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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本人很能干,能破贼又能辅政,这几天帮着孙儿做了很多事,劳苦功高,孙儿斗胆,想替他求一个情。”
隋炀帝放声大笑了,然后才说道:“好吧,看在朕的孙子求情份上,陈爱卿你的举荐失当之罪,朕就不追究了,就当你是功过相抵,你这一次的功绩朕也不赏了,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谢越王殿下。”陈丧良赶紧行礼道谢,不仅丝毫没有在意隋炀帝不给自己奖赏的事,相反还有一些庆幸——自己才刚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从二品虚衔加正三品实权,隋炀帝再升赏下去,说不定很快就是功高无法赏只能杀了。
于是乎,随着萧瑀萧国舅的降职外放,后樊子盖时代的东都留守风波终于告一段落,隋炀帝用来取代樊子盖辅佐杨侗的四大留守全都灰头土脸,不仅没有一人能够坐定留守宝座,还被证明全都无才无德能够单独留守东都,相反倒是樊子盖亲手提拔的陈丧良出尽了风头,南征北战两破反贼,延续不败威名,也在内政事务上崭露头角,证明自己不仅能统兵,也能辅政,最终虽然没有捞到什么物质奖励,却在隋炀帝心中留下文武双全的好印象,打开了由军入政的道路。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丧良采纳房玄龄的建议,刻意保持低调不再张扬,除了努力当差外就是拼命拉近与杨侗的关系,骗取杨侗的信任与依赖,一度重归平静。然而正当陈丧良身边逐渐平静的时候,大隋天下却象一锅煮开了的水,益发的沸腾不宁,民变起义益发的多如牛毛,贼乱的版图也越来越大,大大小小的起义军盗贼军活动越来越猖獗,各地隋军为了平定叛乱疲于奔命,叛军乱匪却是越打越多,隋军也越打越少,大隋江山,也越来越动摇。
当然,如果隋炀帝和陈丧良一样,也突然被人穿越附体的话,大隋江山肯定还有救药,陈丧良这条野心勃勃的白眼狼也肯定会有遭到报应的一天,可惜的是,这样的情况却始终没有出现。在江山社稷逐渐风雨飘摇的时候,隋炀帝不仅没有反思改正,还更加的喜欢鸵鸟战术,右丞相苏威仅仅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说起义军一度已经威胁到虎牢关的安全,就惹得隋炀帝勃然大怒,陈丧良的好伯父裴蕴也站出来落井下石,唆使党羽诬告苏威得手,导致苏威全家三代被剥夺仕籍,贬为平民,然后自然就再没有任何人敢对隋炀帝说一句关于起义军越来越壮大的实话。
苦巴巴的刻意低调熬了两个月,大业十二年的七月上旬,江都方面督造的龙舟水殿终于送到了东都洛阳,得知这一喜讯,陈丧良当然马上联想到了隋炀帝三巡江都等等历史大事,也立即知道这是自己争取东都留守的唯一机会和最后机会。心痒难熬和激动难当之下,陈丧良不再被动等待,主动找到了自己的最大靠山裴矩,向他打听隋炀帝对三巡江都的态度,也准备顺便争取使裴矩劝说隋炀帝让自己留守东都。
毕恭毕敬的向裴矩献上了一份厚礼后,陈丧良拐弯抹角的说明了来意,打听隋炀帝是否有意第三次巡游江都,裴矩却很疑惑的反问道:“贤侄,你问这件事干什么?难道你想去江都?”
