尖、眉心,最终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上。这一吻,若有似无,像羽毛擦过微风柔抚,是蝴蝶对花的示爱,蜻蜓掠过水面的轻盈。庄晓杰以为他只是在试水,小孩却抽身而去,即使迅速返回也只是为他盖被子,之后便蹑手蹑脚离开了这个房间。
门锁扣动的声响消失,庄晓杰睁开眼睛按住被亲过的额头,只摸到自己烫手的体温。蓄势待发,最后不了了之,他聚集的力气和火气不知该撒往何处,心情莫名暴躁,接连捶地捣墙后鬼使神差脱口骂道:
“这个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