“回禀伯父,小侄不是想去,是不想去。”陈丧良如实说明心声,又狡辩道:“不瞒伯父,小侄的妻子长孙氏已经怀孕七月,再有三个来月就要生了,这时候小侄实在不想离开她的身边,所以才来向叔父打听此事,也顺便想求求伯父,如果陛下决定南巡江都,还请伯父务必恳求让小侄留在东都。”
素来才思敏捷的裴矩难得有些沉默,片刻后才说道:“不瞒贤侄,老夫其实也在担心这件事,虽说陛下目前还没有流露三巡江都的意图,但是以陛下的脾气,伯父担心这只是迟早的事,也在为此忧心忡忡。”
“伯父,你觉得陛下不该三巡江都?”陈丧良大吃一惊,都有些不敢相信这话出自著名奸佞裴矩之口。
“当然不该再次出巡。”裴矩对陈丧良也多少有了些信任,直言道:“眼下天下大乱,盗贼烽起,陛下正应该坐镇东都,亲自主持平叛大事,不应该再继续出巡,否则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说到这,裴矩看了一眼张口结舌的陈丧良,平静说道:“很奇怪伯父为什么会说这话吧?道理也很简单,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有大隋朝廷还在,伯父与你才能继续享受陛下赐予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如果大隋朝廷都不在了,我们又上那里去找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只要你帮我,我可以给你啊!”陈丧良在心中大吼,“你帮我把隋炀帝弄到扬州去,再帮我获得东都大权,将来我打下天下,照样可以给你荣华富贵!”
心中大吼归心中大吼,这样的话陈丧良目前当然没胆量说出来,只能是继续拐弯抹角,假惺惺的好意提醒道:“伯父,恕小侄冒昧一句,这样的话,最好不要在陛下面前直接说出来。”
“伯父又不傻,这样的话怎么会当做陛下的面说?”裴矩微微一笑,又突然说道:“贤侄,假如陛下决议南巡,你有没有胆量劝谏?”
“伯父,你就是杀了小侄,小侄也不敢劝啊。”陈丧良一听差点没哭了。
“知道你不敢,我也不敢。”裴矩苦笑了一句,又道:“不过,我们或许能找出几个不怕死的来,劝说陛下不要再南巡了。对了,你最近和来柱国的关系如何?”
“还不错,伯父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陈丧良顺口回答并反问——结果这句话也让陈丧良悔青了肠子。
“还不错就好。”裴矩一听大喜,压低了声音说道:“告诉贤侄你一件事,今天陛下带着我们去城外参观龙舟水殿时,来柱国的神情十分不善,还低声说了一句‘陛下可千万不要三巡江都’。伯父由此推断,来柱国也不愿陛下再次南巡,有意进言劝谏。贤侄你既然与来柱国相善,何不去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陈丧良恨不得抽自己一记耳光了,暗骂这就是嘴欠的下场啊。裴矩则又低声说道:“满朝文武之中,陛下真正信任的人不多,但来柱国正好是其中之一,贤侄你如果能说动来柱出言劝谏,这件事未必就没有转机。如果来柱国真能说动陛下,贤侄你岂不是就不用担心随驾南巡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陈丧良恨不得当场把裴矩掐死,然后哭丧着脸说道:“伯父,如果来柱国拉着小侄一起联名劝谏怎么办?”
裴矩让陈丧良出头,自己躲在后面,当然也是怕来护儿来这一手把自己拖下水,所以听了陈丧良这番哭丧话语后,裴矩不但没有体贴同情,还反过来鼓励道:“没事,有伯父在,来柱国就算把你也拉下了水,陛下也不肯采纳你们的逆耳忠言,伯父也会尽力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受到任何责罚,你放心就是了。”
隋炀帝的狗熊脾气放在了那里,陈丧良敢相信裴矩的这个保证才怪,可惜裴矩却半点机会都不留给陈丧良,又拍着陈丧良的肩膀说道:“就这么定了,你出面去试探一下来柱国的态度,有了答复马上告诉我,伯父等你的好消息。”
陈丧良真的想要放声大哭了,心中暗道:“这叫什么事?我来这里打听一下隋炀帝南巡的消息,怎么会摊上了联络来护儿反对隋炀帝南巡的差使?这来护儿真要把我拖下了水,我岂不是所有之前的努力都泡汤,前功尽弃了?”